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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的却依然是景安:“但你这一次却不护着他了。”

如果谢木佑能够在第一轮让他们错开,景安还有机会面对一个更弱的对手,但是谢木佑却让他们在第一轮就相遇了。这件事情,骆沉逸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总不能你预知了他对你的安危熟视无睹?”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到一个解释,就是在斗篷人第一次吹响血笛时景安无视了谢木佑的状况,根本无惧于斗篷人的威胁。

谢木佑:“……”

骆沉逸见他沉默以为自己猜对了,喃喃道:“所以你就不再护着他,让他自己去面对”

“落星派的人都跟你一样是死脑筋?“谢木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他觉得他第一次有说服一个人的冲动。

“不……不是吗?”

谢木佑无语道:“他不担心我是因为知道我在做戏,我不会猜忌他是因为我知道他在乎我。我让他自己去抗,是因为我知道他想去。”

“可是你们是恋人……”骆沉逸还是在纠结,从第一次相见开始他就在观察他们,或许是第一次见到他和小师弟以外的同性恋人。越进行对比他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多也不够好。所以在谢木佑第一次选择不替景安扛着的时候,他才会憋不住自己的疑问。

“其一,我在意的是这个人,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

“其二,喜欢很重要,可信任远比喜欢更重要。”

骆沉逸一怔:“所有都据实相告?”

“不,是信任他的选择和能力。也是相信,他永远不会害我。”

“这个……”骆沉逸苦笑,“好像比喜欢更难。”

谢木佑不再说话,他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本来就不是朋友,只不过念在骆沉逸对他们存有善意,而且也算是个同道中人的份上提点一二。

他们说话的时间不过两分钟,台上的景安身子再次一歪,他弓着腰,紧皱的眉头显得疼痛难忍。

“唔”他浑身一震,众人就看见他肩胛处湿了,黑布黏在了他的身上,而空气中弥漫开来铁锈的味道。可哪怕是这样,他的双膝也没有触地。

景安受伤了。

这个认知让谢木佑猛地站起身,他紧抿着唇,却强迫自己站在原地。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让他打决赛。”骆沉逸已经看明白了,景安的实力和谢木佑是天壤之别,虽然不知道他靠着什么过了大阵,但现在想想应该也是谢木佑使的不知名的手段。

……

风的压力,可一圈兵刃架在他脖颈处的压迫,强迫他跪下。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

景安死死地握住斗天破,万千大军在前,谢七在后……他怎么也不能在这里跪下。

“唔”又是一剑,剑柄重重地敲击在了他的后背。

一口血气弥漫在嘴角,景安吐了一口血沫子。

血落在了黄沙上,也落在了斗天破身上。

裹着斗天破的黑布突然间被黄风吹开,而在擂台外的人就看见景安突然动了。

虽然只是武器的布动了,可他整个人似乎都开始挣扎,似乎在奋力抵抗着四面八方的压力。

“唔”景安用力一抬右肩,无视于深陷自己皮肉的无形刀刃,双手握紧斗天破猛地向右一抡。

右边传来了马受惊的响声,再用力向左一抡,又是一片丢盔卸甲之声。

但他此时已经是伤痕累累,衣服四处都是剑刃划破的痕迹,伤口有血,而风沙附着在伤口之上。血和沙混在一起给他整个人都带来了苍凉肃杀之气。

景安足踏在一把长木仓上,向空中一跃,众人惊叹于他对身体的控制力,就像鸟儿一样在半空中悬住。

当他听见刀剑向他脚下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手握斗天破,就像是俯冲的苍鹰将斗天破用力击入黄沙之中。

在触碰到地面之前,他先击破了无形的兵刃。

四周一片丢盔卸甲的哀号。

而擂台外的人就看见斗篷人的嘴巴溢出了黑血。

谢木佑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因为,他本来就该是最闪耀的光芒。”

“他想要的胜利不需要我送给他,那是他应得的。”

第二十五章木偶

【化灰烬,木偶裂】

最闪耀的光芒……

骆沉逸看向台上的景安,此时的景安手握斗天破立于擂台之上,脊背笔挺,黑衣猎猎。

景安冷笑一声,一棍子怼到滕其波的心口处,一道金光乍现,斗天破直直地穿过它的身体。

风从他的身体穿过。

滕其波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漏风的洞,用指头徒劳地捂着,但是风却从他根本合不拢的白骨中穿过。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风穿堂的声音,那是生命消逝的声音,也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死亡的声音。

“我不懂……”滕其波用他仅存的眼球盯着景安,“我四柱纯阳,却被族长视为延寿的药人,自幼与蛊为伴。我苟延残喘长大,心爱的女人却要嫁给他人,就因为那人能够成为下一任族长?!你们毁我的献礼,毁我族地,我只是想要报仇……却沦落成这幅模样?”

“既然雀氏族长视你为药人,那我们也算是帮你报了仇,难道不是你的恩人?”

滕其波一时语塞。

景安冷笑:“与其说你恩将仇报,不如说你善恶不分,不明白什么是冤有头债有主。至于你那点仇怨和行事准则,难道不是只有一个标准?逆我心者,死。”

“不我是为了雀氏,为了钰儿,为了”

“省省吧。”景安撇了撇嘴,“你为了雀氏?却偷了雀氏的嗜心蛊。你为了丁钰?这就更可笑了,你不是指使园长杀了她的未婚夫,最后纵火烧族地的时候杀了她?”

“你在说谎。”他神色温柔下来,“钰儿,明明还活着啊。”

他用只剩下白骨的双手,拨开腰际的斗篷,露出了一直鼓鼓囊囊的腰。

鼓出来的地方并不是皮肉,而是他在骨头上绑了一个娃娃。

不,那不仅是个小孩玩的娃娃,更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大头木偶,脑袋圆圆的很是可爱,但木刻出来的小巧五官却和丁钰极为相似。尤其是那对圆圆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格外的有神。

滕其波解开绳子,双手捧着木偶温柔地理着她的头“钰儿,你说,你是不是还活着?”

景安皱起了眉头,没有感到任何温情,只觉得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就像是踏进了虫窝中的感觉。

“我明明能感觉你还活着。”滕其波用手指拍了拍她的背,“不怕不怕,刚刚他没打到你吧?”

滕其波对着玩偶絮絮叨叨,极尽温柔的语气和动作不知为何只让人感觉到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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