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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原因,严澹把这个梦,当做了自己被现实影响后的想象。是因为自己昨天在浴室里把小陶抱回床上去,才会做这样的梦?

梦里趁着陶清风睡在书架边,还揽着腰把人抱得怪紧的,这到底是什么诉求啊?即便已经从梦里醒来,想到那景象还是稍微有些脸红心跳。

随即他又被自己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想:自己终于,终于会“脸红心跳”了?对着某个人?真实地产生了,“心跳”这种反应?

他定了定神,暗地对自己说,不要那么早定论,说不定只是一种应激……一种生理性方面,动物神经都会有的……

虽然严澹心知肚明,哪怕是生理反应,对自己来说,也非常……罕见了。

难道自己对小陶……严澹定了定神,不会的,应该是想多了。是因为抱着小陶时,身体产生了某种温暖的记忆,尔对某人升起一种短暂的好感,会在夕阳或者薄蔼中像是柳絮般,短暂暧昧一星半点的东西。然而那种东西,很快地,又像烟花闪过就熄灭了。虽然是很美妙的经验,但也非常短暂。人的一辈子里,会有许多次这种风一般抓不住,又确实存在过的奇妙感受。

严澹披衣下床洗漱,进客厅时,陶清风已经起身了。

陶清风今天可以自己从床上坐起。但还是做不了早餐,就坐在客厅里,看那本《崇安三十六年间大事要录》,共有一百八十卷,分为三册。

陶清风是想去看燕澹生更详细,包括他成了国子监祭酒的记载,却看到了很让他困惑惊疑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当然会恢复记忆。虽然严澹和燕澹生个性区别还挺明显,请把这种区别当做年龄因素,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一脉相承的。

第39章史料&见律师&不要死

《崇安三十六年间大事要录》,这本书的作者,是大楚乾岁年间的弘文局内阁学士秋行安。乾岁皇帝是崇安皇帝的儿子,这本书成书时间,是乾岁十二年。编纂此书的秋行安搜罗的很多资料都非常有价值。有当时的官书,包括时事记载和起居注、也有很多有名的私家记载,包括文集,传记,行状,碑铭等。加上秋行安以两朝老臣,当世大儒的智慧,去粗取,甄别遴选,这本《崇安三十六年间大事要录》,在史学界非常有价值。

虽然《崇安三十六年间大事要录》,记载的就只是崇安一朝的大事,但由于崇安帝在位时间很长,所以内容加起来甚至比几位皇帝在位时期的事件都多,故而独立成册。三十六年,指的是从崇安五年,至崇安四十一年所历经的,基本上算是全方位展示崇安年间的风貌了。

陶清风在其中找到了燕澹生更为详细的描述。燕澹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就更名为燕澹,没有说明理由,另外:最让陶清风惊讶的却是

燕澹,一生未留任何可考的文墨传世。就连学生记录老师语录的记载都不曾有。之所以这样笃定,是因为秋行安明确的注疏:惋惜燕公厚才,未留文墨传世。尝闻著书三百卷,藏于内室。燕公病中曰:焚之。亦不许学生录其言语行状。

著书三百卷,焚之……虽然只是个听闻,也并非确有其是,陶清风依然内心充满着震惊、惋惜、甚至读书人的捶胸顿足的无声抗议。

燕澹为何要这样做,读书人一辈子,又官至太子少师的官位,却连一点文墨都不留给后人吗?甚至还规劝弟子不要录他的言行举止。

还是说陶清风心想,燕澹官居高位,如履薄冰,不著书立说,是为了避被政治攻讦?

可就算是那样,在交代身后事时,应该并不需要顾虑这些了吧,还是说为了防止子孙后代受牵连,甘愿把自己笔墨付之一炬?

燕澹的这篇传记,录于《郭燕屈刘何列传》中,每个姓氏分别代表臣子姓氏缩写,也不只是单人,如果是同族、同宗也会录在一起。“燕”姓氏下方,除了燕澹生之外,就是他同族的两位兄长,燕放生和燕宇生,一个最后官封兵部尚书,一个做到中书省又辞官了。后辈录了两人,是燕澹族弟的孩子。他自己的子嗣,似乎并没有出现在列传记载里?

陶清风刚才看记载扫得很快,很多地方没有细看,他重新从头翻起,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读《郭燕屈刘何列传》。

他首先细读的是燕澹升迁历程。秋行安著说:“澹,少敏,博学有俊才,左太师举贤良为方正,以对策为议郎,后迁谏大夫、左曹中郎。每奏,进可博群书,上器其能,赐以中书监之副。澹固辞,左迁国子监祭酒。※”

陶清风心想,原来在皇帝准备封燕澹很有实权的中书监之职时,他推辞了,自请了国子监祭酒职务。虽然品级相同,但是中书监比国子监权力大得多,所以是“左迁”,相当于变相自请降职,也不知道为什么燕澹一定要心心念念当这个国子监祭酒。

读到燕澹交代后事的那一段,才看到小小一句刚才被忽略的五个字。

燕公薨,无嗣。

薨指的是王侯,或是二品大员以上的臣子死亡。

陶清风愕然愣了愣,燕澹的妻妾,没有给他留下后代吗?

还是说,他没有娶亲……那怎么可能呢。燕公府的嫡子,他怎么可能不娶妻,不留嗣呢?

而且,既然无嗣,又为什么要烧掉著书呢?

从前,陶清风总是会不受控制第想,燕澹生,会娶怎样的女子为妻。他那善戏善谑的德性,如果娶一个温柔的高门大户的女孩子,一定能把她,逗得很开心吧。他的儿孙辈,在大楚朝堂上也一定能继续活跃吧。

可若是他没有娶妻生子……陶清风左思右想,实在太不可思议,太解了。

当然,最解的还是不著书立说。燕澹生的这两件事,成为陶清风久不能释怀的揪心谜题。

陶清风的手不方便翻书,严澹从房间出来时,正看到陶清风低下头,轻轻以唇抿起一点书页边,小心地翻到下一页。

严澹不禁笑了一下,觉得陶清风那模样,仿佛虔诚地吻了吻书页,有说不出的缱绻味道。

随即他又被自己想象出“缱绻”这个词,吓了一跳。

然而陶清风已经抬起头,问:“严老师,我可以把这本书借去看看吗?”

其实若是给陶清风一个时辰,他也能从头到尾泛读完毕。可是这本书,是需要一字一句地细细读过,并且陶清风还准备,把它都背下来的,花的时间就要长一些。

他今天见完律师后,就要回影视城了。虽然明天没有他的通告,但明天是周一,苏寻也销假回来了。影视城那边的工作要提前去安排一下。陶清风的手,等痊愈再演是不可能的,得先去沟通好,到时候如何调整拍摄时间,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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