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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打量他的人可不只他一个,所以顾言之并没怎么遮掩自己的小动作。

他注意到酒过三巡后有不少人都过来向秦翰和谢云融敬酒,仿佛谢公子就是秦府的当家主母。

但那场面又很怪,因为秦盟主和谢公子之间并没有任何交流,别说两人没在一起说过什么话,据顾言之的观察,他们甚至连互相往彼此的方向望过一眼都没有。

难道谢云融真的已经不喜欢秦翰了?

他正做着猜测,忽然觉出有一道凛冽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这道夹枪带棒的视线虽然来得突兀,但在人数众多的宴会上也不是很容易令人发觉,可顾言之积年累月形成的警觉性令他很快就做出反应,下意识地就回望了过去。

然后他便看见不远处一袭黑色劲装的青年,在他看过去的那个瞬间匆匆瞥开了目光。

是秦惊风。顾言之挑眉,多少还有点意外,青年方才的目光中透着凶意。

但他的视线并没有在秦少爷身上停留,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杯壁,顾言之一门心思扑在谢云融身上,哪里管得别人为什么看他?

可一场宴会下来,谢云融全场面带微笑,形容端庄有礼,除了不与秦翰发生互动外,并没有丝毫异常,顾言之还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秦翰会时不时地凑过来跟他说两句话,关心下他的身体,叫他少饮酒。

因为被嘘寒问暖的次数太多便引得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暗地窃窃私语,得知他便是紫霄山庄的少庄主,那个传闻中自愿放弃一切跟了秦翰的人,不由大为惊奇。

曾经因为这个事,使得紫霄山庄成了武林中公认的笑柄。

但现如今再见樊流苏很多人又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他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谈笑间举止豪放不羁,自成一片风流豪爽,不现一丝女气,与秦翰比肩而坐也不输半分气势,实在无法令人联想到他自甘堕落的事。

顾言之并不将这些人的打量放在心上,倒是秦惊风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形同实质地从他身上扫过,每一回都被他捕捉到了。

这小崽子……

自第一次以后顾言之便像再没察觉出什么异常一样,再没向秦惊风那边看过一眼。

但这并不影响他心中的狐疑和猜测耿直说秦惊风和谢云融的关系很好。

这么说,他是发现自己一直在看谢公子的事情了?

酒过三巡,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夜色愈浓。

几大门派掌门和势力头领只有极少数留下过夜,其他的皆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己的住处安排摆布事宜。

秦翰亲自出门相送。

宴席散了便没有顾言之的什么事儿了,他到底是秦翰的男宠,身份不同往日,没资格送那些大人物,他本身也喝了酒,觉得身困体乏,当即便被秦翰吩咐的人送回了属于他的宅院。

不习惯有人伺候,回到自己的院子后顾言之便挥退左右,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向房中走去。

他从来没有醉过,只是喝多了酒后会出现头脑发晕、四肢不太听使唤的状态,神智确实清醒的。甫一推开房门,迈过门槛的时候被绊了一跤,顾言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他只闭了闭眼睛,没有丝毫挣扎。

然而一阵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想象当中的跌倒和疼痛并没有发生顾言之的腰上被人一捞,他半个身体都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半截手臂而稳定住了。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顾言之抬起手臂试图环住了那人的脖颈,触手是一个消瘦而有力的臂膀,他猛一抬头,余光瞥见来人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又一侧目,直撞进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秦惊风是攻!虽然感觉已经暗示很明显了不过还是好怕站错qwq

这种一大堆莺莺燕燕围着受受的情节写的我莫名方方哒。

第31章修罗场的老攻05

与他对视了大约几息时间,回过神来的青年回伸出的手臂,顾言之便犹如破布娃娃一样摔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人接他。

幸亏原主常年练武,下盘很稳,顾言之弯腰倒退几步,竟然自己就稳住了身形。

就是弯腰疾退的动作让他险些闪了腰。

到底是躺了三年的身体,身子骨还不是那么灵活,顾言之扶腰“嘶”了一声,酒瞬间就醒了一大半。

几步之遥外,秦惊风与黑暗中睁着黑曜石般漆黑却明丽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嘿,你干嘛?”顾言之问道。

秦惊风却只是看着他,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地看,视线剔骨刀似的从他身上游走刮过,叫顾言之在心里骂了一声:“这小崽子的眼睛,难道还有邪术不成?”

正这么想着,忽听青年冷哼了一声,再眨眼人已经不见,全然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搞什么鬼?”顾言之喃喃自语。

不一会儿被他遣去打洗漱水的耿直跑了回来,见他还在门口站着,就连忙跑了进来:“公子你身子骨还弱,怎么站这儿吹风呢,快点进屋吧。”

秦府虽然并没有明文规定,但秦惊风一个养子私闯他爹男宠的院子总归是不好的,顾言之摸了摸自己的腰,没有声张这件事,只说:“我站这儿看看月亮。”

耿直顺着他的目光向天上望去,方才还高悬的明月这会儿被一块大大的乌云遮住,半点月光都没有,更别提月亮。

他正觉得奇怪呢,他家公子已经抽出他手中盛水的铜盆,转身进房间了:“我自己洗洗就成了,天儿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哎。”耿直应了一声,这就是他喜欢他家公子的原因之一,樊公子一点都不娇气,也不用人伺候,耿直自由活动的时间比寻常贴身小厮都要多。

一开始他还诚惶诚恐担心是自己照顾不周惹得公子反感了,也担心盟主会责备,但后来发现樊公子是真的不喜欢有人在近旁伺候,就连盟主都拿他没辙,时间长了耿直便也习惯了。

顾言之端盆回屋洗漱,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惊风阁中有一青年面红耳赤,回房后便将头扎进冷水里又在呼吸将尽的时候抬头,再扎进,如此反复折腾了数次才停住,只留下扒着水盆大口喘气的力气。

第二日,世界进度仍旧丝毫未动,顾言之开始深刻反省自己的工作效率,感觉要再激进一些才行。

他开始变着法儿地去约谢云融。

要么约喝茶,要么约下棋,要么约赏花儿。

反正谢公子主持府中中馈,他有数不尽的话题可以同他聊,顶多在旁人眼中落得个谄媚奉承的名声,顾言之不在乎。

而谢云融修养似乎也比当年好了不少,竟然也愿意跟他约,只是多数时候都是顾言之在说,谢公子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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