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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阁楼。以前这是用作储物的地方,陶灼华想住,郑鸣蛰就让人清空了,仔细打扫过给陶灼华住。

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曾对郑大伯说过的“待客之道”,他是一个待人妥当的人,姜女士是他小叔的妻子,郑鸣蛰不愿意让姜女士感到不适,所以这个家必须客气对待她的儿子。陶灼华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温顺又害羞,虽然中二病让人解,但对郑鸣蛰来说,这反而显得陶灼华更加有趣。

现在郑鸣蛰心境有变,这才仔细浏览阁楼里的布置。阁楼空间宽敞,约有四十几平,一半屋顶是斜的,屋顶上有一整排天窗,夜色透过玻璃漏下来。屋顶侧面还开着四扇窗,窗台也有半米宽、两米多长,窗开着,陶灼华在窗台上铺了条厚毯子,放着一只大猫窝,溜溜正趴在窝里,警惕地瞪着外面。

郑鸣蛰给陶灼华买的家具都摆在阁楼里。一进门是两张小沙发和一块矮几,这一套还是郑鸣蛰建议陶灼华买的,他当时觉得可以方便姜女士和儿子相处。陶灼华自己铺了块厚地毯,在沙发旁多放了两个极其复古的矮凳,厚实的垫子覆在木凳上,花纹充满异域的风情,十分美。流苏直垂到地毯上,半遮实木凳脚。

沙发左手边就是雷霆木桌子,大木桌子霸占了一大块空地,木桌更左边的墙壁,根据屋顶倾斜的角度依次摆着从高到矮三个书架和书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陶灼华放满了书。陶灼华给大木桌搭配了四把椅子,椅子和矮凳风格一样,雕工出色,雕镂出美的异域花纹,椅背上放着靠垫,不知道是什么填充物,靠上去柔软至极。

沙发右手边是置物架,隔着置物架的空隙可以看见后面的大木床,置物架和木床也是郑鸣蛰签的账单。置物架上除了郑鸣蛰让齐叔送来的茶具、文具之外,全是陶灼华自己添的奇怪玩意。一些工艺考究的陶瓷罐子、熏香炉,几个大约是用来装水果零食的金银盘子,陶灼华制作的“宫殿”,零零碎碎把置物架放满。

陶灼华躲在置物架后面,郑鸣蛰能看见他的睡袍一角垂在置物架外,睡袍也是那种异域风情的纹路,不知道这个中二病青少年到底从哪里买来这么多满足他幻想的东西。

郑鸣蛰等不到陶灼华上钩,只好起身绕过沙发,阁楼的地上到处散乱着猫玩具,郑鸣蛰不小心就踢飞了一只毛线球。

郑鸣蛰正要走到置物架后面去,他注意到置物架后面铺了一张很大很厚的地毯,便把拖鞋丢下,也赤着脚走去。置物架后面的床上铺了厚厚的大毯子和大被子,顶上垂下帐子,全部垂到地毯上,层层叠叠,奢华得要命。最矮的地方放着几个抽屉柜,床脚还有高脚桌椅,陶灼华坐在高脚椅上,小心地看了一眼郑鸣蛰。

郑鸣蛰发自内心地笑叹:“你把阁楼布置得很漂亮。”

陶灼华说:“我自己布置的,没有让别人动手。”

郑鸣蛰随手撩起垂帐,顺滑轻薄的布料从他手里滑落,就算郑鸣蛰生下来锦衣玉食,也要心说一句质量好得出奇。郑鸣蛰不禁问:“零花钱够用吗?”

陶灼华歪了歪头:“够呀。”

郑鸣蛰走到高脚椅边,手撑着桌子,笑问:“真的?”

陶灼华捧着脑袋想:我有一整个异世界,当然够了。

郑鸣蛰见他不答,点点桌面,追问:“嗯?真的够用?你还要上四年学才工作呢。”

陶灼华离开高脚椅,郑鸣蛰看着他细白的脚沉没进厚实的地毯。陶灼华一路跑到抽屉柜前,蹲下去拉开一个抽屉。抽屉里乱七八糟地堆着几件衣服,陶灼华翻了一阵,丢出来几个银盒子。

陶灼华坐在地毯上开盒子,郑鸣蛰不明所以,跟着去坐下。陶灼华把一个盒子开了,拿给他看。郑鸣蛰看见盒子里十分随意地放满了大大小小的钻石,陶灼华随手抓了一把往窗下扔,溜溜蹦下来开始玩。

郑鸣蛰:“……”

陶灼华有点害羞,又有点得意,小声说:“我还有一整个仓库的钻石。”

没办法,钻石在异世界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尊主的仓库再多,也要留着放其他更要紧的宝藏,能给钻石腾一个仓库已经很了不起啦。

第9章第9章

9

郑鸣蛰有点头晕,他想他和姜女士交流得还不够深入,他从没有去了解过陶灼华的家境。

陶灼华把盒子一扔,也不去拾,又赤着脚跑到木桌边,专心开始吃甜点。郑鸣蛰只好把散乱的钻石都捡起来,溜溜很乖觉地叼来不少,最后它留了一颗叼进了窝里,郑鸣蛰也没有去抢,只跟陶灼华说了一声。

陶灼华嘴里塞满甜食,胡乱点头:“嗯,给它玩。”

郑鸣蛰坐到他身边,抽出一张纸巾帮他擦了擦脸颊,诚恳地说:“之前我不该那么草率地说信你。”

陶灼华闷头说:“我知道,一般人都不信的。”

郑鸣蛰:“嗯,我也不相信,我认为那是你的幻想,等你再成熟一点,就会从幻想里走出来。”

陶灼华:“我妈妈也这么想,其实不是的。她和我爸爸相处了整整十年,她有很多很多次机会去异世界看看,可她没有当回事,她从没答应去。”

陶灼华放下勺子,端正地说:“爸爸妈妈离婚时,我选择跟着爸爸,因为妈妈总是让我放弃那些‘幻想’。我爸爸失踪前说,他和妈妈走不到最后,因为他确实心存幻想,他总幻想妈妈会相信他。”

郑鸣蛰沉默地望着陶灼华。

陶灼华说:“我爸爸是在异世界长大后,才到这边来的,他让我在这边长大,就算继位后也要常到这边来。他说,因为他力量强大到足以支撑他天真一辈子,所以他不懂妈妈。他希望我不要像他一样,不过……”

陶灼华忧愁地叹了口气:“魔国公主经常说,其实这样做没有作用,我和爸爸很像,我们都很天真。”

陶灼华说完慢慢红了脸,悄悄看一眼郑鸣蛰,低声说:“我是不是说太多啦?”

郑鸣蛰摇头:“没有,我很高兴听到你说这些。”

郑鸣蛰把他的鬓发撩到耳后,温柔地说:“我确实不信你的幻想,但我愿意了解你的想法。”

陶灼华毫无警惕心,由着郑鸣蛰把他的手握在掌心。

郑鸣蛰:“我愿意守着你,无论四年以后你是什么想法,我是什么想法,今时今日,我都许诺,我会保证你住在这里的四年无忧无虑。”

陶灼华迷惑地歪了歪头,郑鸣蛰看他一脸茫然,不由低笑一会儿,摸了摸他的头发。

郑鸣蛰起身:“我先回去了,吃完甜点要刷牙。晚安。”

郑鸣蛰离开椅子,走向阁楼的门。他路过一个矮凳时,陶灼华猛地站了起来。郑鸣蛰不由地停步去看他,陶灼华扑过来抱住了郑鸣蛰的腰。

陶灼华的脸红扑扑的,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不是……”

郑鸣蛰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慢慢说。

陶灼华呆愣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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