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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多声,可是听不到你的回应。华苍,你会好起来的。你好起来,那天对我来说,就能过去了。”

好。

所以昭肃让沙离耶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医治的当天,沙离耶不允许任何人进屋观看,她要做的是把昭肃的喉咙切开,把鸣金石熔成的一块蝉翼般的薄片镶在他的喉管中。她知道这对于少微和太医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所以她不让他们看。

其实她觉得昭肃也不会接受,毕竟没有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领会把自己的喉咙敞开在一个毫不信任的人面前。她甚至做好了将他击晕的打算,令她没想到的是,昭肃很配合,尽管看得出他在克制着不把她扔出去,但他确实毫无反抗地让她完成了整个过程。

缝合上最后一点创口,沙离耶笑着说:“我知道了,你不是为自己,你是为了他。”

昭肃觉得自己的喉咙中像有一把火在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沙离耶把药方给他:“按时喝药,忍一忍就好了。”

昭肃点头,下方子。

“我很羡慕你们。”沙离耶拾着手里的东西,一绺碎发垂在腮边,“你可以为了他的江山死,他也可以为你做他想做的一切。这个药膏你且着吧,可以去除你脸侧的疤痕,他每次看着你的脸,都好像那刀砍在了他自己身上。”

昭肃自己并不在意,但他想了想,还是下了。

多谢。

沙离耶无奈道:“不用谢,我留了一手,你家陛下要知道了,怕是要气得不轻。”

你算计他?

“不是算计,是请求。出了这扇门我就会跟他坦白,怕是要劳烦你帮着说两句话,看在我帮你医治的份上。”

一码归一码,决定在他,我不会多言,最多哄着他消消气。

沙离耶笑说:“那便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只道人无双。

第59章归南国

听了沙离耶的“坦白”,少微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他哆嗦着手指着她:“你在他的喉咙里放了一只蛊虫?沙离耶,你好大的胆子!”

他满心焦灼地等在外面,本以为昭肃出来便能出声言语,谁知还是不行。这也就罢了,三年多的旧患,总归需要些时间慢慢愈合。可现在倒好,那摩罗女相张口就说放了个毒虫到昭肃喉咙里,这哪里能忍,一时间他只恨不得将沙离耶拖出去凌迟。

这会儿最冷静的反而是昭肃。

乍听到沙离耶的话他也很惊讶,没想到所谓的“留了一手”是这么一手。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没感觉到有什么蛊虫,只是喉咙火烧火燎地刺痛,间或有些麻痒。他不认为这是实质性的威胁,因为沙离耶没必要如此大周章地做不讨好的事,她最多是另有所求,而不会特意与长丰作对。

只是少微关心则乱,这会儿已然面色发黑,怕是下一瞬就要撕毁两国盟约。

陛下,我没事,沙离耶大人的确为我治疗了咽喉。

“她诡计多端,谁知道是救你还是害你!”

陛下稍安勿躁,且听听她如何说。若是真的有心加害,便是枉顾长丰、渠凉和摩罗三国的交情,陛下再治她的罪,摩罗王也不好说什么。

少微却管不了那么多:“你喉咙难受吗?”

昭肃摇头。

不难受,你不要急。

他的眼静若深潭,带着安抚的意味,少微望着他,终于平息了胸中怒火,这才对沙离耶道:“那孤便听听你的解释。”

沙离耶松了口气:“多谢陛下,多谢淳于世子。”若是可以,她也不愿冒这样的险,可是她不放心,在回国之前,她不得不埋下这一步棋。

少微边让太医和江顺替昭肃把脉诊察,边听沙离耶道:“其实蛊虫并不都是害人的,我在世子体内种下的蛊虫,旨在修补他咽喉的旧伤断损,防止刚刚嵌入的鸣金石脱落。这蛊虫虽说有一定毒性,但压制毒性只需每日服药即可,不会伤及宿主身体。”

那边太医捋须把脉,江顺取了昭肃指尖数滴血试其药性,两人都道确实有蛊,但暂时没有大碍。然而身体里藏着一只毒虫,还要一直定期服药,怎么看都不是长久之计,也不算彻底治愈。

少微道:“既然是用于修补断损的,是不是修补好之后便可取出?”

沙离耶道:“照世子的状况,完全修补好大约需要月余,但此类蛊虫不能强行取出,否则毒发很是伤身,只能以母蛊操控母蛊一死,子蛊自然消弭,再不会作乱,彼时世子也就能恢复言语之能了。”

“一个多月……你还能在此待上一个多月?”

“请陛下恕罪,前日吾王寄信来催,沙离耶已不得不回了。况且母蛊本就在摩罗,只要这一路顺顺当当地回去,便刚巧能赶上一月之期,届时沙离耶必定亲手了结母蛊,解了陛下与世子之忧。”

少微这下听明白了,气极反笑:“你这是早就下好套了吧。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孤派人护送你回去么?怎么,沙离耶大人自知这一路归途坎坷?”

“不瞒陛下,定然坎坷。”沙离耶苦笑,“燕珈教已得了消息,怕是恨不得食我肉啖我骨,想尽法子不让这丹书金印交还到吾王手中。”

少微斟酌一会儿:“孤明白了。你我两国既然签了藩属盟约,孤也不希望被什么莫名其妙的教派横插一刀。那就以一月为限,孤派人送你回国,交付丹书金印,但你须按时化解昭肃体内蛊毒,若还有任何欺瞒算计,孤派去送你的人自然也能杀了你。”

“陛下尽请放心,以吾王之名立誓,沙离耶定不会食言。”

“孤很好奇。”少微步至阶前,直视沙离耶,“那摩罗王是怎样的明主,能让女相大人为他不惜生死,殚竭虑地筹谋?”

“吾王不如陛下。”沙离耶抬首,眸光温柔,“他没有明君之才,没有圣主之志,但他仁德之心与陛下相同。贵国名将华苍曾言,平生无憾事,锈剑立地,枯骨成佛,不过尔尔。沙离耶不善武道,却也曾予吾王一诺,此身为君生兮,为国而亡。”

沙离耶即将归国,少微安排了一队羽林锐护卫。

江顺主动提出随行,一来是出于医者之心,想了解和钻研蛊虫,二来是想谋个军籍,这一趟回来,若是白千庭得以平反从军,他便也自请去做边疆军医。

软禁中的昭肃不知渠凉形势,好在少微虽然自己不肯告诉他,但没有真的把他关起来封闭耳目,于是昭肃找了个机会询问沙离耶。

沙离耶也不瞒他:“渠凉局势瞬息万变,安远侯谋划了十多年,这一仗志在必得。从商局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近来渠凉王宫日日宫门紧锁,渠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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