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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及时醒悟,子期的的兵马也能在天明赶回京畿,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定能够制服齐王乱党。”

江眠瞧着萧戎的模样,便知道他心意已决,不打算再劝,遂抱拳道:“大人,时辰到了。”

“进宫。”萧戎轻缓而又坚决的说道,随即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冠,瞧着那架子上祖父留下的长剑,沉默半晌,终于握了上去,带着祖父的剑一道,出门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他的怀中揣着能够让齐王起兵的理由,一旦这禅位诏书颁布,他萧戎便坐实了乱臣贼子的名号,齐王元启便能名正言顺的起兵勤王,只要皇帝能够看到齐王攻入皇城,他便能让皇帝明白,他此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利用了。

只是萧戎聪明一世,却忘记了皇帝的脾性竟是如此执拗,宁可去死,也不在禅位诏书上盖上玺印。

更何况那份诏书上一个字都没写,皇帝看都不曾看过,便横刀自刎……

热血喷在了萧戎的脸上,他神色错愕的看着那个他一心相护的皇帝在他面前倒下,心中含着怒气,含着对他的怨怼,横刀自刎。

萧戎上前一步将元胤抱进自己的怀里,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一向是最有胜算的,然而此刻他的眼中却满是慌乱,分明是很有胜算,事后只要他死,便能保住皇帝的江山。

为何他不肯看看那份无字诏书呢?

热泪滑落萧戎的脸颊,他将皇帝的尸身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贴着他渐渐失去了温度的脸颊,心中竟犹如刀割一般,疼的他想要将这江山抛下。

他不该那般坚持,非要给齐王一个起兵的理由,想要将皇帝护在宫中,确保他不受任何伤害。

如今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他恍惚还记得他十二岁那年见到元胤时的场景,那一声声软软糯糯的戎哥哥,便决定了他这一生都该护着他。

“大人……”江眠上前一步,有些惊愕的看着萧戎抱着元胤的模样,实在不忍说出口。

“怎么回事?”萧戎含泪望着江眠问道。

“子期公子的兵马在途中遭遇伏兵,全军覆没,子期公子他……”江眠没能再说下去,只是哽咽着别过了脸颊。

原本是很有胜算的,原本萧戎是胜券在握的,却不曾想皇帝一死,子期遭遇伏兵,目前萧戎手上仅仅只有禁军的两万人马。

“无论如何,我要守住陛下的江山,就算他不在了,这江山也该是他元胤的,而不是齐王元启的。”萧戎眼神陡转凶狠,他横抱起元胤,将他平放在床榻之上,仔仔细细的拭去了他脸上的血痕。

萧戎唇边一抹苦涩的笑意蔓延,握住的了元胤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深情而又坚决的说道:“陛下,臣会守住你的江山,它该是你的,若臣守不住,那一世骂名便是对臣最好的惩罚。”

萧戎起身,只留下一小队人马再次守卫皇帝龙体,而他自己,便携剑与禁军一道守卫皇城。

不过一夜厮杀,皇城遍布血污,血腥气萦绕在大明宫上空,乌鸦盘旋着,鸣叫着,凄惨而又悲鸣。

发髻散乱,满脸血污的萧戎身负重伤,却依旧直挺挺的站在最后一道宫门前,面露凶光的瞧着骑马领着人马,昂首阔步进到皇城之中。

而冲在最前列的士兵,手中握着长矛便朝着萧戎刺了过来。

利刃穿透了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利刃抽离后鲜血喷涌,可他依旧直挺挺的站着,眼神坚定而又有神的望着齐王,才微微张口,鲜血便从口中喷出。

齐王跳下马背,踩过脚下士兵开路时留下的血迹,一步一步走到萧戎的面前的以胜利者的姿态望着他道:

“本王……不,该是朕,朕曾经向你写过书信,告诫你皇帝早已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却不听,非得在他手下为臣,如今可好,他魂归极乐,而你将背负一世骂名,遭万人唾骂,依旧没能守住他的江山,还搭上了自己的命,值得么?”

萧戎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却瞧得齐王是心惊胆寒的。

萧戎吃力道:“值得!守得住,我便守,守不住,我便死,万人唾骂又何妨,我从不在乎世人看法,我只在乎做的对与否。”

“既是如此,那你便去死吧。”齐王上前一步,锋利的匕首便刺进了萧戎的胸口。

而萧戎,至死都不曾向自己的信仰所屈服,那抹嘲讽的笑意,生生地刻在了齐王的脑海之中,这一生都挥之不去。

大兴十三年正月,御史大夫萧戎起兵谋反,先帝自刎身亡,后齐王元启起兵勤王,杀叛贼,诛逆党,因先帝无子嗣,齐王元启继位新君,追封先帝元胤为哀帝,改年号建业。

建业元年二月,齐王元启正式登基为帝,朝中异党尽数除去,任许政为丞相。

建业元年三月初五,皇帝立正妃北夷公主阿史那阿丹为后,举国欢庆。

三月初九夜,皇后与皇帝于甘泉宫椒房殿,设宴款待为新朝出力的臣子,皇帝于交泰殿宠幸丞相许政,被皇后婢女所见,遂禀告皇后。

三月十五夜,皇后于椒房殿中单独宴请丞相许政,歌舞款待之,皇后亲身侍候功臣,恰逢皇帝前来,皇后哭诉丞相轻薄于她,皇帝震怒,削丞相之职,打入天牢。

幽暗牢房之中,许政身负枷锁站着,静静地等着皇帝的到来。

终于,许政瞧见了皇帝的身影,却是他在里,皇帝在外。

他问:“你爱过我么?”

皇帝冷笑:“成大事者,为何要拘泥于情爱。”

许政苦笑,他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能够不听他解释,甚至不做任何调查便将他打入天牢,自己不过是他争权道路上的一颗棋子罢了,如今棋子无用,自然弃之。

建业元年三月十七,丞相许政于牢中自缢。

第54章

大兴二年正月,因着是打了春,天气晴好,阳光正暖,驱散了冬日的寒气,就连御花园中的花草也发了新芽,预示着新春的临近。

元胤在御花园中的亭中坐着,面前石桌上是定安先生新作的迎春图,起笔用色皆是自成一派,也极具定安先生的风骨,元胤喜欢甚是喜欢定安先生的画作,尤其是今天这一幅,春意盎然,预示着新的生机,着实让他喜爱的紧。

他瞧着手边的一方松溪砚台,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侧首瞧着身边的小路子道:“你将这方松溪砚台给朕包好了,送去食来运转交给肖掌柜,就说是朕送与定安先生的迎春图贺礼,要他务必下。”

小路子随即领命,小心翼翼的捧着松溪砚台便离开了。

待得小路子走后不久,元胤还在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定安先生的画作时,展锋却回来了,站在亭前朝着元胤行礼道:“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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