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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当平地,绝顶轻功一展示,反而落个咸汤泡老狗的下场,憋着笑说:“果然是绝世轻功,我如今才真懂了!”

沈砚看他表情便知他在想些什么,扯扯他脸上的细皮嫩肉,讪讪道:“你等会儿,看我怎么拾你!”

片刻之后,萧索听见他说:“你松开柱子吧,我不逼你骑马了。十一在偏门等着,我先送你回去,再自己去山坳。”

“真的吗?”他有些信不及。

“当然是真的。”沈砚不耐烦地催促,“快些,天色不早,我得早去早回,还要回宫请旨呢!”

萧索心里阵阵失落,缓缓放开了手。还好眼睛蒙着,沈砚看不见他的情绪。想起眼睛,他又伸手去解手帕。刚一动胳膊,忽觉腋下被人一抬,身子顿时腾空。

“啊”他心里已猜到三分,沈砚骗他骑马!果然下一刻他便坐到了坚硬的马鞍上。“你骗我!”

沈砚担心面朝前他会害怕,便将他面朝后对着自己,按在胸前,笑道:“我不骗你,你下辈子也不敢上来。你看,这样儿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我抱着你,你看不见便不会害怕了。”

萧索眼睛上蒙的手帕已然抖落,但他不敢睁眼看,只得捂着眼睛紧紧贴在他怀里。沈砚一只手拉缰绳,一只手拦腰抱着他,策马疾驰得飞快。

但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脑后发丝也被吹得纷飞,直往脸颊两侧扑。萧索颈窝里微微作痒,禁不住来回摩挲。

这一转头之间,他眼帘细细张开一条缝,正瞥见两只翻飞的马蹄。那上面竟包着白色的粗布。难怪听不到清晰的“”声,大约是方才沈砚把马牵到亭边时,生怕自己听见马蹄声起戒心,便先用布帛将马蹄包了起来。那钝钝的声音,应该便是马的脚步声。

倒难为他想得如此细致,可见平时没少骗人,端的经验丰富!

萧索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转过脸,带得身子一晃。沈砚将马镫让给他踩着,本就坐得不稳当,加上纵马速度极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碰,撞得身子一歪差点儿跌下马去。

“你做什么?”他紧紧手,放低重心,竭力稳住身形,“我不过扯了个小谎,你至于谋杀亲夫么!”

萧索刚泛上来的两分愧意被他一句“谋杀亲夫”冲得干干净净,恨得一口咬在胸前:“你再胡说!”

沈砚低低笑道:“你最近脾气见长啊,都敢咬我了!从前可是乖得小兔子一般,连顶嘴都不敢的。”

怀中之人没答话,他又低头亲亲他头顶,提高声音问:“怎么,生气了?”

“没有。”萧索语气里透着委屈,“我怎么敢生气。”

此时已转过山去,道路益发坎坷狭窄。沈砚放缓速度,慢慢悠悠地颠着走。如此便安全不少,他捧着萧索的脸,笑吟吟道:“你怎么这么敏感,开个玩笑都认真。你为何不敢生气?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怎么放肆便怎么放肆,就是刚刚那样才好,知不知道?”

“哦。”萧索撇撇嘴角,“你手捏得我脸疼。”

沈砚讪讪放开他,想想又憋闷,点点他鼻尖:“哪世里的小业障!”

一时穿过陡峭的山道,他们渐渐走上下山的斜道。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骑马尤其如此。上山时健马还能驮着他们勉励攀登,下山时坡度太大,马儿便不敢也不能下了。

沈砚爱马如命,不舍得这般劳碌自己的宝贝坐骑,便抱着萧索下来,徒步而行。萧索远没有他矫健灵便,攥着他的手一级级下台阶。

御驰马则神骏非凡,丝毫不怕路陡,身上一轻三两步便奔到长长的石阶之下。原本沈砚也可以点足跃下去,但这样和他牵着手缓步徐行,也别有一番滋味,心里甜甜的,裹了蜜一般。

待到山坳时,已是日当正午。萧索出来得早,沈砚比他更早,二人此刻都已饥肠辘辘,饿得顶不住了。

沈砚撸起袖子,将马放在野地里吃草,笑道:“看我给你逮条大鱼吃!”

那边山壁上有一条水流湍急的大瀑布,下面是块湖泊,水不甚清,瞧着极深的样子。他将配刀拔出,三两下砍断一树枝,又将枝头削尖,脱掉外袍、挽起裤脚下了水。

“你还是回来罢。”萧索满眼尽是忧惧,站在岸边叫他,“这水深得紧,里面有鱼也扎不到的。那边石头更滑,水势又急,看再摔着!”

沈砚一听“扎不到”三字便不乐意了:“谁说扎不到,你竟敢怀疑为夫,看你夫君我如何大显身手、扬眉吐气!”

萧索汗颜,嘟囔道:“什么为夫不为夫,就知道信口胡说。你怎么和个孩子似的,受不了人两句话一激。我不是怕你跌了么,那可不值当的!”

沈砚回过头,笑嘻嘻道:“为夫我又不是个傻的,我只在浅地方扎就是了。你别叫嚷,给鱼都吓跑了。一会儿饿肚子,可别赖我无用啊!”

萧索不禁翻个白眼,撇撇嘴嘀咕:“可不就是个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下章吃肉。

昨天更新那一章贴得乱七八糟,凌晨起来又重新贴了一遍。

晚上看过一头雾水的大大,可以再去看一遍正常的,抱歉啦!

另外,听说看本文的人都瘦了,为什么我反而胖了……?

第53章荒郊野岭

这块湖泊形状瘦长,蜿蜒流淌至数里。岸边生的不知什么草,一丛丛翠绿垂丝拂上水面,中间点缀着白色与藕荷色的小花。

萧索正踩在草丛里,因为离水太近,青蓝布鞋前面洇湿一片。他也未曾察觉,一双眼睛紧紧追着沈砚走。

对面瀑布轰隆隆作响,水花飞溅在正午的日光下映出一道虹。沈砚便在虹之下,英俊侧颜上有水珠断了线般滴下来,也不知是汗,也不知是水。

他眉宇之间蕴藏千山万水,光影自鼻端折射到唇峰落在下巴上,是妙笔丹青勾勒不出的俊朗。举着的手臂饱含力量,线条却异常优美流畅。弯腰的动作蓄势待发,仿佛狩猎中的豹子,相时而动。

萧索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而天正在给他捕鱼。

“快看!”静默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朗笑,沈砚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那树枝上挤着白花花两条大鱼。“我抓到了,快看!”

萧索禁不住弯起嘴角,招手大喊:“快上来吧!”

一时沈砚游上岸来,将两条鱼开膛破肚、剔除鳞片,冲洗干净后架起火堆来烤。他衣服已被湿透,此刻只穿着外袍。萧索将衣裳拧干,另搭在树枝上烘烤。

“哎,我跟你说。”沈砚得意洋洋道,“我烤的野味儿可是天下一绝,能比得上八珍楼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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