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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前冷冰冰的面庞,于朦胧光晕中倍显和软,毫不吝啬地泛着他只给心爱姑娘看的清甜浅笑。

对他这种模样,叶凤歌素来是最抵不住的,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无理取闹,都被化成了柔情缱绻的三月春水。

叶凤歌纤秀双手握住他的大掌拉着他站起来,不想被他看穿自己竟这么不争气,连想冲他使个性子都撑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于是她口中佯怒地嘀嘀咕咕:“可别想着撒撒娇就能蒙混过关,身上脂粉怎么回事?!你若是说不清楚……”

借着她的力站直身,傅凛假模假样地朝后踉跄了两步,顺势将她搂进了怀中。

他背靠着回廊内侧的墙壁,将叶凤歌紧紧圈在身前,略略低头,噙笑的薄唇便封了她的口。

“,你……”

叶凤歌挣脱不得,才启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傅凛抓住小小“破绽”。

软润的舌尖悍然挑开她的唇瓣与齿关,就这么没羞没臊地登门抵户了。

****

因着有人急于“自证清白”,这一吻就格外彻底。

唇舌交缠良久过后,傅凛才流连不舍地在怀中人那已微肿的唇瓣上轻啄几下,轻轻将额角抵住她的。

“你若遇到什么事心中不痛快,想冲我发脾气,要打要骂爷都允你,别闷着气丢下我就跑,”他哑声轻笑,喃喃道,“我不擅长哄人,你知道的。”

叶凤歌垂睫掩住眸中潋滟迷蒙的意乱神迷,含含糊糊“哦”了一声,缓缓低下了头。

“不会有别人。你家这颗小白菜,他可认主的。”傅凛拥着她,在她耳旁沉声又笑。

叶凤歌无力地撇开红脸,下颌缓缓抵上他的肩头,暗暗平复着纷乱的气息。

“其实我不是当真生你的气,”她望着傅凛身后的墙砖,小小声声,“我就是……”

她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说了。

以往她在傅凛面前,须得是冷静旁观的侍药者,是温和豁达的大姐姐,因此多年来她始终紧紧敛束着自己言行,即便是嬉笑打闹,也会注意带着点“大姐姐”的持重稳妥。

桐山宅子里相熟的许多人都说过,她性子虽散漫却豁达,即便是早几年还算得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也从没有过小鼻子小眼任性置气之举,与大多小姑娘全然不同。

其实她不过也是个寻常姑娘,哪里就与旁的小姑娘不同的?偶尔她也会想使使矫情小性子的。

这些年来之所以一直四平八稳,并非她生性老成,只是心中清楚,这世间所有的爱娇作妖的矫情小性子,总须得有人哄着让着才好使的。

而以往她的职责和身份决定了她不可能是被哄着让着的那个。

近来也不知是怎么的,她心底深处那个被禁锢太久的任性小姑娘总是时不时探出头来,一心想要将年少时没有作过的妖都补起来似的。

“我也觉得我这样很讨厌,”叶凤歌丧气地耷拉了唇角,将羞愧的粉面藏进傅凛的肩窝,“你别理我,去歇着吧。”

虽说傅凛方才将今日与赵通见面的事说得轻描淡写,但叶凤歌知道,他说服赵通的过程一定没那么容易,短短几个时辰里不知耗了多少心神。

想到这个,她愈发惭愧了。

傅凛笑笑,以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接:“我家凤歌是世上最好的人,不许说她坏话,不然我会咬人的。”

“还说不会哄人?”叶凤歌冲他皱了皱鼻子,心中快要给甜化了,“明明很会啊。”

她家这颗小白菜还真是天资卓绝,仿佛什么事都能无师自通。

“咦?凤歌小姐姐就这样就被哄到了?”傅凛歪头笑凝她,突然眨了眨眼。

叶凤歌笑唇嫣然,在他微弯的薄唇上印下轻柔如蝶的一记轻啄。

“是啊,就这么就哄到了呀。”

****

翌日大早,裴沥文拾齐整,就准备出发前往清芦官驿,与赵通派出的特使汇合后,一道前往临川城,去用临川城门楼上的火炮向赵通特使当面证实傅凛所说的用黄豆减震之法。

一向晚起的傅凛却赶在裴沥文出发之前醒来,唤了闵肃跟着裴沥文前往临川。

裴沥文不解:“闵肃跟去做什么?”

“虽说傅淳丢了卫戍校尉之职,可临川城防一向是傅家的地盘,”傅凛淡淡轻嗤一声,“我担心有人会横插一缸子从中作梗,还是让闵肃跟你同去,若有人想暗中动什么手脚,闵肃知道该如何应对。”

若傅家尤其是傅雁回知道了赵通前往临川试火炮之事与傅凛有关,难保不会起什么心思。

而临川城防已被傅家掌控近百年,即便眼下暂时没了傅淳这个卫戍校尉,但一些关键的职位上依然有傅家的人在,想趁机动手脚那简直太容易了。

裴沥文能言善辩,脑子也活络,再加上闵肃这个顶尖的高手,如此一文一武,无论对方使哪样的阴招,他们这头都有能力从容应对。

不然,若因为傅家的人暗中使绊子,在开炮过程中哪个关节上不着痕迹地出点小纰漏,让那简易的减震之法不能成功展示在赵通派去的特使面前,昨日傅凛尽心神说服赵通的一番努力就全白了。

“不、不至于吧?”裴沥文挠了挠头,还是不敢相信傅凛的亲娘会做到这么绝,“咱们的人在入京官道上被哨卡拦截一事,还没个定准背后是不是有人搞鬼,你这么……是不是诛心了些?”

在裴沥文看来,此次与赵通的这桩交易,说到底还是为帮助沅城水师扭转在海上战事中被压着打的颓势,拔高点说,这根本就是国之大事,傅雁回毕竟也是战将出身,便是再对傅凛有什么结不开的心结,也不至于会拿这种大事来泄私愤吧。

傅凛挥了挥手:“你就权当我小人之心,反正有备无患。”

“不是,你这会不会有点风声鹤唳、谨慎过头了?”裴沥文还是有些不解。

“爷如今可是要养家糊口的人,自然得谨慎打点家业,对任何隐患都不能有半点轻忽,”傅凛骄傲地白了他一眼,“你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自然不懂这种责任与担当。”

“是是是,你有夫人,我没有。”裴沥文偷偷还他一对白眼,莫名觉得被什么东西噎了个半死。

傅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后院去了。

望着他得意远去的背影,裴沥文咬牙对身旁的闵肃抱怨道:“他若有尾巴,这会儿指定能翘上天!还没成亲呢就这么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闵肃同情地拍了拍裴沥文的肩,难得一见地开口宽慰人:“之后若你得空,多在桐山宅子住几日吧。”

“啊?为何要多在桐山宅子住几日?”裴沥文与闵肃一道出了门,朝停在门口的马车走去,“你是叫我多看看他那种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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