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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他。

其实心里一直有种不安。

重逢以来,我与宣日日朝夕相守,而他从没有提起过那个女子。

她是他的妻,他的王后,他的六宫之主。

他故意的不提,我也刻意的不问。但是我知道,她就住在不远处的宫殿里,她的目光应是时时向这里眺望,她不可能不想见他。

可是直到今天以前,我都不愿去想这些。

下朝后,宣照例回来与我一起午膳。今日事多,他午后仍回外廷处理政务,时不时派人来看我是否午睡,嘱我按时吃药,黄昏时又叫御膳房送来膳食让我先吃莫要等他。直到快入夜时,他才匆匆赶回,见我等他未眠,立刻让人熄了灯放下帷帐。

“下次莫要等得这么夜,对你身子不好。”他揽我入怀,“扶苏,如果可以,真想抛下一切只陪在你身边。”

我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宣,”我低低的声音道,“我的宣可以抛下一切陪在我身边,可‘陛下’不能,‘陛下’不能为了一个人而抛下所有,‘陛下’甚至不能抛下王后只陪着扶苏。”

他轻抚在我面颊上的手顿了一顿,“是谁在你面前多话了?”声音有些冷。

“没有。”我立刻摇头,想不到只说了这一句话,他的反应已这样大。

“是李顺还是廖海?”他的脸色微沉,“亦或是坤宁宫里的人?扶苏,告诉我实话。”

“宣,”我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真的不是他们。”即便我否认,他若真的生气还是会严惩下面的人,除了撒娇似的讨饶,我实在拿他没办法。

见我如此,他缓了面色,声音也柔和下来:“既然没人说什么,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乖乖听曹鑫的话,少思少虑,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

见我不回答,他将我的脸掰过去对着他,逼问道:“听明白了没有?”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他的唇压下来,“其他的事等我来操心,你什么都不用管,听明白了么?”

唉……

我在心里长叹。

他的脾气多年未变,还与当初不顾先王的严令强行将我带出掖庭时一样。

而我,也仍是一如既往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夜,仍是被他拥在怀中入眠。

他自身后抱住我,刻意的避开不去看我的脸。

这么多日以来,夜夜同床共枕,可是我们竟没有做过一次。

我知道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可是每当我转过身去,不顾羞惭的主动吻他要他时,都会被他非常克制的制止住。

那是有一次曹鑫对他说:“陛下,扶苏公子的身子已虚到极点,承欢之事百害而无一利,一年之内以静养休整为宜。”

他便信了。

一年不长,可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却如何熬得过去?

除了吻我抱我之外,他什么都不能做。

我羞红着脸问他怎么忍得住时,他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臊得我脖子都是红的。而后,格外温柔的声音道:“每日都能看着你还不够么?比起那七年九个月十三天来,这个可要容易忍得多了。”

说着便深深吻落。

一颗心甜软得化作了一汪水。明明已感觉到了他的炙热激动,可他把我的身子转过去,然后自己匆匆解决,每一次都不肯让我帮一点儿忙。

唉……

这又是一件我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事。

“公子,你已经叹了三十回气了。”元喜三根手指头比了比,笑嘻嘻的凑过脸来。

“无聊。”我接过他端来的药碗,一仰脖喝净了,苦得鼻子眼睛都皱在一处,忘记要骂他的话,赶紧把他递过来的冰糖山楂送入口中。

元喜拿回空碗,嬉皮笑脸不改:“公子,你别愁眉苦脸的啦,陛下说了,今天会送个礼物过来让公子高兴高兴。”

“礼物?”

“对啊。”元喜眨眨眼,神秘兮兮的样子,“说不定就快到了。公子你等着,我出去看看。”

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出门去。

这孩子……

我笑着摇头。从前也不觉得他如此调皮,也就是这段日子愈来愈没脸没皮的讨嫌了。

吃完药总有一阵反胃,我站起身一面揉腹一面走到窗边。

窗外,春阳明媚,烟花扶柳,是吴宫最美的暮春风光。可惜,我只有凭栏看着的份儿。曹鑫自上次挨过一顿臭骂之后是打死也不肯松口允许我再走出殿门,对着他那“紧张到毫发”的晋王陛下,他可真的是“借个胆子也不敢再让公子有任何差池了”!

唉……

不由又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脚步声,以为是元喜,目光仍流连于窗外景致,我没有回头只笑道:“怎么样,礼物送到了没有?”

“公子。”

蓦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子嗓音。

我的心猛跳了一记,倏然回头。

“墨玄!”

惊喜太甚,声音都带了颤抖。

“扶苏公子。”

跪在地上的年轻侍卫抬起头来。

“墨玄,真的是你!”泪水在看清他脸孔的一瞬间夺眶而出,“真的是你!”

“扶苏公子,我回来了。”墨玄也红了眼眶,却是把头一低,抬手在脸上一抹。

我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无数次,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是那个刀光箭雨的夜晚,浑身浴血的男子用身体做了盾牌将我牢牢护在怀中。

在吴营的时候,军医将深扎入背心的三支长箭从骨肉中起出,陷入昏迷的男子被生生痛醒,睁开眼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公子,别管我,快走!”

我离开时那个军医告诉我墨玄已无性命之忧,但是我没能看到他醒来,也不知那大夫是否在骗我。后来与宣重逢,他告诉我令戡在吴军的俘虏营中找到墨玄,他的情况并不好。足以致命的重伤之后他并未得到良好医治,一直处在半昏半醒之中奄奄一息。我说要去看望,宣不让。

曾经一度,我甚至以为宣只是为了安慰我才编出了这样的谎话,其实墨玄早已伤重不治,魂归九泉。

却想不到,此生真的还有重逢的一天!

“墨玄,”我紧紧拥着这曾生死与共的侍卫,泪落如雨,“你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公子……”墨玄哽咽着,“我回来了。”素来沉默而不善言辞的男子只是重复着方才的话。

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细看他的脸色只觉比之前消瘦了许多,心里一疼,“墨玄,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墨玄平静的回答,仍是惜字如金的简短。

“真的么?”

那样重的伤……

“真的。”墨玄避开我的目光,又跪倒在地,“属下无能,没有尽到保护公子的职责,令公子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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