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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大人指着他鼻子怒斥,“你这个……哼,我等身为文臣,一向只管提计献策、辅佐皇上治国□□。若要我等前去出征,还要这些大字不识的武将做什么!”

“恕下官直言,大人此言差矣。”萧索不卑不亢道:“古来征战,谋臣猛将,缺一不可。将士骁勇善战,也需军师出谋划策。一个好军师,可抵得过千军万马。大人如此能言善辩、聪敏机巧,或可效仿昔日之诸葛孔明,坐镇指挥、奇谋破敌、言毙王朗、空城退军,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才是上上之策!”

沈砚听得高兴,不着痕迹地与他对视一眼,暗暗笑了笑,道:“萧大人之言深为有理,李大人、周大人、梁大人,你们就别谦虚了。这一战,没有你们,当真难胜!”

周李二人顿时跳脚,你一言我一语地与他争辩起来。

梁太傅刚要回口,桓晔忽然将手中的羊脂玉“啪”地摔在了桌上,吓了众人一跳。

“行了!”他嗤了一声,顿了顿,看向沈砚,放缓声音道:“沈卿,前线……”

沈砚发完火气便顺了,想着军情紧急、皇帝病弱,通身气概不由得涌上来,单膝跪地道:“皇上放心,臣愿领兵出战,征讨涂杉,肝脑涂地以报皇上恩德。”

“好,”桓晔颇欣慰地点点头,“卿之能,朕甚为放心。朕许你官复原职,领兵十万前去支援,务必……望你早日得胜还朝。”

“臣,领旨谢恩。”

沈砚一个头磕到地,发出“咚”的一声,直砸在萧索心上。

他终究是要走了。

此去西征,千里之遥,艰难险阻,不得相见,一别音容两渺茫,千山远隔难重逢。

沈砚私心里是高兴的,却也舍不得他的独宝。他嘴上说得轻松,然而连樊长云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沙场宿将也铩羽被俘,此战之凶,可窥一斑。

这一去,能不能回得来,尚未可知。

“你带着这个罢。”萧索回去,连夜给他打点行李,恨不能把将军府都给他带上,这也放不下,那也有用处,手里拿着一只游魂枕说:“你睡惯了这个,我怕你乍一换枕头会落枕。”

沈砚丢开手,笑道:“哪里能这么讲究,军中有统一的铺盖,不用自己带。”

“那这狐裘总要带着吧?”他奋力将那件衣裳塞进大行囊里,“西番冷得紧,你得带着,不然一定会冻着!”

“行行行,带着,都带着。”沈砚不想告诉他,军中一身戎装,根本披不上奢华的狐裘。

“对了!”萧索忽又想起来,“你那个特别灵验的金创药我还没放进来。还有治冻疮的药,也得带上些。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好。”

沈砚摇头叹气地将拉到怀里箍着,温声道:“军中有军医,不用自己带药。你别忙了,后天就走了。陪我说说话罢。”

“说什么?”越是到这个时候,他反而越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可不好说。”沈砚推开床上摞着的几只包袱,抱着他坐下道:“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个把月就回来了。如果不顺利……一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萧索慢慢垂下头,委委屈屈道:“这么久……”

“我会给你写信的。”沈砚将他按在胸前,脸颊贴着他发心,“我保证,速战速决,绝不迁延。从我出发开始,我便给你写信,一日一封,命人快马往回寄。从衣食住行,到见过什么人、办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吃过什么饭,全都写上,就像我还在你身边一样。好不好?”

“好。”萧索蹭蹭脑袋,又说:“你带着阮桐罢,他人细心,又会炮制药膏。有他在你身边照顾着,我也放心些。”

沈砚亲亲他鬓角,笑道:“你不吃醋?”

“我信你。”萧索嗓音软软的,听着像在哽咽。

“怎么了?”沈砚忙捧起他脸来,见上面泪痕宛然,“小傻子,哭什么。我这一去,是去杀敌的,哪有心思想那事儿?哎呦,别哭了,看着心疼。咱们不让阮桐跟着了,行不行?”

萧索抹着泪花讪讪道:“谁是为这个哭了。我是……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沈砚低头吻他,“若不是前线告急,为了你我也不会再去了。你若不做官,我就带着你了。可我又庆幸你做官,沙场无眼,带着你万一有个闪失,我岂不要遗憾终生!”

“我不做官了!”萧索急着说,“我不做官了,你带我去,别丢下我!”

沈砚笑着刮刮他秀挺的鼻梁:“傻瓜,官也是说不做就能不做的?你劲考上来不容易,岂能轻易放弃。再说,我让你在家,也不是丢下你。这么大个将军府,没有你帮我看着,我怎么能放心呢?”

“有你在家,我在前线心里也有个牵挂,知道有个人还在那里等我,有个人还心心念念地盼着我平安。从前都没人管我的死活,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有你了。就为了你,我也得保重自己。”

萧索心内触动,额头抵在肩上,握着他手,不禁又滴下泪来:“你想着你说的话,不能食言。我会在家乖乖等你的,一直等着你,多久都等。程池我也不见,欧阳旭我也不看,只等着你。你要时时记着,一定要早些回来、平安回来。”

“我记着。”沈砚拍着背哄他,“我都记着。”

记着你在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加班……

第128章天降元宝

“你脱衣服做什么?”

沈砚看着默默解衣带的人,有点懵。

萧索不作声,埋头苦脱,终于扯掉身上的外袍,又伸手去脱沈砚的。“我要跟你在一起。”

“行行行。”这天上掉下来的大元宝,沈将军岂能不接着。“我来,我来,别累着你。”

他将几只包袱远远丢下床去,三两下拉开衣裳,抱住独宝便吻。萧索不似平常般羞怯,或者说是强忍着羞怯,又或是顾不得羞怯。

其实在他们分道扬镳的短短一段时间里,萧索仿如久惯风月之人一般。那时冷着脸,对他不理不睬,一颦一笑都甚有气势。一口虚张声势的气吹进身体里,连自己都当真了,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意思。

但真心对真心,却又换了境况。

他又是独宝了,是会胆怯、会害羞的独宝。

沈砚啖他的颈子,那里最是纤敏,稍经作弄便会全身颤抖。他浅浅地吻他,轻轻地呵气,燕衔茱萸,舔瑚珠,唇齿温柔包裹,间或啮噬,最后深深吮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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