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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砸去。不按套路出牌。

过了一会儿,老师踩着高跟鞋来了。“又是你们几个,来我办公室。”然后他们被父母接回家了,好几天没来上课。再来时老实了很多,见到林森还点头哈腰的叫了一声“林哥”,那副谄媚的样子实在恶心。

我不再一个人回家,会和他边说边走,聊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他经常打球,我帮他看衣服,做作业,考试不会,他抄我的,作为回报,请我吃冰激凌,喝饮料。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关系已经很不错。他说他父母离婚了,他爸爸又找了一个后妈,他跟着妈妈住,转学是他爸帮忙办的,所以老师都给他三分面子。

在这个冬天,漫天的大雪飘零,一个路灯下,他说“我要走了,我爸爸非要我回去,记得联系。”他给我写了地址,电话,不料一片雪花打在上面凝成露水,已经看不清电话号码。我刚想回头,只看见昏黄的路灯下一片片雪花,有一串脚印印成伤痕。

这个冬天,漫天飘雪。雪花一片一片飘下,覆盖住这世间无限的污浊,茫茫的天,莹白的地,分外干净。母亲每天去上班,早出晚归,我自己在家,房子里面新安了暖气,暖暖的,竟不像是冬天。

闲来无事,整日看电视,翻来翻去都是一水儿的老片子,只好把电视关了,可是屋子里静的让人心慌,无奈又把电视打开了。又把所有的台翻了一遍,找不到好看的剧,又想关电视,正巧看到电视在放甄传。女主角病倒在床,男主角躺在雪地里,然后用身体给她降温。男主角一袭白衣躺在雪地里,一阵风雪吹过,响起了凤凰于飞。刘欢悠长的声音唱着“凤凰于飞,其羽,远去无痕迹”。原本是不大喜欢这个剧的,姐姐妹妹叫个没完,慢慢吞吞的,可这一幕确实让我很震撼,竟一时无话可说,无语凝噎。

窝在床上,竟看完了整部电视剧。最后结局时,主角躺在床上,回想这一生,恩恩怨怨,纠纠葛葛,却最终是错付了。我竟然哭了,眼泪含在眼睛中,不知道为什么,它自己就流出来了。

临近年关,母亲在家里忙着买年货,打扫卫生,做各种吃食,中部的冬天总是要炸各种的吃食,萝卜丸子,鱼块,藕片,干豆角,酥肉,还有金边豆腐。这丸子是用萝卜切丁,把粉条泡过切碎混着面糊下锅炸,往往要加别的,然后调味儿,时间久远,已记不清是什么了。金边豆腐就是把豆腐一炸,表面金黄,切开时金色的边,白色的豆腐,又叫金包银,不过是个豆腐,搞得金玉堂皇的。其余的则是用面糊一裹,下锅炸到金黄酥脆,才算好。有时候还会蒸红烧肉,父亲爱吃,不过今年怕是不用做了。红烧肉最是麻烦,又要煮,又要炸,最后还要上锅蒸,一不小心味道便很难吃,又腻又腥。如此,便省了好多事。

原是家里人少,又没有亲戚走动,所以往往过年准备的东西能吃好久,可她仍旧忙着,每顿饭都要把各色食物摆一桌子。父亲仍旧不回来,母亲面不改色的逛超市,买衣服,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只是家里两个人,总归很冷清。

大年二十九,父亲顶着风雪,终于回来了。傍晚时分,母亲在准备饭菜,几个菜冒着热气,当当的敲门声中,父亲回来了。他的衣服上沾满了鹅毛般的雪花,许是寒气有些重,他头上冒着白汽,我才看清他的脸,秀气的脸上不曾留下岁月的痕迹,微短的鼻子还是很显年轻,只是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的前半生。他不再爱笑,微微敛的嘴唇,还有不带肉的脸颊十分严肃。

“回来了,吃饭吧。”母亲很淡然的说。

“回来了。”父亲有些艰难的开口。

“这次回来准备什么时候走”

“还没有考虑好。”父亲慢慢的说“家里还好吗”

“没有你们一家人,没什么不好的。”母亲吃了一口青菜,镇定的说。

鞭炮声中一岁除,寒风瑟瑟中外面喧哗热闹,只是热闹是他们的,和我们没有关系。静悄悄的,这个年就没有了。除夕夜也是静静地,三个人一起围着桌子吃饭,静静地吃饭,静静地看春晚,吃完饭静静地回屋睡觉。十二点钟时,外面传来一阵阵鞭炮声和欢呼声,我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屋子里有些闷热,打开窗子往外看去,燃放烟火的人群还未散尽,雪花也未散尽,零零星星中有对情侣在大街上走着,看上去很般配。冲外面伸出手,凉的入骨,倒叫人想起这是冬天。冬天,总叫人手脚冰凉,暖也暖不热,手指伸出去,有种想往回缩,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指尖透出一点点冰凉的疼痛的感觉,才算是功德圆满。

悄没声的,年就过完了。父亲每天都在压抑什么,感觉他说话像是说不尽,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或者是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不知谁说的,父亲找了个女大学生,好了许久,而今已然是那个女的怀孕了,父亲不知怎么应对,便准备和糟糠之妻离婚了,如今看来,八成是真的。我竟然很高兴,勾起一丝笑,看着他们最后一场戏。

今儿是初五,看着父亲面带枯黄,多半是准备今天摊牌,也是,总不能真拖到过完年再说,否则人家姑娘独守空房,总是不好的。我看着母亲,她淡定的笑了笑,只是就近坐在了沙发上,她带着皱纹的眼睛依旧是美丽的,闪着晶亮的光。酒窝依旧带着桃花,圆长脸却不再圆润,下巴尖尖的,致的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岁月匆匆,美人迟暮。父亲坐在另一侧,他的嘴唇抽搐着,说不出来话了。

“你还是不说?”

“说什么?”他一怔“哈哈,没什么说的。”

“哦?”微微一笑,眼波流转。恍惚间,母亲仿佛回到了过去,十几年前的那个她。

万般无奈,父亲说出了一切。自从开办水管厂,他就碰到了一个真爱,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现如今,孩子都快生下来了。原是去一个餐馆吃饭,她没有带钱,着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父亲见状,便帮她付了,她很是感谢,非要留电话。过了几天,她打电话给父亲,要还钱给父亲,然后又请父亲吃了一顿饭。两人相谈甚欢,便约定下次再见。父亲说,她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像母亲,都有着桃花绽放般的酒窝,只是她所知甚少,不懂人情世故,十分爱笑。

母亲很是淡然,十分轻松的同意了离婚,父亲却显得黏黏糊糊的,牵扯不清。但毕竟是了无牵挂,所以十来天便分好了家,房子归母亲,车子归了父亲,我跟着母亲,倒不是有多么割舍不下,而是父亲确实软弱无能,而且他已经又成家了,打扰别人,终归不太好。

父亲在家里住了最后一晚,母亲做了一大桌子菜,温暖的房间里气氛竟然很融洽。久不和谐的的他们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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