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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陶清风坦然又清澈的目光注视着,那眼神里毫无惧色。

微胖男子略吃惊道:“你真的……真的失忆了?”

陶清风说:“你自己觉得呢?君子动口不动手,能不能解开好好说话?”

微胖男子狐疑地看着陶清风:陶清这小子,绝对不敢这么胆大对他说话,也绝对不可能这么有底气的。毕竟陶清的一切都拿捏在他们手上。陶清既没有财物自由,也没有人身自由。

陶清不可能装得那么无所谓,对他也没有任何益处,除非是想让那位太子爷换个口味。但依陶清的胆量和心性,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难道是真的失忆了?

说到底,他们就是接到了太子爷的指使:陶清那小子居然说自己失忆了,不搭理他,也不去伺候他。为了弄清楚陶清是不是真失忆,就派了手下跟踪。跟踪几日后,手下向太子爷汇报:陶清那小子去酒吧了。太子爷一听就冒火:失忆了怎么可能记得去酒吧,陶清这小子绝对是装的,必须把他逮过来教训一顿了。

这个微胖男子,就是太子爷心腹之一,牛哥,他本来以为陶清是伪装失忆,此刻却狐疑动摇了:装失忆?陶清哪能有这么好的演技。搞不好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就算失忆了,再说一遍就是了,他不信陶清还会不低头。

除非他是个傻的。

微胖的牛哥冷笑一声,并没有解开陶清风手脚的束缚,说道:“你忘了?那有必要好好再教你一遍。”

微胖男子清了清嗓子,以一种更慢却语调刻意恶毒的声音道:“你是我们太子爷的宠物。”

太子爷?陶清风嘴角微抽,他没有重新回到大楚吧?现代社会哪里来的太子爷?这个社会里甚至没有皇帝。

大概是个夸张的类比,但是这种类比……是可忍孰不可忍。陶清风心想:太子爷是随便叫,随便当的吗?在他的情感认知里,那是监国重器,那是除了陛下之外的国家最高领袖,有许多重任在身,责无旁贷;那是东宫庄严的象征,是未来加冕的少帝……哪里冒出的鸡犬,敢自称太子爷,也不怕折了寿。

一旦觉得对方相当不对劲,陶清风心中,属于书生的辛辣词锋便不留情地往外冒,一点不想给人留面子。当然,考虑到小命安全,他依然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以及……宠物,这个词,陶清风还是明白的。大楚那时候就有很多达官贵人,豢养粘人的小细犬。

可是,人怎么能给人当宠物呢?这也是现代社会某些地方奇怪的风气吗?还是只是那位“太子爷”的个人行为呢?陶清风虽然不能分辨,但并不妨碍他判断这种关系,是不健康不正常,应该被阻止的。

第31章所谓的太子爷

陶清风答道:“我不想当别人的宠物。”

牛哥冷笑道:“你以为由得了你?你的身份证,银行卡,都在我们这里。”

陶清风心想:终于找到身体原主人的钱去向了,再次是可忍孰不可忍,让他不能提前赚够违约金,不但是不对劲的家伙,甚至要列入敌人的范畴。

至于身份证,陶清风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身边是有一张的,难道那是假的身份证吗?

天天听苏寻哀嚎:想办个假学生证去景点半价游玩,却不敢办,因为办|假|证违法。陶清风不由得想到:违法的事情在现代怎么处理来着?是不是有个职能部门,叫警察局来着……

原主人以前为什么不找警察??陶清风十分疑惑。

然而微胖男子的下一句话就给陶清风心中的疑惑,点出了解读的线索

“只要你乖乖伺候好太子爷,那些都不是事。你这么久都没去伺候,我们必须来管教一下了。”

陶清风大概理解了一点从前陶清不报警的理由了伺候这个词听起来,如果以现代的“契约关系”(这是陶清风又一个新学的词)去带入,或许原身体主人是愿意的?反抗意图没那么强烈,认命地接受了?也从来不告诉别人。哪怕他在契约关系中是弱势一方,当了别人的什么宠物。

但,说不定终止这种契约,对身体原主人来说,付出的代价更严重。又或者,他甚至不想阻止?心甘情愿当宠物?

“我失忆了,当然不记得该伺候太子爷。”陶清风根据这些线索,迅速梳理出伤害最小化的可行性应对,“现在让我去吧。”

陶清风不是真的想去,而是想先解开束缚,离开这个房间,再伺机逃跑。否则关在这里,更没机会了。

微胖男子狞笑了一下:“这会儿知道听话了?放心,太子爷会来的,你乖乖洗干净了等他吧。”

陶清风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洗干净?以前的陶清是怎么当宠物,怎么伺候那什么太子爷的?他还以为就是鞍前马后当小厮,要么学小狗小猫叫?不就是“伺候”和“宠物”的原意?难道在这里,又是个比喻吗?陶清风忽然觉得有点不安。

微胖男子让两个手下把陶清风从地上提起来,却没有给他松绑,而是把他架到门边,开了旁边一扇门,把陶清风推了进去。

这个房间和刚才那个房间完全不一样。刚才的房间很小,而且水泥地毛坯房什么都没有。这个房间却很大。外面看着楼层破旧,里面却装修得非常富丽奢华,堪比豪宅,各种水电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房间照得近似金碧辉煌:一个巨大的类似酒店的豪华总统套房,房间里最显眼的是一张kingsize的圆形大床。

陶清风的手脚终于被解绑了,捆得太麻木了,一度失去了知觉,直接倒在地上。微胖的牛哥和两个打手走到门边,又叮嘱道:“快一点,太子爷一会儿就来了。”关上了房门。从外面上锁。

陶清风听到门落锁的声音,赶紧起来活动麻木到极点的四肢,一拐一拐地走到这间屋子唯一的窗边刚拉开酒红色带薄纱的双层窗帘,就看到了窗口两个高大威猛的守卫,投来的恐吓视线。

陶清风赶紧又把窗帘拉上了。这个房间被围得像个水桶似的,基本不可能逃走。他又看了看,房间有一个洗手间,没有窗户只有换气扇,换气扇孔太小爬不出去。

结合酒吧里小白说的话,和微胖男人说的“洗干净”,陶清风脸色不善地猜测着最坏的可能性,他隐隐有了一个方向的判断,但不敢确定,是否那种竹枝馆里兔儿相公对客人似的“伺候”。

等那个太子爷来了,说什么也不“伺候”,陶清风拿定了主意,心中冷冷地想:看他有没有胆子杀了自己。

这里没有桂花,没有书,没有笔墨,陶清风一边头痛一边烦躁,还好他找到了几张纸和水性笔,于是开始写君子三德:让自己能平静下来。

仁者不忧、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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