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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待脱口而出之时再将“少爷”二字换成“老爷”。

“倒还真有一个人。”顾言之哼笑了一声,觉得光喝茶没劲儿,他睡了一天这会儿也有些饿了,就指了个人给他去厨房找点点心吃。他继续说:

“老爷我方才一觉醒来,也喊不到个人给老爷我倒杯茶喝。”

“这……”宋管家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瞪着眼睛环视一周:“是哪个偷懒的小蹄子当班?!少爷睡觉之时竟然也不在旁守着!”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顾言之稳稳当当地端着茶杯,边喝了口茶边看他表演,又往嘴里塞了块丫鬟刚端上来的点心嚼着,正在这时,一个丫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发抖地磕着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人顾言之认识,正是昨天当差被烫了手的兰馨。

“原来是你!”宋管家嘴角挑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坏笑,一边向兰馨走过去一边骂道:“你这个小蹄子!得了伺候老爷的机会也不好好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老爷饶命!宋管家饶命!”兰馨吓傻了,嘴里只会说这个。

“哎哎哎。”顾言之终于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把宋管家叫了回来,又亲自起身走过去扶兰馨起来,说道:“你跪什么跪?昨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你当的差,怎么今天还是你?”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话语中的偏袒之意让宋管家、兰馨和整个儿后院的下人们具是一愣,宋管家这时候说道:“老爷您有所不知,是这兰馨手巧心细,做事做得好,我才多安排她在您身边服侍几天。”

“哦。”顾言之点头,又道:“可我分明记得昨日你替我拿香炉的时候把手烫伤了,老爷我特意去了你这几天的工作潜心休息,怎么我说的话你也敢当耳旁风?”

被顾言之一只手扶着,兰馨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再跪了,只能不住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还是说,宋管家你不知道这件事?”顾言之眼眸一转,目光便钉在了那宋管家的身上。

他立即如坐针毡。

兰馨被老爷特赦休息替换的事他是知道的,事实上昨天这小蹄子过来找他的时候还因为这件事跟他顶撞了一番。

虽然不知道少爷怎么突然心血来潮地给这贱人休了假,但他知道兰馨不敢忤逆少爷,所以才刻意没有安排其他人来接手她的事情。因为按照少爷的性格,如果兰馨在他已经说过这几天不许她再上工的情况下重新出现,便极有可能招来少爷的怒火。

并且按照他对少爷的了解,少爷甚至都不会询问缘由,而直接对兰馨痛下毒手。

他原本就是要报复她回绝了自己才将她安排在少爷身边伺候的,如此天赐良机他当然不能错过。于是宋管家当时就很明确地说不许她休息,自己也不会安排别人去服侍少爷,这活儿依然是她的。

所以兰馨再出现也不是,不出现也不是,已经是被送上了死路。可兰馨性子烈,虽然胆小但仍旧没有屈服,她始终记得昨日少爷那叫人如沐春风地温暖目光,虽然少爷已经不止一次地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但兰馨选择赌,赌少爷会说话算话,不会将罪责怪到她的身上。

当然她心中并没有谱,要不然这会儿也不会被吓得浑身颤抖不止。

这个时候宋管家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他矢口否认道:“小的确实不知。”

顾言之点点头,对方连惊讶的样子都不做一下,这演技简直差评。

他故意道:“可昨日你们争吵时的话可传进老爷我的耳朵里了……这你又要怎么解释?”

宋管家大惊失色。

他算是看出来了,少爷今天就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连忙跪在了地上辩解道:“事情不是那样的,您听我解释啊我的老爷!”

说着便动作十分夸张地膝行上前抱住了顾言之的大腿,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再忠诚殷勤不过的狗。

顾言之:“……”终于知道原主那般喜怒无常的人是怎么一直都很钟意他这个管家的了,这宋管家倒真会看人脸色行事,最重要的是关键时刻到他表现了,还真一点儿都不含糊,妥妥地能将原主捧杀。

可顾言之偏偏就吃不了这一套,他一脚将人踢开了。

旁边围观的下人都觉得解气,虽然面儿上不敢有任何表示,但都看得分明。

宋管家狼狈地趴在地上,心想兰馨这个贱人是给少爷施了什么法术……随即恍然大悟,又是给休班又是给讨公道的,怪不得兰馨昨天跑过来说自己受伤了少爷给她放了假,他就没看出来她哪里伤了!

少爷这个变态异于常人,二十几岁了都不识女.色,所以他才放心地将兰馨安排过来想威胁她、给她点教训,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有一天能成功地爬上少爷的床!

不仅宋管家这么想,全院儿下人都是这么想的。但他们心中对兰馨并无嫉妒,一是没有人想去招惹少爷,二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失宠”的宋管家身上,他们中虽然有不少人向宋管家低头巴结,但那些都是迫于淫威。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轻松自由地在府中做活计?是以众人如今只觉得少爷刚才那一脚踢的他们身心都舒爽了。

顾言之趁热打铁:“昨日有谁听到兰馨和宋管家的争吵了?可以站出来作证,但说无妨。”

就刚才那么一下子众人已经看出来宋管家的失宠了,墙倒众人推,更何况是积怨已深,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地,有不少人都站出来作证说宋管家撒了谎,甚至还有相互作证对方当时在场,的确听到兰馨曾去与宋管家说过老爷特赦她休息的事情。

“这么说的话……老爷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顾言之一一听了,越听脸越黑,最终目光不善地看向地上抖如筛糠的宋管家。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这回换成了宋管家拼命地磕头求饶。他猛地想起来,老爷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忤逆他的决定,无视他的话……

“不仅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还撒谎,怎么着?觉得老爷我这么好骗?”顾言之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他这样的表情放在原主脸上,因为“余威”还在,把所有人都给吓得不轻。

即便知道少爷这回针对的是宋管家,可其他人还是止不住地害怕。

除了拼命求饶以外宋管家已经说不出别的话来了。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犯了老爷的忌讳,难逃一死。

做坏事的时候总是会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了解少爷,不会出事。可真出事的时候便是追悔莫及,为时晚矣。

“你放心,老爷我身为一郡之首,不会知法犯法对你用什么私刑的。不过宋管家你到我身边儿这两年做的事,做了多少欺男霸女的勾当,贪墨了多少银子老爷我倒是准备深查。去两个家丁将外头的府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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