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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大夫给开个方子。”

陆京毓道:“我门派里有个常用的安神药方,你等一下我写给你。”

应逸在账房先生那里要了纸笔拿过来,陆京毓写完了方子递给贺章,贺章谢过他们就回去了。

“你打算怎么办?”应逸问。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一步看一步吧。”陆京毓说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产生了跟严霄在山里的时候一样的想法,想着自己如果是个神探,说不定早就摸清了来龙去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其实将计就计未尝不是办法,你别太心急。”应逸轻轻拍了拍陆京毓的手,安慰道。

他们回了房间一直坐到中午,见严霄他们和赵老爷夫妻俩一直没回来,想是在外边吃了饭,就没去找。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回了房,等大堂里的人少了才下去继续坐着。

大堂里吃饭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俩,这时严霄从外边回来,看他们似乎是在大堂等人,就跟他们坐在一起。又过了一会,客栈进来两个人,是贺嫂子和贺章。

贺章对他们道:“我爹……他睡着了还没醒,我们就先过来了。”

应逸前一天在客栈又订到一间房,觉得正好可以把他们安置在这里一段时间,便道:“你们先在客栈里小住一段时间吧,我让小二带你们上去。”

陆京毓道:“我和我徒弟去村里看看有没有无人居住的房子,可以修缮了之后再搬进去。”严霄忙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应逸留在客栈,看贺嫂子跟贺章一起随小二上了楼,又不太放心。这个地方没什么莫名其妙的天师,像以前认识的那样会把他了,他也就没戴着间接从陆京毓那儿弄来的金色项圈。走出客栈,他念了个口诀,短暂化身成一只小麻雀。

小二见应逸走出去没几步就没了影,心想这位公子不光出手阔绰,武功也高强,真是他多年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这只麻雀悄悄飞到贺章房间的窗外,想要听一听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他待了一阵一无所获,正想离开,却听到贺章说要出去。

于是他就在贺章头上飞,想看看贺章到底要去哪,跟了一段,发现贺章在往之前的屋子走。他化成麻雀大约能维持半个时辰,眼看着时间要到了,他就在村里的大树上落下,再准备从树上跳下来。

他变回了人形,从大树上一跃而下,正好一个小孩从树干另一边绕过来,差点撞上他。

这小孩就是前两天他吓唬过那个,在玩捉迷藏刚闭眼数完数要出去抓人。小孩见应逸突然冒了出来,吓得结巴:“你你你你你……”

“他们藏在那边。”应逸指了指一个方向,小孩连忙跑走抓人去了。

他也没闲心再去吓唬小孩,在街上走了走,找到了陆京毓和严霄,三个人一起往贺章家里那边走,找到一个拐角躲在后边。

那拐角离屋子有段距离,不过他们眼神极好,能清楚看到贺章他在院子里提起劈柴的斧子往屋里走。屋里只有他的傻“爹”一人,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应逸径直飞起进了院子,他拉住贺章,把斧子用力掷出,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贺章十分恼怒,神情充满了愤怒与怨毒。

这是一个大人。尽管他的外表还是个孩童,连声音也是寻常孩童的声音,可这副身躯里的魂魄却并不比他们活的时间要少,甚至还要更成熟一些。日复一日,他被囚禁在这副永远停滞的躯体里,别人却只当他是一个孩童。

此刻他的神情看起来与外表并不相符,也放弃了平日那副怯懦的样子,发狂般地大喊着:“你们到底要多管闲事到什么时候,这是我的家事,不要你们管!”

他的喊声极其尖利,甚至有住在附近的村民跑出来看热闹,很快就围了一圈,还不停有人试图挤进来。这些人推来搡去,应逸和陆京毓想让他们回去他们也丝毫不理会。

那天应逸和陆京毓看到那傻“爹”的时候严霄不在场,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眼中总是一副怯怯样子的弟弟,竟然岁数比他还大。在严霄眼里,贺章竟然想要杀了亲爹!他大惊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要杀人!”

周围的村民也议论了起来:“这孩子……莫不是疯了?”

“是啊,我看像,怎么能杀自己爹啊!”

“就算再不济也是一条人命啊,也是他爹啊!”

“是啊,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杀人,他娘知道了可怎么办……”

“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这些人倒像是真的“对事不对人”,前几天还连着贺嫂子带贺章一通指责,今天就立马替贺嫂子开始谴责贺章,忘了前几天他们说过什么,此刻倒是乐得看热闹。

应逸听村民们说个没完,知道他们不知道贺章的实际身份,若是一会知道了实情,不得炸锅了?可他阻止了几次根本不管用,村民们只当他的话是空气,他也不能用什么法术贸然控制人,这让他头疼不已。

陆京毓看得很清楚,得知村民们的话一定会刺激到贺章,尤其是他们一口一个“他爹”“他娘”。他被一堆人挤来挤去,严霄和应逸站在他两边,知道他不喜欢被陌生人碰到,就努力给他前后留了块空隙出来。

他们的猜测没有错,听到村民们说的那些,贺章被他们的话刺激到,绝望而悲愤地大叫:“你们都当那傻子是我爹,卖豆腐的是我娘,可她明明是我的妻子!凭什么一个人只要有健全的躯体,哪怕有一副恶毒的心肠也能走在阳光下,我却因为天生的病痛只能苟活在黑暗之中?凭什么!”

众人方才知道原来贺章并不是什么小孩,人群里顿时炸了锅,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人跑回去要喊来更多的人看热闹,三人拦也拦不住,局面一时失了控。

贺章抬头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视线最终停在应逸和陆京毓身上,他愤愤道:“就连断袖都能瞒过他人的眼睛,而我却因为长成了孩童的样子,连跟她在一起都要搬来搬去东躲西藏,还要在这里被你们,被这些人指指点点当作笑料!”

这一幕似曾相识,陆京毓恍惚间就回到了很多年前,也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人指着他,张狂地笑着,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他是个心怀不轨的断袖。

那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挣扎在同样的梦里,梦里那个人在仪云,在他小时候的村里,甚至在闹市,指着他让所有人来看看他这个心怀不轨的断袖。过了好些年,他才慢慢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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