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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孩子们来说仍会是枯燥繁难。

若能配以简生动又有趣的图画,对年纪小的蒙童确是大有助益。

“方才先生说,这并非州府官学的课业用书,”叶凤歌仔细地确认,“那,是不是没有机会进官学,甚至没有机会进家塾的孩子,都可以读到?”

宋岩颔首:“本官已与临州六城多家书坊通过气,届时会摆在各家书坊书铺售卖,若囊中羞涩,就在书铺里阅览也是可以的。”

自世家把持入仕通途后,寒门再难出贵子,一代代往下便越来越艰难,若非殷实昌盛的大宗族的孩子,莫说官学,连进家塾都是奢望。

若与史上那些个盛世相较,这一百多年来,举国上下不识字的白丁人数绝对是逐年倍增的。

叶凤歌心下大受震动,宋岩此举当真利在千秋,可谓大家风范。

“这本册子算是本官的私事,”宋岩笑望着叶凤歌,又道,“因此画稿的价钱方面,还请叶姑娘手下留情。”

叶凤歌站起身向他执礼,诚恳又坦率:“宋先生放心,虽我一介升斗小民,画画稿本是为了糊口立身,不能大方说出分文不取的话来;但我也敬佩先生此举襟怀,绝不坐地起价的。”

当年她会想到将许多东西画成这般笨拙稚气的模样,只是为了安抚成日郁郁寡欢的小傅凛,真真算是大孩子哄小孩子玩的游戏之作。

她是做梦都不敢想,就在不久的将来,临州六城,甚至举国上下,就会有一茬茬数不清的孩子们,在她这种画稿的导引下,走上求知之路。

幸甚至哉。

****

与宋岩谈定春分后交稿的事宜后,宋岩又将宋岚托他转交给叶凤歌的报酬付了。

叶凤歌谢过,小心翼翼将钱和那本《训蒙史略》好,告辞离去。

出了官学书院,邝达又陪她去了一趟书坊,领了早前为孔家画画稿的报酬。

叶凤歌与这家书坊的交道本就是邝达牵的线,邝达与掌柜自是相熟,不闲叙几句。

都是熟人,掌柜便也少了拘束客套,笑呵呵道:“这几个月,可有好些个姑娘打听过《十香秘谱》中的那些配图。”

是打听配图,还是打听图中人?!

叶凤歌僵硬地勾起唇角,心里冒出些酸泡泡。

“若不,叶姑娘单出一本画册,重点画画那位国师的蓝本人物?”掌柜半真半假地建议,“打听那位的可是占多数,机会啊!”

“不了不了,”叶凤歌连连摆手,“多谢掌柜的抬举,我……”

邝达自然知她在别扭什么,不动声色地笑着缓颊道:“我师妹年后就要成亲了,近来忙得不得了,画册的事,只能待明年闲下来再说了。”

他经营绣坊多年,深谙“凡事留一线”的道理。

掌柜的一听,便顺着这台阶下了,乐呵呵向叶凤歌道喜,再不提旁的。

回大通绣坊的路上,邝达好笑地斜睨着叶凤歌,调侃道:“自己酿的醋,酸死也只能在心口上闷着。难受吧?”

叶凤歌满心不是滋味,根本不想搭理他。

****

因叶凤歌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桐山,邝达也没有留客的意思,将妙逢时给傅凛的第二颗丸药交到她手中,又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年礼一并给她带走。

叶凤歌来时只想着要给宋岩带伴手礼,却忘了给自家师兄也准备一份,当下就尴尬了。

邝达淡淡一笑:“这时叫你上街去现给我买份年礼也来不及了,你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写张欠条给我吧。”

“写欠条做什么?”叶凤歌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待你成亲时,我就用你的欠条随份子贺新婚,这就两全其美了。”

“我可去你的两全其美,”叶凤歌红着脸笑骂,“没听说过用欠条随份子的。”

邝达难得哈哈大笑,好半晌后才开口赶人:“快滚,晚些天黑了路不好走。”

笑闹几句后,叶凤歌突然想起一事,便对邝达道:“年后我再来一趟,你安排个稳妥的徒弟帮我绣嫁衣吧。”

邝达敛容正色,点头应了她的请求。

目送她上了马后,邝达浅笑轻叹,心中百感交集。

当年他没能得到的好结果,如今他的师妹得到了,那也是不错的。

****

虽马车一路紧赶慢赶,还是到戌时才回了桐山宅中。

夜黑人定,冬日的夜风冷冷拂面,门房小僮都打起了瞌睡。

叶凤歌不愿再惊动旁人,便与阿娆一道摸进北院小厨房,生了灶火煮了面吃。

吃饱喝足后,她也起了倦意,索性直接去净房打水梳洗再回房。

昨日午后启程去临川,今日又匆匆赶回来,这马不停蹄的奔波着实让她累着了,只想立刻在床榻上躺平。

于是她也懒得点灯,摸黑绕过屏风进了内间,将袍子、外衫一除便上了榻去。

才坐上榻边除去鞋袜,身后便缠上来一个微沁的身躯,拦腰抱了她一同裹进被中。

被惊了好大一跳的叶凤歌半晌说不出话,待定下神后,才忍不住抬脚朝那人的小腿踹了两下。

“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她微恼瞪人,可四下伸手不见五指,实在也瞪不出什么名堂,只能恨恨又踹一脚,“你自己没寝房的吗?寝房里没床的吗?”

傅凛将她紧紧揽进怀中,在她耳边沉声道:“有寝房,有床,可没你。”

叶凤歌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肩头捶了一下,最终还是心软地握住他微凉的指尖:“盖着被子还冷成这样,你赶紧……”

约莫是猜到她要撵人了,傅凛立刻委屈巴巴将她缠得更紧:“就不走,冷死也不走。”

叶凤歌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轻笑出声:“净会耍赖。”

这就算是妥协了。

心神一松,先前那股子困倦便卷土重来。叶凤歌合上酸涩的眼皮,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

“这两日跑来跑去,我累得头疼,”疲惫倦意使她的嗓音轻哑无力,低低絮语,像抱怨又像撒娇,“你若敢胡闹,我打扁你。”

说话间,就有微凉长指轻轻插到她披散的发间,轻缓又耐心地梳摩着她紧绷的头皮。

“没要胡闹的,”傅凛低声轻笑,那嗓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来,“我就是想你了。”

只是这样静静拥着她,惴惴的心就落了地,什么都不做,也很美好。

叶凤歌隐了个呵欠,软笑呢喃:“你会不会太浮夸了?我昨日午后才走的,算起来离家还不足两日。便是平日里我在家,我俩大多时候也是各忙各的。”

“那不一样。”

这似乎还是两人定情之后的第一次分离,虽短暂,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磨人心魂。

“哪里不一样了?”叶凤歌的嗓音愈发模糊黏缠,显是已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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