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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少时

天色渐沉,月亮的光落在青竹上,落下斑驳的黑影。

借着这微弱的亮光放眼过去,只见此刻在那遍地一片绿的竹林居中,黑夜里突现地分外明显的那一大一小的两道白色身影,正笔直地端立在屋舍内。

他们在内里站得就如棵棵白杨,唯有似雪般的衣裳迎着晚风在半空中一摇一摆。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刻在这两个人的气氛之间,摆明了是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夜半三更,房内烛光摇曳,这俩人明明有觉不睡,却非得兀自摆出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地面对面看着对方,谁也不发一句话。

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虽说是一大一小,但其实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只是那较小的这名少年虽然持着那张泰然自若的脸,以及那从头到尾都在流露出的清冷感,却依旧难以遮掩住从他眉眼中毕露出来的些许青涩。

然而不仅是脸部线条尚未清晰的完全,就连身段也与之对比下来颇显单薄瘦弱,所以无论怎么看,眼前的这个人都只是个正值意气风发阶段的少年人罢了。

而这位对比下来显得年龄稍大的就不一样,一眼望过去,完全就是个明明白白的青年男子的模样。

他负手而立,两道长长的的剑眉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宛如就是从画中走下来的面如冠玉的俊朗美男。

隐约间,竟还能闻出几分在这人周身萦绕着的一股浅淡的竹叶清香。而那少年人似乎在这里没呆很久,浑身身上并没有一处将这股味道给沾了上来。

风透过敞开的大门卷起一阵阴仄仄的鬼魅气息,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几分,强行带起的温度又呈直线下降的趋势。

要说是两人闹别扭了才僵持着现在干瞪着眼不说话的情况,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哪一个看起来都不会是指着对方口无遮拦地破口大骂的模样。

最终,这名较为年长的青年男子再也忍不了这样相继无言的对峙,神色骤然一变,脸上笑意尽散,沉着声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让你走就走,快去找你的师兄师弟们玩去,别总在这碍着我。”

少年听闻后,执拗地扭了扭头道:“不,师尊还在禁足中,若我走了的话,您就一定会去见那个人。”

他的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很沉得住气。

被一语道中他内心所想,青年男子微微晃了晃脑袋,无力的地吐槽道:“为什么从你口中听出我是想偷偷与人私会?”

说着,他的视线就透过面前的人,飘到了外头。

“其实无差。”少年直白地透露自己内心的想法,发现他神色不对,警惕地扭头一望。

外头竹林随风左右晃动,冷冽的风呼啸而来,毫不客气地刮在脸皮上,顿觉寒意。

纵使现在的氛围再怎么不对,但到底还是没多出个不速之客。

还待这位少年回视线,一下劲力十足的手刀倏地朝脖颈处落下。他稍微瞪大了眼,蹙起眉头后身子顷刻间便瘫软了下来,被青年男子接住,打横一抱放在了一席铺着软垫的木板床上。

“你小子就先睡一会儿吧。”他看着眼前少年的睡颜,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此行前去,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我那傻儿子。”

他说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际,一枚雪白玉佩被他牢牢地攥在手心片刻。眸色不经意间黯了黯,轻声道:“可能至始至终,信任彼此的,就只有我一人。”

深吸了口气后,他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并起两指,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呈现在眼前。男子脚尖轻轻一点,便稳稳地踏立在上面,伴随着几声刮过耳畔的鹤唳,御剑飞走了。

黑夜中,一抹显得分外明亮的白色在天空里悄然划过,随后不留痕迹地消失,似乎与这如墨的夜空相互融合了。

等那躺在床上的少年恢复意识的时候,便也是隔日晌午了。

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勾勾地打在他眼皮上,半晌后,少年猛地一睁开双眸,忙不迭地从床上坐起,急忙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空无一人,神色一凛,呼吸一滞,话都不说就凭空召出一把雪白色光剑,站立在上往鎏文殿方向飞去,整串动作一气呵成,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然而等他腾云驾雾起来,查探四周景象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周围的环境已然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荒草,枯木,死气沉沉,血腥味甚浓。漫天遍野的横尸躺在血珀当中,好不惊心动魄。

少年的心越绷越紧,顾不得分出心思去想一夜之间这里究竟死了多少人。

不过好在他意志坚定,并未生出什么恐惧感,他咬着牙御剑直入到一被血污染得面目全非的殿中央,少年硬是逼迫自己缓了口气,将脑内的左思右虑搁在一旁,再放眼朝里眺望,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些伤的伤,残的残的长辈们正在相互唏嘘。

正正襟危坐,连眉毛都拧在一块儿的一仙风道骨的蓝衣青年察觉到了什么后,远远望去,见那熟悉的白衣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殿门口朝里眺望过来,神色竟罕见的有些懵懂,似乎还没搞清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沉思片刻后,朝那少年招了招手道:“阿渊,你过来。”

那叫做阿渊的少年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他哑声道:“师伯……师尊人呢?”

他偏偏没在眼前这堆人里找到丛权。

一听见这个名字,周围的人声霎时安静下来,视线纷纷往这少年身上扎过去。

唯有邱清玄眼睑微敛,无声地叹了口气道:“防了这么久,终于是在昨晚结束了这一切,你师尊他即使之前犯了再大的错,这一下也总算以死将功折罪了。”

余音绕在耳旁久久挥之不去,一路上,他在心中揣测不住,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这点,可他的眼睫在此时此刻仍旧克制不住般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昨天才同自己唱对台戏的人,今日说没就没,说出去谁敢相信。

叫阿渊的这名少年当时也只道放任他走会有危险,却没想到这竟会使他把自己的命给赔了进去。

邱清玄瞧见他的状态,出声安慰道,“逝者已逝,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闻言,少年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可是他是……”

他说到一半便及时住,撇过头闷声不响。

邱清玄将他这副姿态尽眼底,兀自道:“丛师弟虽已身死,但魔尊也被他重创,伤的不轻,现在恐怕已然逃到山下藏身匿迹了。”

他站起身来,捂住那被抓的血淋淋的肩膀朝少年身旁走去,拍了拍他的背道:“你若实在气不过,就该及时振作,好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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