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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千面。”红衣男人从软榻上起来,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指头挑起了她的下巴,“是你的狠让你活了下来,别再让我失望。”

“千面明白。”女人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所有的勇气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化为了乌有。

男人松开了她的下巴,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手。

“下去吧。”

“滕其波……”

“他的饕餮心魔养成了?”

“失败了,但是……”

“失败了就是废物,废物该怎么用还需要我教你?”

千面低头应是,随后又道:“有两个男人很奇怪,似乎阻碍着我们的行动,一个叫谢……”

“呵,两个普通的人类也需要本君操心?那我养你们何用?”

第十七章邀请

【神明弃,宴相邀】

谢木佑挣扎着起来,景安不明所以只能半扶着他前行。

他踉踉跄跄地走着,仿佛刚刚的那口舌尖血耗了谢七所有的心力。

景安皱了皱眉,觉得他似乎状态不对。从扶变成握,最后拽住他的胳膊。可谢七却毫无知觉执拗地往废墟中走去,不言不语。

“谢七!”

谢木佑拖着沉重的步子,执着地前行。

“谢木佑!”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在不知不觉地对峙中使出来了浑身的灵力,神明塔前的石砖已经被他们踩出了深深的脚印。

谢木佑充耳不闻,赤红着双目,眼前回放着千年前的那一幕

当年,他在混乱之中突然记起和那人的西南之行,匆忙赶到雀氏族地,想要把那人留在这里的一缕魄取回。

当初那人与雀氏约定百年,百年之内他以一缕魄镇住此处的异兽助雀氏立族,百年后物归原主。

虽然掐指一算,未过百年,但谢木佑想这原本就是属于那人的东西,当初他施恩于雀氏本就让谢七不舒服了。

只因为,谢七觉得这群人并不值得那人花这么大的功夫。

那人却笑着跟他说:“我们拥有的太多,老天都会看不下去的,所以分一点给别人。况且,人族为天道所钟,我借魄给他们,安知人族不会分气运予我?”

他想过也许雀氏会不交出来……但他并不介意强抢,背信这样的罪名他来背就好。

但是谢七却从来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当年恭敬地从那人手上接过魄的年轻族长此时正谄媚地跪在红衣男子的脚边。

满头的银发,脸上深深的沟壑,早已风烛残年的族长正满脸堆笑将手中的匣子献给红衣男子。

“很好,尔等本就是本君的子民,汝予我忠诚,本君赐汝长生。”

谢七想冲出去,却又记起那人的叮嘱“离他越远越好,你活着我还有点指望,你要是也跟着来了我们俩还能指望得上谁?”

红衣男子掂量着匣子时毫无温度的凉薄话语,每每在梦魇袭来时总是会在谢七耳边回荡“以下犯上者,死不足惜。”

谢七想说“不!”,可那是他没能说出口,他的身上被那人下了禁制,眼睁睁地看着红衣男子拿走了他最后的希望,眼睁睁地看着族长带着全族人假惺惺地跪拜着那人的金像,嘴里诵念着黑龙仙君。

谢七只想冷笑,连跪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帮人究竟求的是哪路神仙?

“不不”

谢木佑拖着嘶哑地声音,挣脱了景安的手,一步一步踏入废墟之中。

弯腰从铁铸剑下捡起了一个血红的晶石。

晶火石,有些时日没见过了,那个男人的势力被几方联手打压后,他就再也看不到从前随处可见象征着红衣男人力量和权势的晶火石了。而且这个小东西,还能吸力量,虽然不多,可积少成多。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敢在那人的神像之中藏着晶火石,当真是无耻至极。

苍白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晶火石,晶石的棱角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但谢七似乎毫无知觉,继续用力碾压着石头。

追进来的景安就看见从他掌心缝隙中飘洒而下的火红的粉末和着鲜血……

“你疯了?!”

景安上前用力掰开他的手心,手掌心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上面还粘带着细碎的粉末。

“景安。”谢七看着他,用带着血的手掌碰了碰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景安眉头紧皱,直觉告诉他下面的话他并不希望听见。

“我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能给你讨个公道”

谢木佑再次咬破舌尖将血喷在了剑身上,双手握紧剑柄高高将铁铸剑举起,再一次重重地插入地下,这一次地裂了开来,仅存的残破塔身摇摇欲坠。

外面的雀氏族人东倒西歪地跌坐在地上,这一天他们都听见了,听见了比丁钰请神时的龙吟更为悠远深邃的叫声。

他们都看见了

看见他们的神明抛弃了他们。

***

回程的火车上一路无言,景安一言不发看着窗外,肩头倚着一个脸上没什么血色手掌上缠着绷带的男人。

哪怕于桐想过来搭讪,也只换来了景安冰冷的眼神。

“景安……”

“闭嘴。”景安轻启薄唇吐了两个字出来。

谢七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再一次开口:“你吃了药不憋得慌吗?”

按说,那枚灵言丹还没有过药效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谢木佑更加心虚了,也就是说景安这个时候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景安睨了他一眼:“想好说什么了再开口。”

谢木佑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那你想不想知道黑龙仙君的事?”

景安挑了挑剑眉,这次没有再让谢七闭嘴,而是好整以暇地抱臂听着。他倒要听听那个让谢七发疯的男人是何方神圣?

“其实,这是雀氏的误会。”谢木佑提起雀氏眼底已经淡去了不少的戾气。

神明塔被毁,神明离去,鎏金孔雀葬身于火海,族长也被报警赶到的救护车带去了医院,但很快又被医院送了回来说是这几天让他的家属多陪一陪。

能够支撑雀氏族人骨子里对自己不凡的坚信旦夕间化为乌有。

“怎么说?”

“你之前穿的衣服之所以是禁忌,就是因为当年他们供奉的那人也是穿了这套,久而久之,黑色的衣服就成了禁忌。”

“你的意思是……”

“对,雀氏误以为恩人原身为黑龙,却不知道,只不过是他随手拿的一套衣服罢了。”

景安顿时哭笑不得,却也能猜到雀氏族人应该是没有上门问过那位所谓的“黑龙仙君”,这样的供奉当真是不要也罢。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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