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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紧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几个字:“好,我答应你。”

林道初大口喘着气,发出古怪的笑声,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司空骞凑过去,听到三个字,“……素灵馆。”

他的头皮骤然炸开。

暗卫在门外告罪一声,推门而入,见到屋内场景,连忙大喝,并朝同伴发信号。司空骞只觉得胸腔几欲爆裂,他抽出刀,回身指着暗卫,冷声说:“让开!”

几人往门前一堵,也都被此景骇得有些失声。司空骞往前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出了房间,站在庭院,雨停了,云也散了,月光清冷冷一照,有人认出了他,惊呼一声“司空骞!折枝教司空骞!”竟未战先怯。

他们当然认得他,当年他高调来这儿下了战书,用一种不容许林锦秋拒绝的姿态。他那时候就试探过林道初了,可他那时候的反应天衣无缝。可能那会儿他还不相信林锦秋真的会死在司空骞手上。所谓正派任由天魔残卷四处可见,只因为真正有天赋的人太少太少,而真正见过那样残忍与强大的人也太少太少。

司空骞抬手抹掉脸颊上腥臭的血迹,淡漠地想,林道初应当早就疯了,才会如此轻易把事实和盘托出。他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一瞬间的遗憾,让他死得太快太简单了。他有无数手段可以折磨他,但他没有时间了。司空骞感到绝望,也许他最多再杀一个孟容光,而那最大的凶手,一切的源头沈寄傲,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他现下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他没想到他连孟容光都杀不了。

续竹山庄这批暗卫太不称职,在他手下死了几个,剩下的便自顾保命,逃了开来。司空骞没心情追,心跳又重又急,催促他去找寻了许久的敌人复仇。他还有一线理智尚存,知道自己被认了出来,又有人从他手下逃脱,不久后续竹山庄必然会追捕他,甚至很可能带上华景盟的人。他不能连累整个折枝教,他得让小隽和霜质新火他们赶紧走。

夜风湿漉漉地拂过他的脸颊,他一路狂奔,呼吸声粗重得像头暴怒的猛兽,刀尖偶尔划擦过地面,尖锐声响刺破夜空。

他站在素灵馆门前时,刚过丑时。更夫刚敲过四更的锣,整个含清城还在酣睡的平静里。即使是在青黎,修行者也并不占人口的大多数。每一郡一城,都充斥着大量的平凡人,他们过着普通而宁静的生活。华景盟约的存在,就是为了保障普通人不被修行者作践,每一个加入华景盟的门派,都要承担保卫平民的责任。也许刚刚敲锣的更夫就是续竹山庄的人。但修行者与修行者的斗争不在华景盟约的约束范围内。所以他的亲人惨死,却无处伸冤。

素灵馆的门还是紧闭的,司空骞耳鸣目眩,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温灵隽的声音,快活地、兴奋地、激动地笑声。他摇了摇头,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撑起清明理智,抬脚踹开素灵馆的门,率先走到那间还亮着火的屋。屋里头,裘霜质坐在床上,赤裸着上身,上面纵横交错着无数伤口,洛生尘正帮他细致抹药,床边放了一大卷白布,床前放了个木盆,里面已经盛满了浓郁腥臭的液体。邰新火在一旁抱剑看着,手指抓紧了衣服,眉目间满是不忍。司空骞推开门,三人齐齐看向他,裘霜质面目全非的半张脸已被白布裹了又裹,此刻露出的另半张脸艰难羞赧地朝司空骞笑了笑。邰新火微微行礼,而后拿了块热毛巾,上前一步想递给他,关切问道:“事情还顺利吗?”司空骞挡开她,三两步冲上前抓住洛生尘的纤细手腕,冷声一字一字地问道:“孟容光在哪?”

“你怎么知道……”洛生尘痛呼一声,没挣开司空骞的铁钳般的手掌,她不快地瞪了他一眼,说:“后院。你找她做什么……”她话音未落,司空骞就松开她,霍然转身便走。

邰新火脱口叫道:“教主”

洛生尘悚然一惊,脸色骤然惨白,“你叫他什么?他不姓赵对不对?他是司空骞!”她当即起身,惊慌失措地追了出去。

到了后院,司空骞才意识到敲门前听到的笑声不是错觉。这个时辰,温灵隽没睡觉,反倒神抖擞,在别人的指点下比划着剑招,情绪昂扬,笑着跟她说:“我是不是有点天赋?”一身淡青色衣裙的孟容光神色冷淡地微一颔首,他便笑得更开心了,直到有招动作是回身一刺,他回过身看见了司空骞,一脸惊喜道:“你回来啦!”

司空骞却没有看他,抬起刀,直指孟容光。两人相对而视,司空骞一身杀意,孟容光愣了愣,轻轻后退了一步。司空骞迅速逼上前,双手举刀,想把她那颗脑袋整个削下来!这时,温灵隽却忽然横插进来,挡在孟容光身前,急促而慌乱地说:“等等,怎么突然……”

司空骞劲,握紧了刀柄,寒声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洛医师的姐姐呀。”

他摇了摇头,“她是孟容光。”

温灵隽震惊地回头,孟容光也干脆点头承认了。温灵隽愣了一会儿,像是渐渐想明白了什么。

“让开。”

温灵隽摇了摇头,慌乱但意外坚定,“不行,不可以……她们,她……”他恳求地看着司空骞,“先别这样骞哥哥,听我慢慢说好不好,洛医师可以……”

司空骞神色阴沉下来,“滚开!”

温灵隽不动,司空骞的刀尖点在他胸口,眼睛发红,“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杀。”

一个时辰前,温灵隽被一场噩梦惊醒。他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指揉了揉额角,呼出一口气。得知司空骞有事离开,他一颗心便很不安稳,一面怕要出什么事,一面又勒令自己不许多想。好不容易睡下,被梦一惊,彻底了无睡意。

他穿好衣服,拿了司空骞默给他的剑诀,到了庭院,才发现庭院还有别人。洛生尘和一个女子并排坐在长廊台阶上,正看着天空若隐若现的星月,在说些什么,她们身旁搁了盘点心和一壶酒。看见温灵隽,洛生尘朝他招了招手。她跟他介绍了她的阿姊。温灵隽腼腆地朝她笑了笑,那女子的唇角也微弯了个小小的弧度。

洛生尘抓了个瓷杯,倒酒,递给温灵隽,问他喝不喝,温灵隽摇了摇头,洛生尘便自己仰头一饮而尽。她促狭地问及温灵隽与司空骞的关系,温灵隽有些羞赧和小小的雀跃,头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到这些,让他觉得一切更有实感。他抿了抿唇点头承认,礼尚往来地问了句洛生尘和她身边的人。洛生尘看了他片刻,小啜一口酒,慢慢说:“阿容以前修行的功法是天魔残卷,你听说过这功法吧?天魔残卷境界至第七层为止,之所以被认为是残卷,是因为七层之后,修这门功法的人会被反噬,丧失理智,成为一个只知嗜血杀戮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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