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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问:“呜呜呜的,你学猫叫呢?”

“啊不是。”萧索好容易忍过那阵苦劲儿,咂着嘴道:“我是说,我刚才忽然想到破敌的法子了。”

沈砚将他抱到膝上坐着,把玩着他头发问:“吃个药,还给你吃出破敌良策来了,这药的功劳可真不小。是什么计策,说来听听,看管不管用。”

萧索正色道:“我方才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们之的思路,都是想着怎么攻克涂杉大营。但此事难如登天,根本不可能办到。那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你是说让他们出来迎战么?”沈砚不以为然,“他们要是愿意,我还用这么为难么?就是他们死活不出来迎战,咱们才愁得没办法。”

“不是。”萧索挺起身子,剪水秋瞳望进他眼里,“我说的不是让他们出来迎战,而是让他们来打咱们。你想呀,不管是迎战还是来攻,都是出来。咱们现在就怕他不出来,只要出来了,不就好办了。你带着人在他们营寨下叫阵,严阵以待,出来胜负难料,那他们肯定不会出来了。”

“你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沈砚咕哝了一句,猛一抬头,忽听十一在帘外通报:“爷,阮公子来了。”

萧索慌忙下地,站到一旁,道:“请他进来。”

阮桐手里拿着一只木盒子,进帐行过礼,说:“将军,这是悬铃花曝干研末做的花粉,本来是做香料用的,但也能服食。这个花极甜,没有蜜用这个也行。”

沈砚摆摆手道:“不必了,刚才从太医那儿拿了白糖,已经不用蜜了。你来得巧,萧大人想出一条破敌计策,你聪明心细,和我们一起斟酌斟酌。”

萧索将方才的话同他复述了一遍,又续说:“你们知道番族与我们作战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沈砚不解。

“咱们汉人打仗,讲究谋势,孙子云:‘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番族却不同,他们只知道厉兵秣马,演战法,尽量准备充分,却不懂得谋势。但‘与其待时,不如乘势’,就是这个道理了。”萧索说毕,见沈砚一头雾水,解释说:“上兵伐谋,所谓谋势就是说,咱们要让他们按照咱们的意愿行事。你读过兵法,应当知道‘孙膑减灶’的典故,他一边增兵,一边减灶,对方便以为他人愈来愈少,但其实恰恰相反,这样敌人就顺应他谋的势,从而被他大败。”

沈砚与阮桐对视一眼,懵然道:“你,呃……你就说咱们怎么办罢。”

“咱们现在就是要谋一个势,让他们主动来打咱们。然后咱们再出其不意,将其围歼。”萧索又问,“你们明白么?”

阮桐眉心紧蹙,沈砚若有所思道:“我好像懂了。你说的造势,其实就是让他来按照你既定的路线走,也就是用计坑他一把,对不对?”

“差不多,这和朝局之事,都是相通的。”萧索道,“现在咱们要想让他们出来迎战是行不通的,不如让他们来打咱们。反正都是引他们出来,只要目的达到了即可。若想让他们来攻,那必然得让他们以为,咱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以轻而易举地被全歼了。”

阮桐道:“他们就盼着咱们弹尽粮绝,然后来歼灭我们。依大人之言,得让他们以为目的达到了、咱们坚持不下去了,才行。可咱们的粮草刚刚抵达,他们也知道,这招恐怕行不通啊。”

“那咱们就让这些粮草没了。”沈砚下定决心道,“军中有他们的探子,我早发现了,一直没揭穿他,就等着将来有一日派上用场呢。咱们现在就骗他说没粮了,让他去给番子报信,如何?”

萧索却不同意:“不妥,不妥。这种雕虫小技,是骗不过他们的。那么多粮食,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你这么一传假信儿,他们不仅不会上钩,连你发现那个探子身份的事,也就泄露了。”

“那你说怎么办?”沈砚叉腰站在火炉边,看着地图道:“这冰天雪地、天干物燥的,再过几天,不用骗他们,咱们就真的弹尽粮绝了。”

“啊对,就是这个!”萧索目光灼灼,眉眼弯弯道,“现在天干物燥,最易失火,岂不是绝妙好计?”

阮桐颇踌躇:“大人的意思是……要给军营里放把火,让他们以为咱们军卒粮食都被烧了?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

萧索食指在桌面敲了敲,道:“不,就是这样行。‘置之死地而后生’,耗着也是耗着,不如放手一搏。咱们自然不可能真烧,只留下营帐,把粮食物资都带走,让三军将士埋伏起来,再放把火。他们老远看见,一定忍不住大举来攻,咱们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好好,这法子好!”沈砚大喜,连日来的郁气一扫而空,一时情难自抑,捧起他脑袋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真聪明,简直是我的福星!”

阮桐见状,扯了扯嘴角,侧身避在一旁。

萧索悄悄掐了沈砚腰间一下,红着脸道:“你快过去布置,不要闹了。”

沈砚暗暗摸了他身后一把,嘻嘻笑着跑了出去。

阮桐望着他背影,笑了笑,道:“将军率真,孩童秉性,我跟在他身边久了,已经习惯了。”

萧索抿抿嘴角,想起他在床帏之间,可一点儿也不“孩童”。他拍拍自己脸颊,盈盈笑意满眼,蹭着脚说:“是,他就是这个样子,你多担待。”

“大人说哪儿的话,您是他心尖子上的人,这么有福,将来必是要和他一生一世的,自然是您来担待。”阮桐淡淡道,“我可没那么大福,这一时跟着他,随从幕僚的混着,明日就不知往哪里去了。”

萧索听此言别有一番哀戚,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得道:“不要这样说,沈砚他……他不会亏待身边人的。”

“我知道,是我说错话了。”阮桐勾勾唇角,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些了。对了,我送给大人的香,您还着么?”

“刀圭第一香么?”萧索笑道,“我带着的,就在包袱里搁着。沈砚喜欢那个味道,我就一直带着了。还未多谢你,调了此物赠我。我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赠的。”

阮桐摇手说:“大人不必客气,区区微物,不值一哂,焚着玩儿的。将军喜欢就好,您着,比我着强。”

正说着,沈砚已回来了:“我都吩咐好了,等天一黑,咱们就悄悄把粮食物资顺着大营后的小树林子运到坡那边去,这里只留下营帐。到时候一点火,咱们的将士从两边居高临下进攻,必能成功。”

“那就好,”阮桐起身道,“我回去拾行李,预备往出送,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沈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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