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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转头谢过周到的服务人员,由着司机载着去了医院。

母亲的身子一天天见好了,神头也很不错。手臂和大腿可以简单地活动一下,只是吃穿还是需要人伺候。不过好在医院里吃穿不愁的,倒也没什么大问题。陈生也会经常来看她,她们总是可以有话说,也不知有什么好说的,那么多年没见,谁知道谁又变成什么样了。

“你陈叔叔今天没来?”母亲抬起头问我,手里是一些闲散的衣服。她的脸一点点的丰润起来了,虽然还是有老态,可毕竟病气少了不少,整个人年轻了许多。

“他今儿没来?许是有事,那么大个家当,总要有忙不完的事。”我拈起一块绿豆糕。

“你这孩子,他给了你一份那么好的工作,一点都不尊重别人。”她不清不淡的说“若不是他,哎,也是,那么大家业。”

“他给我工作,可活还是我自己干的,我又不欠他的。真是!走了。”裹上一件大衣走了出去。

一个人看着外面浅紫色的天,有些阴冷,空气灰蒙蒙,湿漉漉的,不由得裹紧了衣服。我走在以前母亲回家要走的一段路,这条偏僻的路,很宽敞,却没有多少人。大约是离市区远,到了晚上就没有行人了,只几辆飞速前驰的车,嗖的一下过去。

往西一直走,大概一两公里处有一所学校。从前的学校都在市区里面,后来的就都盖在靠近郊区的地方,一是地皮便宜,二是这里更安静,学生不会太分心。走着走着,路灯亮了,这个点儿,应该正赶上学生放学。不少市区的学生选择走读,其实离家不算近,可是就是要大早上的起来赶到学校。也怪学校,宿舍里用水不大方便,只有一拧就来的冷水,没有热水,本地学生大多娇生惯养,何况冬日没有热水暖气,夏天里没有风扇空调,整栋楼是都成了老式的筒子楼,十分讨人厌。于是便在晚上的街道上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学生骑着电车,风似的一溜烟向前冲去。

只是这路上却只有少的可怜的几个人,路旁开着春日里的紫荆花,混着碧色的叶子在路灯下有些怪,倒让人想做首诗。碧染烟萝无限恨,半晌只得了这一句,于是只好作罢,继续向前走,看着路灯一盏盏亮着,在路上形成一道黄白色的光路,很是美。

路北边是一大片开发中的地皮,大概要新建小区。可是迟迟没有动工,路旁长满了草,又被路边分割人行道的绿化带隔开,更显得绿茫茫,凄凉孤冷。

走着,我突然想去学校看看。学校亮着黄黄的灯,老远就看见半垂着的红旗。现在的学生都不兴升旗了,只一个几米的旗杆立在门里的一个门洞上面,显得垂头丧气的。到了才发现这条路上的是个后门,怪不只有寥寥的几个人,黑铁门被一把生锈的锁头锁着了,门上尽是剥落的漆皮,十分破旧。

顺着路拐了几拐,方才看到正门,这是另一条路了。却也难怪那边路上没人,这边灯火通明,到处是卖小吃的推车。有些油腻的车子顶上吊着一盏白的刺眼的灯,上面沾了一层油,倒显得很有食堂的味道了。车子旁边一般是一位中年妇女,动作麻利的做着煎饼果子、鸡蛋灌饼、还有烤香肠一类的东西,油腻腻的,很是香,偶尔一家煮面的小摊,就挤满了扎着马尾背着书包的女生,一个个排队排的很急切,仿若望穿秋水了。

这些东西想必是不大干净的,所以学校大力制止这种小摊,可无奈学校食堂往往做的极难吃,学生宁愿饿着肚子在宿舍泡泡面也不愿去吃。说起学校的饭,倒是也有趣,好好地粮食能做的不生不熟,不带一丝食物的香味,也算是厨师的本事。通常,米饭会夹杂着半生的米粒和几颗没有淘干净的砂石。菜就更独特了,蔬菜都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儿,像是不熟,可颜色却全然没有蔬菜的鲜亮,往往呈现灰绿色的一坨,偶尔出现的荤腥是鲜绿的豆角中夹杂的几点星星粒粒的肥肉,进入口中是猪肉的腥。

于是,这些不干净的小摊子才能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发展起来。各种食物的香味随着人流、白白的雾气以及散乱的灯光弥漫在整个路口,一瞬间,这个不大的地方变得十分模糊,仿佛是吉祥又美好的天上人间,只是这背景一片漆黑,更显得这里的光亮了。

看着欣欣向荣的少男少女,走在来时的路,有些羡慕。从前的日子算不得好,却是简单的,为了一个目标努力,不会想太多,也算是一种幸福。只是校园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也从来不是我的,我从来都没有过有说有笑的学生生涯,除了那段和林森一起度过的日子。可是能留给我慢慢细数和回忆的,只有无尽的发呆和陈旧的窗棂,以及被撞掉的课本。人家说,没有人永远青春,可永远有人青春。那么我的青春呢,我的年华又被丢到哪个角落去了?

又是一天了,起的比平常晚很多,懒在床上,人就更不想动了。春日的早晨依旧很凉,看着发乌的窗子里透过的太阳光,点点缕缕,金白色,干净的能看清空气中的尘埃在不停的动。光打在我脸上,我想,这样子应该会很好看。

许久后,才从床上折腾着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晃晃荡荡的走向卫生间。早上的水冷的透骨,只好用热水壶又烧了热水,兑成温热的水好洗头。我的发质很像母亲,黑的发亮,却又软软的。且头发像茂盛的草地,又浓又密。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中很多,可以折射出七的光线,屋子里弥漫着洗发水的香味,这样子竟然有点高兴。

洗完之后,就要开始打扫房间了。很久都没有细细的做过一件事情了,刚搬进开始,母亲在医院,又要处理学校的事情,便匆匆清扫了一遍。再后来每天都要上班,便更加忙碌。再后来,便是整日的辛酸。打了一盆水,蓝色的水盆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只好又把这个盆子里里外外又刷洗了一遍,然后就开始了清扫。用拖把一点一点的把地擦干净,一下一下的很功夫,不多时就出了一身细碎的汗。然后用布把桌椅又擦了一遍,又擦擦窗子,老式的窗子很不好擦,全是灰。最后把卫生间再清理一遍,里面很阴暗,容易生味道,又用洗厕灵冲了一遍,一瓶新的竟用下去大半。

最后全身酸疼的躺在床上,看着干净的屋子,忽然有些莫名委屈,又只好挤出两滴泪来,倒是好笑。我看着旁边的桌子,它原是有暗红色的漆皮,本来应当红的庄重典雅,可如今连漆都掉了,尽是里面木头的纹理。这样的桌子衬着灰色的磨得发亮的水泥地、黄褐色的墙壁,更显得腐朽了。

锅子里熬上了粥,淡淡的水气中白粥的香味很诱人,炒了一个青菜,热了一下买来的肉,便去医院给母亲送饭了。谁知今天我竟是去晚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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