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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心里,只盛着那一个人。

也只有他那时的傲然气性,才盛得住赵从山这样一个人。

有的事情从繁入简后,有的东西就必须由杂归纯。但也就是这点纯,才让这后来十几年生了更多的事端,也让这事变得越来越繁杂。

“你要如何,”赵祚话里带着急切,“难道要去重阙外候着他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陆岐的兵不进来,就……”谢陵顿了顿,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赵祚截了话头。

“寡人不许。”

谢陵噤声看向了赵祚,赵祚眼里的寒气渐深,他捏了捏赵祚和他交握的手,赵祚却不为所动,反是用着自己最平静地语气道:“你想在陆岐与寡人之间找出双全法,寡人不拦。但去拦陆岐的人,可以是长乐,可以是宣城,可以是这座上的任何一个人,可偏偏不能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是我欠那孩子的。”谢陵沉声道。

“可万一陆岐还是孩子心性,万一他不是放下你,而是根本放不过你呢?”赵祚心头的那点气急就要败坏出来,却又在看到谢陵时,什么火都只能再闷回去。

“依我看啊,”祁知生不怕死地见缝插针,解围道,“之前说宣城同我住城北那山的那道口,既然羡之回来了,把他手上的昭行人给我,那处易守难攻,我可以独守。这样长乐就不用一个人守在西门,反是可以大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只怕他们不敢进。”

谢陵跟着他的思路下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指到:“正好信陵回来,手上应该有陆老将军的东西,把南门和西门的人接下来。”

祁知生甚是欣慰地点点头,接话道:“而长乐和宣城大可以在正门候着从东门进来的陆岐那小子。如何?”

长乐宣城自然是不会反对,一开始因为羡之未归来时,他们预想反而更像逆势之局,垂死挣扎,而羡之回来,一如逆局的醒子,可以瞬时改去风向。但赵祚一直未发言,以致他二人并不敢答话。

赵祚看着谢陵半晌,才打破了这场静默,移了目光看向了长乐与宣城二人,叮嘱道:“若是你二人没有拦下陆岐,便放他进来,寡人不想今日这宴到了明年,又少人。”

“是。”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应该还会更一章为了完结努力

第123章酌后邀陵

翌日一早,天将亮的时候,将落的月牙被藏在了阴云后,风也叫前几日比来大了许多,软帘翻飞,织锦打着窗棂。

谢陵从睡梦中醒了来,将赵祚锢在他腰间的手轻轻移开,安置妥当,这才起了身。方要离开床沿去取青衫来,就叫赵祚勾了衣角牵绊住了。

他回头看向了赵祚,见赵祚仍合着双眼,好气不气地将衣角从他的手中取开来,听赵祚迷迷糊糊地绵了声:“平之。”

谢陵被他这声软软地亲昵逗笑了。他重新给赵祚牵了被角,倾身吻了赵祚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山就平之,我记着了。再睡会儿,我去看看羡之。”

语气亲昵,像以前睡在居衡一般,夜半三更时,谢无陵总会起身去看看羡之和陆岐,因着赵祚一直没有做父亲的自觉,他便替赵祚多操了一份心。

谢陵取了青色罩衫拢在外,回身合了门。而躺在榻上的赵祚,却在这时睁了眼,眼里没有半分惺忪,反倒像醒了许久的清明。

他在榻上躺了一会儿,也跟着起身,开了寝殿的门,叫老宦奴来服侍洗漱了,才走出了长明殿。

老宦奴掌灯,一路跟着赵祚走往了兰池后的那间厢庑。

而率先出了长明殿的谢陵,本当走右手甬道到东边的宫殿找羡之的,却在甬道上被一侍婢拦了脚步。

“谢先生,主子有请。”

谢陵看了身边掌灯的宦奴,宦奴立马跪身下来,一连磕了几个头,诺诺说着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的话。却在抬起头的那刻,被人手刀砍了后颈下部,暂时晕了过去。

谢陵蹲身下来,听那才了手的侍婢道:“他已经晕过去了,先生。”

“嗯,我知道。”谢陵将他手中的灯笼手柄取了下来,一同取来的还有藏在那宦奴掌心,未来得及起来的一方小纸条。谢陵将纸条入袖中,把灯笼掌在自己手中,才看向了侍婢,“带路吧。”

小侍女抬脚领着谢陵去了中宫。

因着后宫虚设,周遭都还沉寂在拂晓里,黑压压的半城里,中宫却灯火辉煌,所有灯烛都像被点了起来,似要将东西二宫的那些厢庑小道都照亮一般。

谢陵入了院,便见那要见他的人立在院中花树下。青鬓簪新芳,铅华绘芙蓉,华服曳地,禁步庄雍。明明是旧时见的那个酌后,偏偏又不似旧日那个皇后。

谢陵迈了步子上去,作揖道:“酌后,别来,无恙。”

“小先生,可让我好等了。”酌后手中掌剪,在花树下平摆着的三盆旧菊前,因着天气,扶风的菊要比旁处开得早些,仲夏时候渐渐打起了小小的苞儿。酌后理了理枝儿:“本宫还当小先生要下辈子才能还与梁酌的约了。”

“酌后可说笑了。”谢陵上前迈了两步,“与梁酌的,不管约还是没约,怕都只有等下辈子了,与酌后的,平之还是不敢拖到下辈子。”

酌后回头,抬了抬手招呼了门边远远立着的侍婢,待侍婢走近,才将剪子递给了她,又接过侍婢递来的一方手帕。

“本宫早前听闻先生没了旧时记忆,如今看来……”酌后低着头,一点一点拭去手上的污渍,“又是谣传了?”

“谣传倒不至于,”谢陵摇首笑道,“昭行的东西,历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那酌后信吗?”

酌后反是长叹了口气:“唉,倘本宫今日信了,那先生转眼便说把与本宫的交易也忘了,那本宫岂不是得不偿失?”

谢陵拈花的姿势顿了顿,他恍然想起了酌后所说的交易,是当初那张小笺上,他亲口应下的。只是那方纸笺被他随手放去了何处,谢陵却一时记不起来了。

“酌后这花倒是应景,冲天香阵透长安,”他侧首,将后半句咽了下去,又道,“那酌后要问平之要什么?”

“求今日之后,无论输赢,都放本宫走。”

“那酌后不该求平之,这事你说予圣上听,他必不会拦你,你又何苦浪一个要求呢?”

“圣上只能应本宫一句放我走的要求,却不能保本宫日后。”

“那酌后又如何以为平之能?”

“你不能,你身后的昭行却能。先生,”梁酌将拭手的帕子丢到了一旁的石案上,“本宫要一张昭行印信,不过分吧。异姓候这十几年的安稳……”

酌后最懂得便是识人颜色,与点到为止,谢陵也是极为欣赏她这一点的,也不算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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