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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地把睡衣披在了他露在外面的肩上。

“严老师,昨晚我做噩梦了,半夜醒了,才想去洗澡。我不该……”陶清风检讨。

严澹关切道:“做噩梦?是”他忽然住了口,因为想起陶清风在梦中说那两句“别碰我”,和“莫笑我”。

小陶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严澹大致能猜到是关于什么的噩梦,更不能刺激他了。严澹安慰道:“你昨天受惊过多才做噩梦。下次还是先来告诉我,不要再自己一个人逞强了。”

陶清风反省:“我以为可以的。而且那时候是半夜,不想打扰严老师。”

严澹摇头道:“与其被摔昏的巨响打扰,我宁愿被你敲门声打扰。”

陶清风羞愧得想钻到地下去。严澹见状也不说教了,道:“拾好就来吃早餐吧。你要多吃一点,昨”严澹本来想说昨天抱着他的时候,发现陶清风太瘦了,想到怀抱里柔软的触感,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窘迫,缄口不言。

陶清风没注意到那抹停顿,他今天的手已经好些,可以自己简单洗漱了。他看着严澹帮他去流理台上取洗漱工具,心想,严老师,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这样的人,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的恩人。陶清风觉得这是到陌生时代以来,自己遇到的最幸运的事。

早晨,严澹载着陶清风去了警察局,做详细笔录。一直做了三个小时,警官根据昨天在医院初步了解的情况,事无巨细问了陶清风一百多个问题。很多问题陶清风的确是没有记忆的,他也不隐瞒,被警察正问反问侧问,也问不出花来。警察基本断定陶清风的失忆是真的。

“谢国珉的罪好定,有摄像头、现场摆设和你受伤的医院证明。”警官对陶清风说,“但是庄宇徽……他跑路归跑路,却不好定罪。他虽然扣押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但法律意义上,他是你的监护人。就像父母管着孩子的钱,成年后,要官司交割清楚不是不可以,但若是他请到很好的辩护律师,陪审团甚至难以确保给他定罪。因为这在道德上,很多人是可以谅解的。就算定了罪,这种罪……多半,判得,很轻。”

陶清风一呆,喃喃道:“竟会如此……”

严澹说:“庄宇徽这场诉讼,的确要看双方律师。不过我们并不会在这方面怕他,你放心。”

陶清风听到严澹这句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点。虽然他还是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带给身体原主人最痛苦来源的,是庄宇徽,其次才是谢国珉。毕竟身体原主人,在庄宇徽的哄骗和感情控制下,过了痛苦而压抑的许多年。谢国珉只不过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真的论起罪来,庄宇徽的在法律判定上的罪,说不定反而更轻。陶清风不由得替身体原主人心酸一把。

警察嘱托了陶清风如果有任何想起来的事情,就来找他们。然后就放问无可问的陶清风离开警察局了。

严澹又载着陶清风去了那栋小公寓拾东西。

房主人没有在公寓里,陶清风用以前的钥匙打开了门,沈阿姨昨天已经拾完走了。

陶清风把身体原主人那个黑色塑料袋捡了。又拾了原主人的电脑、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其他的,他都不想拿。总觉得这个房子沾染过庄宇徽、谢国珉那些人的气息,实在不想多带走什么。

陶清风还拿了那瓶公园摘的桂花,和劣质的文房四宝,自己写的几副安神定志的字。

最后,陶清风把钥匙放在门口的鞋盒里,就离开了这栋小公寓,心想再也别回到这里了。

严澹对陶清风抱着的桂花枝、和几副笔墨尤其感兴趣。

“你很喜欢桂花?”严澹问,“有什么说法吗?”

陶清风微笑说:“也不算什么说法。我小时候,读书累了,就去桂花树下靠着。因为桂花很香。我家很穷,吃不到很美味的,看不到很华丽的,也听不到很悦耳的只有这桂花的香味,那么浓烈,是我感官能每天享受到,最好的东西。虽然我抬起头,总是看不到它们,因为桂花太小了。可是只要靠近,就能闻到浓烈的香味。”

严澹道:“听你这样一说,桂花品格果真不俗了。其实我也很喜欢桂花,但原因只是,闻到这种香味的时候,就是中秋节了。有很圆的月亮看,有很甜的月饼吃。我在国外那几年,在这个日子,感触总是很深。”

陶清风问:“什么感触?”

严澹笑:“还是社会主义好。”

陶清风一脸懵地看着严澹,他听不懂严澹这句话,但是又看到严澹笑了。每次严澹一笑的时候,陶清风就不由自主地失神想到故人。幸好他们已经走到汽车边,停止了闲聊。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严澹给陶清风例行登录微博告知情况。陶清风也看到了熊子安、张风豪和沙洲转发他那条改名微博。但陶清风不太懂,按娱乐圈的规矩,该怎么和他们互动,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忌讳?陶清风就去查看了一下这几条微博相关的转发,看看有没有现成的思路可以学习。

陶清风在沙洲那条转发里,发现了很奇怪的一个流量大头,至少他是看不懂的,虽然都是中文字,但组合在一起就一头雾水了。

@每天都在啃腿肉-今天冷cp发糖了吗:[刘敢辜/姬悉]风月煮剑[视频by霜月寒],有什么比蒸煮给拉郎发糖更鸡冻的事?将军和王子了解一下,侠少和君子了解一下,英雄来嘛吞下这口大大的安利!//@沙洲v:感谢清风,受益匪浅。//@陶清风:山水之间……

陶清风问严澹:“这是什么?”

严澹摇摇头,他也不太懂,猜测:“这是给你们剪的视频吧?大概是你们的粉丝?”

陶清风心想,自己在预告片里就几秒画面,怎么剪视频?于是他请严澹点开来看一下。

视频有四分钟,陶清风的画面,除了那几秒广积王子的预告片之外,其他的,是他以前拍过的戏里的镜头。陶清风看了看,好像还不仅是一部戏。沙洲也有几部戏里镜头穿插着。

陶清风看到中段,才模模糊糊反应过来,这个视频好像在讲一个故事。

看完了这个凄美的故事后,陶清风很困惑地对严澹说:“她们好像,把我当成了女孩子?”

特别是中间有一段,红烛帐,鸳鸯被,拜堂成亲。那些不是陶清风演过的片段,但是通过混剪,把他的影像穿插在中间,看上去就像他是新娘子似的。

严澹看完视频后,才知道这是个什么。他内心隐约有些不高兴,拿开了陶清风的手机:“其实……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吧。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她们并不是把你当女孩子。你放心。”

陶清风依然一脸雾水,又看了看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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