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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

“让人马上把车开出来,我回别墅。”裴敬堂边快速往电梯边说,陈慧一脸懵,但看见老板那副全然不好看的脸色就什么也没问,立刻打电话给司机。

回去的路上,裴敬堂难安得气都快吐不匀了,闭上眼想到的全是裴迟宴梦魇时汗湿的脸。

可真会抓时间闹人的心。

16

开学那天,裴迟宴起了个大早,穿上久违的校服下楼吃早饭。阿姨还在厨房拾东西,裴敬堂也刚下来。他坐在对面,在阿姨看不见的地方用脚轻踩裴敬堂的小腿,一路往上,最终在膝盖处被截胡。

裴敬堂握着他的脚腕,将另一只手也伸下去,猛地把他的裤腿往上扯。裴迟宴一惊,想回去,却被紧紧拉住。

裴敬堂的手揉上他的小腿肚,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阿姨端着一杯牛奶走出来,看见他们俩这个姿势,边把牛奶递给过去边问:“迟宴腿怎么啦?”

裴迟宴接过牛奶,羞得低头不敢吭声。

“昨天在书房拉伤了。”裴敬堂微笑答道。

“哦,那要小心呀。”阿姨点点头,关怀点到即止,转头说:“裴先生,那我先走了。”

“嗯。”

阿姨绕过裴迟宴的身后,往大门走去。裴敬堂用力捏了一把,他整个人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等阿姨终于走了,裴迟宴才抬起头,红着脸说:“你干什么?”

“有胆子撩,没胆子给人看?”

“你!”裴迟宴一时语塞,只能弱弱地骂道:“老流氓,我记住了……”

裴敬堂放开他的腿,悠悠道:“你得记住的事还有很多呢。”

裴迟宴以为他说的是昨天在书房干的某些不可描述的事,脸涨得更红,咕嘟咕嘟灌完一杯牛奶,拿起一个三明治就往外走。

“等等。”裴敬堂在身后喊。

等什么等。裴迟宴没回头。

只听裴敬堂轻飘飘地问:“你书包呢?”

裴迟宴停住脚步,闭上眼走回去把座位上的书包拎起来,刚要拔腿跑路,裴敬堂却也拿上外套站了起来,说:“今天我送你。”

.

放暑假的时候是裴敬堂接他回来,如今开学了也是裴敬堂送回去。裴迟宴坐在副驾上啃三明治,被八月早晨也热辣的太阳晒得眯起眼,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开口。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毕竟也高三了,离十八岁只有一个月多一点点。他有好多东西需要考量。

他觉得现在和裴敬堂算是在一块儿了,高三一年很快就过去,上了大学以后也要常常见面的话,最好是考鸿州本地的学校……

裴迟宴啃完三明治,拿纸擦了一把嘴,开口道:“叔叔。”

“嗯?”裴敬堂微微侧过头。

裴迟宴抿嘴问:“你说我努力一把,能不能上鸿大啊?”

裴敬堂握着方向盘的手臂明显地僵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往里抠。这是一个很暴露紧张的动作,可惜裴迟宴光顾着看他的表情,把它忽略了。

裴敬堂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问:“你想一年里把饱和成绩提个70分?”

“啊,很悬是吧?”裴迟宴吐吐舌头回视线,认真道:“可是鸿州只有鸿大好一点……嗯,那隔壁宁洋的话……”

他叽叽喳喳地说着鸿州旁边的城市里好一点的大学,一会儿嫌这个太远,一会儿嫌那个太小,说来说去,还是回到鸿大上。

“我还是加油试试吧,再不济鸿大还有三本学院呢……”

“你想念什么专业?”裴敬堂问。

裴迟宴掰着手指说:“没想好,不过,有点想念心理学……”

“要念心理学的话最好得去国外。”裴敬堂目不斜视,嘴角一丝弧度也没有,整张脸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美国斯坦福和常春藤都是世界一流,我以前留学的时候……”

“我才不出国。”裴迟宴眨着眼睛打断他,“出国就不能经常回来看你了,你舍得我出国吗?”

舍不得。舍不得。

他舍不得。所以说不出口。

最后,他吐出一口气,勾起嘴角,半开玩笑地说:“我巴不得你别老在旁边勾我。”

裴迟宴踢着腿大笑,脸上洒满朝阳的光,为本就柔和的轮廓镀上一层纱绒,显得更柔软、漂亮。

裴敬堂想象不出他遍体鳞伤的模样,或者说,是不敢想象。

.

裴迟宴今天来得头一回的早,教室里还没有几个人,早起睡觉的孟岑正趴在桌子上挺尸。

他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孟岑头上,压低嗓子喊:“孟岑!”

孟岑浑身一个激灵,还没醒过来呢,就拿起书开始乌拉哇啦地读。

听到裴迟宴在旁边笑,他才反应过来不是老师,翻了个白眼又趴下去,懒洋洋地说:“大少爷,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进入高三,我要好好学习了。”裴迟宴边说边把课本拿出来,“我刚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

“什么啊?”

“鸿州大学心理学系。”

孟岑闭着眼给他鼓了个掌,说:“有梦想都值得表扬。”

“我说真的!”裴迟宴把他的手拨开,“呆在鸿州我可以天天回家,家里那个老狐狸,哼哼,不就被我拴着了么。”

孟岑听着听着猛然睁开眼,坐直起来惊讶地问:“你的心事,成啦?”

裴迟宴扬着下巴不说话,眼里全是得意。

“我操,大少爷可以啊,这就要升级成为正房夫人啦?”

这话听着怪怪的,可裴迟宴没否认,翘起嘴角翻开课本温书,孟岑凑过来,看见他原本空白的语文书已经补满了注释,赞叹道:“看来你是真的要读书了。”

“你呢?”裴迟宴问,“你要是考不上二本,你妈不是得打死你?”

“我?我得过且过吧。”孟岑朝他一笑,把下巴搁在桌上,目视前方的黑板,有些无所谓、又有些迷茫地说:“我哪有你那么明确远大的方向啊。”

有明确远大方向的裴迟宴拍了拍他的脑袋,低下头认真看书。

17

八月份就在赶课和考试里过去,三节晚自习几乎全被各科老师霸占去讲试卷,回了家还有白天留下的作业要补。裴迟宴搬了个凳子坐在书房里写作业,偶尔抬头看几眼裴敬堂,视线猝然对视的时候就心虚地看向别处,折腾到十点多,还有一半数学没做完。

有时候做得快,裴敬堂还会帮他检查,不会的再一道一道教。这简直太对裴迟宴的味,订正一道要奖励一下亲亲,肆无忌惮地撩火,一写完就被忍得头疼的裴敬堂抱着弄,整个书房都响着他的呻吟。

像被开了壳的蚌,失去坚固的防御,里面是一戳就缠绕上来的软肉。

他曾想过干脆洗干净送上去,但裴敬堂好像对成年这件事执念很深。他想算了,反正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裴敬堂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说:“我想爬上你的床。”

还要什么礼物,裴敬堂就是最好的礼物。

八月底的时候学校放了两天假,裴父和魏女士来过一次,一个和裴敬堂到楼上关起门密谋什么大事,一个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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