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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想,如果他们真的有百分之百的胜算,为什么早不撕破脸?他们也没有把握。”

慕容白微皱了一下眉头,立即明白了无争的意思。他缓缓道:“你是说,他们依旧被天子之威所摄,不敢放肆么?”

“天子之威于孙吴、于你我无关紧要,但忠之一字早已写入天下人的血脉,非一两个孙吴可以抹煞。”孙吴可以削去天子的权力,却无法进入人们心中将他的权威抹煞;这件事情只有德先生和赛先生做得到。“所以,只要慕容家还存在一日,军队就不可能对陛下刀剑相向。他们有再多的兵,也只是乱臣贼子,不能登大雅之堂。”

慕容白道:“难道说我派叛军来这里,竟然是做错了么?”

无争望天:“你一个太子造自己的反,这听起来像正常人干的事情么?”

慕容白道:“正常人,那你给本太子想个主意。”

无争道:“你去用人格魅力把孙吴为小弟怎么样?”

慕容白:“……”

慕容白非常愤怒地掀了桌子,折断了手上的扇子,把扇子的尸体扔在无争面前,杀气腾腾道:“你要是想不出办法,我就去杀了那两家。他们的头头没了,群龙无首,必定四散分裂,如春秋战国群雄林立。我身为正统,未必就不能建立霸业,一统天下!”

无争道:“这我相信。”

系统认定慕容白是大反派,也就意味着慕容白不仅是搅乱一切的人,也终将是几乎得到一切的人。以对方的能力,在乱世之中一定也能做出一番事业可是战火中受苦的人却无法安息了。

无争接着对慕容白道:“小白,我刚才说的并不是玩笑话。我真的希望你去孙吴面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转变心思,安心留在大都。这场危机就暂解。待到那两支援军到来,你命他们留在帝都,在其中换血,此消彼长之下,便有一战之力。之后以你的手腕在孙吴之前挑拨,令他们彼此消磨,待时机成熟一网打尽。这就是我这个正常人为你想的主意。”

慕容白苦笑道:“你想的倒是简单他们怎么会单单听我一番话,就甘心放弃布置?你以为他们也是傻子么?若是威胁他们,他们只会对我心怀怨恨。”

无争道:“平日确实不会。但如果你刚刚一席话兵不血刃令叛军归降呢?”

慕容白愣了愣,低声道:“的确。这倒不难。”他沉思片刻道,“但还有一个问题。”

无争道:“确实。小白毕竟还只是太子啊。”

天子和太子,一字之差,却差了一整个世界。虽是同一个人,但加冕之后就得到了光环,他拥有的整个帝国如同披肩长长地拖在身后,将一个庸人扮成了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相反,没有那权力和财富堆砌的假肢的太子就是缺了一点威信。

慕容白思索片刻,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让他父皇去说服叛军?自家叛军未必买他的账。他总不能回寝宫去做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情吧。不过话说回来,难道父皇连这件事情都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才说自己已经成为第三个阻碍,逼迫慕容白杀了他?

……如果那是真的,自己可就太小瞧他了。

慕容白最后道:“先不管这个了。做吧!”

与此同时,孙家。

孙丞相拍着梁君禄的肩膀,对幕僚道:“梁将军今日给我帮了大忙。老夫说实话,过去一直以为梁将军是个迂腐之人,心中很是瞧不起,今日一见才知道你的雄才伟略。你们不知道吧,梁将军今晚不但愿意为我们开城门,还会亲自护送我们!要是之前在北边,老夫有幸能与你多说两句,咱们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梁君禄举杯以茶代酒敬他道:“主公,若早知道您有如此经纬,在下在北边就愿做你马前卒,为您领兵攻城略地。”

孙丞相开怀大笑,用力拍着梁君禄的肩膀道:“好家伙!喝什么茶,来,上酒!”

梁君禄一边笑,一边道:“说来,吴家那事,丞相考虑得如何了?”

孙丞相眯眼道:“老夫不懂,你与那吴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劝我半路去截他们?就因为那吴惊风?他可都死了!”

他当然知道梁君禄不会无缘无故向孙家示好,可对方的表现把他给搞糊涂了。从进门到现在,这梁君禄不求君不求禄,却一口说破孙家今晚将走,请他们去半路截住吴家,最好能提前一步杀了他们。孙丞相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十分心动,却有些怀疑梁君禄的用心。

梁君禄一口喝干酒道:“吴家人看我不惯,倒不妨事,但他们怎能派一个毛孩子来羞辱我?!那小子嘴上没长毛,吃的盐还没我吃的米多,一脸了不起的样子。哼!真叫人恨!死得好!”

孙丞相恍然大悟,梁君禄毕竟是个粗人,就在乎别人尊不尊重他。吴家派谁都行,偏偏派了吴惊风这个倒霉孩子梁君禄估计还不知道对方的官职多大,只以为是个半大孩子这可不叫他气闷么!

他明白了原委,就自在起来,宽慰道:“君禄哇,吴家确实狗眼看人低,但我们不急于一时。陈家那群贼子早晚有一天作茧自缚,不用我们动手,就会自取灭亡。”

梁君禄闷闷喝酒道:“不能亲手杀他们干净,哪能痛快!”他望向孙丞相,低声道,“不说我了,我是个粗人,都在意些没趣的东西。可是丞相你难道不想亲手杀他们么?贵妃还没走几年呢。”

孙丞相眼中露出一道光,随即隐在他松垮的眼皮后面。他再睁开眼道:“唉,今天可是好日子,别说伤心的事情了。梁将军,喝了这盅,晚上再见吧。”

两人把酒言欢,孙丞相将梁君禄送走,背着手看对方的背影,半晌方道:“你们觉得他到底是何用意?”

幕僚道:“只看出是个粗人。若他真心实意,不是不能用。”

孙丞相点点头不置可否,闭门插销,回屋拿下琴,抚了一曲广陵,待周围人以为此事已过方道:“可他句句都往我肉里刺啊!”

吴家,慕容殷囚室内。

慕容殷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姬无斗。她抚摸着自己的手腕,摸到袖箭的触感,不由感慨,姬无斗的自作主张居然还有几分用处。

她之前把这个交给姬无斗,姬无斗装作下,却偷偷留在慕容殷的包裹里。等他走后,慕容殷检查物品才发现这个袖箭和对方留的纸条。慕容殷又是恼怒又是担心,刚把东西套在手腕上,自己就被人击晕,不久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对方走了包裹,但为了保留她完璧之身并没有搜身,这个袖箭也留了下来。

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门上的小窗突然被打开,小窗里露出两只淫/邪的眼睛,鱼一样黏糊糊湿哒哒的目光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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