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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

“这还差不多。”陆京毓脸上带了点笑意,拿了酒坛走进了自己屋子。

第18章光风霁月(三)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严霄开始按照那些书上所标注的方法修炼,这些方法属于比较基础的内容,所以他也没有遇到什么瓶颈,顺顺利利从早上一直修炼到了晚上。

吃完晚饭,他洗完碗之后悄悄去了一趟司师伯那里,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昨天见到的那位叶师伯的事情。

想了想,他又问:“我问了师父这件事情,可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司京衍沉默良久,只说:“你师父和你叶师伯都有苦衷,这些年他们过得也很不容易。”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喝着,不肯再说了。

严霄想起昨天听到的几人对话,他们说叶师伯素有光风霁月的雅称,不由得有些疑惑,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一个这样的人,能在掌门面前说是自己不作为没有告发师父和师弟,想必是因为受了威胁或者有苦衷,要不然以他的品性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被他师父所伤,严霄代入了一下自己,要是哪天自己师父像叶师伯的师父一样,那自己的承受能力肯定会更差,无异于被对方亲手推入悬崖。

陆京毓知道严霄又溜出去了,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几年他也习惯了,这小子手里又没钱,翻不起什么风浪,顶多就是门派内部走一走而已。说实话在他的教育之下,这小子成长得还不错,除了有时候一根筋以及好奇心太过旺盛之外,基本没做过什么让他气得不行的事。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是这么个道理,像他在严霄这个岁数的时候,还真不比严霄省心。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终于也当了师父,所以对严霄就少了那么几分体谅,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到头才发现,可能自己才是最应该被人觉得恨铁不成钢的那个。

他并不是什么璞玉,算是块废铁,至少跟那些真正的璞玉比起来他绝对称得上是废铁了,一块废铁炼了这么多年怎么着也炼成了钢。可当有一天,一个人把这块勉勉强强炼成的钢视作黄金,视作无价之宝时,这块废铁还真有点……

这时他听到某个熟悉的方位传来的响动,从石凳上站起来就往屋里走,顺便关上房门。

应逸来了。他走进院子,虽然陆京毓看起来不是很欢迎他的样子,但他也来了不少次,既来之则安之。

院子还像上次他来过的那样,屋门关着,院子里也没有人,只是石桌上摆着一只茶杯。应逸把手探向那只茶杯,茶杯是温的,说明刚才那个人还坐在这儿喝茶,可一转眼就不见了。至于人为什么不见了,他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所以他也不进去找人,就坐着不动。

如果这样大张旗鼓的来让陆京毓不喜欢的话,下次他可以化作一只黄鹂鸟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或许还可以啄一啄他的脸颊,最后再悄悄走掉不让他发觉。

窗户没关,陆京毓坐在屋里就能听到外边的动静,过了一会严霄回来,跟应逸聊了起来。

严霄问应逸:“舅舅,你有没有听过我爹说起过他一位姓叶的师兄?我听说这位叶师伯的师父和师弟都被仪云除名了,所以……”

陆京毓从来没见过应逸生气,他除了平时说话的时候正经,对着自己的时候就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这时他却冷冷道:“他?我早年跟他师弟交过手,他师弟是个恶人,这人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京毓听到了和自己一样的观点,觉得非要趁这次机会好好传达给严霄正确的观念不可,开门走了出去。

“我觉得你舅舅说得很对。”他说。

“我知道了。”严霄低着头,决定以后都不在他们面前提起这件事。

“看在姓叶的师弟不是他教出来的份儿上我不计较,如果那个师弟还活着我一定会杀了他。”应逸又道。

严霄想起他听来的消息,说叶师伯当年因为没能提前告发师父和师弟很自责,就鼓起勇气最后一次问他们:“如果一个好人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难道就要万劫不复吗?”

陆京毓反问:“你怎么就知道那个人是好人了?是不是要是他跟你说我是坏人的话,你马上就去掌门那儿告发我?”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这个叶京珩,不过要是现在跟徒弟说,就是这个人当年把还在襁褓里的他给扔了,他肯定也不会信。

严霄见师父生气了,连忙道歉:“师父我错了!师父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认识别人的时间又不长,这种事情信你师父和我就足够了,我不会骗你,你师父也不会,反正我是相信你师父。”应逸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可承受不起你这份信任。”陆京毓想起来,要是应逸知道了来龙去脉的话说不定也跟他预想的那样鄙夷地看着他,到时候应逸可就不是那个会入梦把他拉走的人了。所以他扔下一句,转头就走。

应逸抬手敲了严霄脑门一下:“小屁孩,一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气你师父……跟我。”

他追着陆京毓走了:“陆京毓!小毓!小毓!小毓!”

严霄看他们走了,开始默默反省自己是不是同情心过于泛滥,才把师父和舅舅气成这样,看样子像是。他从屋里搬了个蒲团出来,凝神静气继续打坐。

陆京毓知道应逸一直跟在他后边,也不恼,转过身问:“你还有什么事?”

应逸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个人的师弟当年真的死了?”

“谁刚才说相信我来着?”陆京毓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应逸。

“你不知道,那人多年前用你们门派内奸的信物,带着其他人出入我们教劫走了我外甥,我那时候还小,被他重伤。”应逸解释道。

“十四年前……你多大?”陆京毓问。

“十岁多点不到十一岁吧,怎么了?”

陆京毓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应逸的头“小屁孩。”还没等应逸回过神来抓住他的手,他就走了。

他撒了个谎,明明方京岳现在还好好地被关在禁地那口井里,他却告诉应逸那人已经死了,没什么别的理由,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么让应逸把人杀了太便宜那个人。

他还有个关于应逸的疑问,就是应逸为什么突如其来就对他有这么明显的好感,他猜又猜不出来,问又问不出口,总之肯定跟他们刚认识的那次没有关系。这种喜欢就像一阵风,指不定哪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如果他就这么陷了下去,最后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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