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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谢升看着对方惊诧的反应,心中愈加心满意足起来。他抬起脖子,向对方展示自己颈部优美的毛发;又翻了翻耳朵,露出耳后一点白,摆起尾巴轻轻扫着少年搁在草丛外的小腿。

“你别害怕,我现在知晓你不是随意吃人的妖花,不会伤害你的。”谢升转转尾巴,眯起圆溜溜的虎眼,“但是,按照神识界的律法,即便村民供奉的人牲都是奸诈之人,你也无权将他们作为食物来供自己修炼。作为明察秋毫的虎族侠士,我想找你谈一谈,希望你能配合。”

躺在草丛中的少年想坐起身来,却被谢升一虎掌按倒在地。

少年咬了咬唇,奋力想要摆脱谢升的压制,然而此时他十分虚弱,根本不是谢升的对手。少年放弃挣扎,哑着嗓子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谢升抬头望望天色想要估摸时间,忽地发觉此处的天空似乎从未有过改变。

少年知道他的疑惑,解释道:“神界里仅有辰时与酉时,这里是酉时,辰酉湖另一边是辰时。”

谢升打小见多识广,对整日仅有两个时辰的阴阳结界并不感到诧异。他心中了然,答:“我进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原本以为你会像上回一样迅速察觉到我,谁知半天都没等到你。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于是谢升循着黄猫的气味找到了他。

少年平躺在地,听完虎口中吐出一番像模像样的人话,忽然觉得身上那只虎掌毛绒温暖,倒不再继续表现出排斥的态度。他将眉目舒缓开来,道:“你为何要变成这副模样。现在我是人形,你也应该变回人形才公平。”

谢升摇摇虎头,草丛被他的毛发摇晃得簌簌作响:“谁让你躺在这儿不爱穿衣服。我是老虎还好,要是变成人再趴你身上……不、不说这个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描摹那种场景。”

少年眼瞳中的半分疑虑被遮挡在睫毛下。

谢升见状,干脆呵了一口气,替对方变出一件合身的浅灰袍服。

“这是神仙人鬼常穿的服装,我转过身去不看你,你快穿上,多出的两截是袖子,将胳膊放进去就行。”将手从少年身上挪下来的那一刹那,谢升陡然变幻成了对方初见少年时的模样。

谢升背过身去,仰看天边颜色淡薄的圆月:“我该如何称呼你?”

少年孤身一花久居在此,清净自在,无人打扰,根本不需要理会凡夫俗子的条条框框。直到谢升给他这块遮身蔽体的绢布,他才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俗世的衣着礼节。

“你可以称呼我为食人花,或是可以叫我鸢首花。”少年手上动作笨拙,怎么穿都穿不会,绕到后来直接用法术勉强将它套在身上,“我穿好了。”

就在这时,他两眼一花,趔趄着向后一退,幸亏及时被赶来的谢升扶住。谢升见他额头汗水直流,面色愈发苍白,便问:“你怎么了?”

少年身体瘫软地靠在谢升手臂中:“今、今日人牲未至,我现在如同置身冰火两界之中,幸好尚有灵力留存,否则,恐怕、恐怕现在血肉已经崩裂……”

谢升看他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心里着急起来。毕竟那伙村人抓错人牲和他有关,但又不得不对神识界的律法有所顾虑:“你不能吃人,如果……”

“我可以不、不吃人。”少年双腿一软,朝下栽去,“等祭司老人对人牲行完法事,你便将人牲速速带回,然后丢、丢进辰酉湖中。”

结界里仅有一座分隔朝暮的阴阳湖,看来那就是辰酉湖了。谢升将他挪至一处高石旁,让少年斜靠其上。谢升见少年眉头紧锁,脸上显出痛苦非常的神色,便挥袖使了一道术法,变出一团浓雾包裹在少年四周。

“此术可助你缓解体内阴阳两股经气的冲撞,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救回。”

少年拉住他的袖子,睫毛抖落下几滴汗水:“我送你出去。”

说完,谢升便又同上回一样被一道汹涌力量拉回了现世,这次他并未晕厥,而是直接传送到了鸢首村的死者家中。

此时窗外漆黑一片,屋中亮着几朵红烛光。

“就是他!”眼睛早已哭肿的小娃娃气哄哄地伸手指去,“他就是害死我父亲的人!村长阿伯,你们快抓住他,呜呜呜……”

小娃娃手指指向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他站在房梁上,所持长剑已然被血浸湿,鲜血一滴一滴落下。刀尖在烛火中一个翻转,闪过一道骇人光。

几日前那名想要动手打谢升的少年也在场。这道光让他颇觉熟悉,这才想起那日独自留在鸢首庙时也见过这道光,他恍然大悟:“村长,我们抓错人时他在场!”

谢升赶到时,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味。

他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门口躺着两个已被开膛破肚的死人,分别是一村夫一妇人。小娃娃正蹲在他二人身边痛哭流涕:“父亲!娘亲!……”

看着这一幕痛失双亲的场面,所有村民都愤慨不已。

他们手扛钉耙锄头,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蓄络腮胡的壮汉叫骂道:“你快下来束手就擒!不然等祭司老人来了,我们一准儿要把你打得哭爹喊娘!”

黑衣人只在面罩中露了一对黑亮的眼睛出来。他对此表示不屑:“都说杀人偿命,若是我下来了,你们能放我走?”

“狗屁!”

“做梦去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兄弟们,快上!绑他去见鸢首花!”

晚风徐来,映在墙面上的影子悉数颤了颤,就在这时,一条沾血符咒从天而降,黑衣男子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符咒便牢牢扣在了他的印堂中央。他一时间失去行动的能力,身体痉挛起来,人连带着剑从空中坠落。

“砰”得一声,他仰躺着砸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像是摔死了。

祭司老人从门外缓缓走来,没等他开口,村民便开始欢呼:“不愧是祭司老人,一抬手就直接将歹人拿下了,走!我们快去送给鸢首花!”

“且慢!”祭祀老人抿嘴,“这东西并非真人。”

黑衣人明明是后脑着地,但从如此高的地方落下,却没有摔破脑壳流出血来。祭司老人再次拿出一条黄符,咬破手指用鲜血涂了一条符咒,接着照黑衣人额头上一拍。

黑衣人甫一沾到符咒,皮肤便迅速萎缩塌陷,夜行衣瘪了下去,面罩下的得眼皮和脸全都变成了稻草,除此之外,还有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

一个村民蹲下摸了摸,立即惊恐地向后退去:“这人是稻草人变的,但、但眼珠子却是刚刚才挖出来的!”

“老天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今年的人牲怎么办?……”

谢升在黑衣人坠落的时候就使用窥探之术对着当场所有人扫了一圈。他指了指门口跪地大哭的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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