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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赵辉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却又烫到似的放开,神情非常心虚。然而古菊重新抓住他的手,在煤油灯下露出了笑容,赵辉看到,就“窃喜地红了脸”。

其实拉灯这场戏不是剧本的重点,重点是之后他们在一起受到的非议,和两人挣扎的矛盾。但就是这幕一笔带过的戏,康学英也要益求:陶清风总是把“窃喜”表情演成“欣喜”,那样就表现不出那一刻“叛逆”“禁|忌”和“悖德”的冲突。“欣喜”是温暖的,珍重爱护的。可是那个时候赵辉思想俨然没有升华到那种爱的高度,而是沉溺于一时的“冲动”,所以剧本上是“窃喜”。这不是明媒正娶、红烛盖头的合卺,是偷|情,是原始冲动,是一个青涩又成熟的男人,对带着孩子的漂亮寡妇产生欲|望。

陶清风一遍遍地试,可是他的表情哪怕红了脸,都实在太纯良了。所以康学英最后才豁出去发火。可是陶清风还正儿八经为难地思考着。康学英目瞪口呆道:“所以你还真不知道?”

翟艳之前和陶清风合作过,笑着对康学英解释道:“清风就是特别正直啊。”

康学英神色复杂,这条戏先搁置,等到下戏之后给陶清风梳理道:“其实像你这种男人在娱乐圈不多了……虽然你很好,但既然你要当一名合格的演员,那遇到什么角色都是可能的。这些角色里或许有你不赞同、不熟悉、不认可的性格习惯。那你也应该负责任把他们演出来,毕竟那是你的本职。”

陶清风点头道:“你说得对,但我之前用的方法现在好像不灵了。”

一是理解,二是共情。这其实往大了说,就是“表演”和“体验”方法|论各自入门的办法,基本上成熟的演员都在混用。

康学英扶额道:“不是你的方法不灵,而是首先第一步理解,你就没有过那种经验。翟艳跟我说,你大概是连小电影都没看过的那种人,是不是真的?”康学英说这些话毫无顾忌,毕竟她也是见过大风浪的,而且导演为了导好戏,很多时候根本不在乎性别。

陶清风问:“小电影是什么?”

康学英:……

这个康学英就真的不能教了,她无奈问陶清风:“你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男性朋友?”

陶清风心想这段时间严澹和他住在那小空调屋子里,剧组成员都知道他们是朋友,道:“有啊,就严老师。”

康学英总觉得那个大学教授也是一副气度高华不食人烟的外貌,有些拿不准,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道:“那你就先……问问他吧。就是看小电影那种表情。”她内心有过一瞬间的愧疚,但很快被为了拍好戏的理由给驱散了。

唉,希望那位严老师,不要以为是这个剧组把他的朋友教坏了。

陶清风当晚上回到屋里,被空调凉风一吹,顿时浑身疲乏一瞬间都散了。严澹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录入什么东西。严澹这两天用私人直升机又运来一些东西:给孩子们的启蒙书、农技指导书籍,分发下去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陶清风凑过来看严澹正在写的某篇论文,问:“这是评职称的?”

“正高,”严澹叹气道:“核心期刊五篇,省级公开期刊十篇,还要有国家级课题……”

严澹已经年纪轻轻地拿到副教授了,但是他并未止步,继续在学术这条路上攀登。但华国要评高级职称的人实在太多了,核心期刊又只有那么几十本。很多时候并不是不够资格,而是够资格的太多了,所以要排着队去发表,即便严澹今年能写完论文,大概也要在期刊排队一两年才能发表出来,当然,特权插队例外,但显然严澹并不准备动用……

陶清风给严澹泡了杯清茶,还替他捏了捏肩,问:“你要熬夜?”

严澹可受用了,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笑道:“不熬夜,马上就好。哎,这算不算是‘红袖添香夜读书’?”

陶清风现在已经不像一开始容易被对方几句话弄脸红,还能适应反过去调笑几句道:“应是‘檀郎怜取眼前人’。”

严澹把论文修改保存好,转过身一把抄过他的腰,按在榻上笑着打闹起来,边笑道:“檀郎?那你误了我终身,要怎么负责?”

“檀郎”指的是夫婿,有所谓“一见檀郎误终身”之说。

陶清风被他这温柔嬉闹对待弄得心头暖溢,未及开口又被摁在凉席上亲怜密爱地索吻。末了气喘吁吁,陶清风还头昏眼花,被亲得心驰荡漾,魂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严澹握着他的手腕,上面印着凉席纹路,啧啧道:“瞧瞧这‘簟文生玉腕’。”

陶清风脸一红,毕竟这句诗下一句就是“夫婿恒相伴,莫误是倡家”,是描写夫妻闺房之乐,这样说他们已然是自比夫妻了。陶清风在这当口忽然想起来白天的事情,鬼使神差问道:“你有没有看过小电影?”

严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目瞪口呆地瞪着陶清风,脸可疑地红了,末了心情复杂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其实依照严澹的脾气,他才不想多此一问,如果这是陶清风的意思,他直接办了事算了。但实在是这个和陶清风平时气质……差太远了。

陶清风就把康学英的要求给严澹说了一遍。严澹听完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不高兴:“你还演偷|情戏?”

陶清风正色道:“剧本需要。而且又没有演出来,只是暗示。”

严澹低下头,一边和他耳鬓厮磨着,道:“这里没网,我电脑里也没有。什么是小电影,没法给你看。不过……”他低笑出来,“你倒是可以先品评一下滋味。”严澹手猝不及防伸到陶清风的衬衣下摆里面。也不管陶清风在床上骤然一僵,继而满脸通红地挣扎,径自不管不顾地揉弄起来,还边调笑问:“是不是很快活?”

初始陶清风还露出羞恼表情挣扎,然而不多久就汗津津躺着不动,熏红着脸闭上眼睛,低声煎熬呻|吟着,睁开时也不见那种嗔怒之色,面色反倒温柔和煦,严澹这才离了手,略有得色道:“我就说,该是很高兴的事情吧。”

陶清风不说话,笑了笑,勾过严澹的脖子,也照葫芦画瓢把另一只手往对方下面伸过去,低道:“那就礼尚往来咯?”

严澹又是呼吸一窒,频频气喘,趴在陶清风身上声音沙哑道:“你手底留个轻重?”陶清风连忙缓了力度,一面侧过头含着他下唇浅浅吮吻,轻笑道:“手生,担待。”过了好一会儿,空调都吹不干两人脸上冒的热汗,他们终于停止厮闹,才说起正经事。

“小电影你现在懂不懂了?”严澹怀里拥着恋人的瘦削的滚烫身躯,感觉到他一阵阵颤栗着,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但想到陶清风第二天很早还要起来拍戏,那样对他,第一次肯定不好受,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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