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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碟来。只是现在谢无陵许久没生病了,那蜜饯也自然不会随时都摆在床头。

“找什么?”谢无陵的目光跟着他走。赵祚闻言回身:“现在不怕食苦了?”

“嗯。习惯了,不……唔,”谢无陵那“不怕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祚堵了嘴。他吮过了谢无陵嘴角的苦涩药味,探了舌去,想要更多,却叫谢无陵失力地推了推。

赵祚从了他的心思,放开了他,又站起身来:“我,不太习惯。”说完赵祚怕谢无陵没听进,又补了句,“怕你食苦。”

谢无陵抬眼看了看赵祚,眼底里满是蜜意,但那蜜意里也流露出了一点愧疚色,让赵祚突然不能理解。不过转瞬就没了,也让赵祚一度以为那不经意的一点疚色是自己的错觉。

墙外的鞭炮声蓦地又起,谢无陵回了目光,吸了吸鼻子,咧了嘴角道:“今日是岐国出嫁吧,国公怎的来了园子?”

“他们说你今日抱恙,就来看看,”赵祚见谢无陵的气势不似刚才那般强硬,又凑近了些,谢无陵拢了一件外衫,问道,“昨日朝堂上,我瞧你不是还好好的?岐国……”

谢无陵的目光微变,在赵祚把后话说完前,先拦了他:“如今看到了,我是抱恙了,国公早走吧。”谢无陵的笑仍在脸上,却让赵祚看不出一点笑意。

赵祚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人,手在袖下握紧了,声音冷了两分,想让他好好说话地正色唤了他一声:“平之。”

但谢无陵到底不是羡之,不是他眉头一皱,谢无陵就会变得乖巧。可能也是因为他对“平之”这二字没有那么多的责任感,也可能是赵祚不知这几年过去,他真正的七寸变成了昭行,而不是“谢平之”这个名了。

谢无陵力坐正了些,继续道:“前几日的平之是如何想的,现在的平之也如此作想。秦国公既不能苟同,那还是请吧。”说完他歪了歪,目光转向了门边,扬了扬下巴,力道,“我今日实在无法陪您争辩。”

这大概是赵祚第一次被谢无陵下逐客令,他脸色黑了几分,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他坐到了床榻边,看着谢无陵唇色苍白,一身病骨,又似一张风一刮就会被带走的宣纸,他咬了咬牙,退步道:“还在气?气什么呢?”

谢无陵气什么赵祚其实一清二楚,那日赵祚从昭行快马加鞭回来,从后山归的园子,想拦下昭行的书信,但他不知,这书信早到了谢无陵手上。那应该是谢无陵到的第二封从昭行传来的信,第一封就是妙法身上的伤势,那到时他和赵祚就商量好了怎么处理,而这第二封是在赵祚走前提前发的,里面细写了每处伤痕的由来。

赵祚当时是怕谢无陵去寻仇,怕他在惠帝看着他的时候又偷偷离开扶风城,那对谢无陵并没有好处。

至于那歹人已经被惠玄伤的体无完肤了,谢无陵也散了消息说对那人的下场用了最恶毒的惩罚法子,大可以将这事过去了,但谢无陵却没有他想得开。

有些事,有些人总是过不去的。

赵祚归园子时,见他一个人在杏林子里选了棵杏树,抱了坛酒,没尝几口,暮色就将近了。而赵祚那时才回来就看着暮色下余晖落在醉鬼肩头,也让染了酡红的脸颊上覆了道光芒。赵祚握在袖下的手紧了紧。

那时赵祚在来路上,听闻了岐国被赐婚的事,他匆匆赶往园子也是想问问谢无陵是什么意思。

惠帝明言了陆家将衰,这事谢无陵那日从兰台回来就同赵祚说起过,但现在谢无陵却在赐婚这世上持着支持的态度,无非就是要推岐国入悬崖,这是赵祚无法认同的。他是想与岐国光明正大地争那旒冕,而不是借权术盛衰来拉人下马。

哪知道赵祚忍住了,谢无陵却在找赵祚的不痛快,岐国的事是他先提的,后来醉深,无论赵祚说什么了,他总要驳上两句。这才惹得赵祚气急,与他吵了一通,要拂袖离去。

“平之可不敢。”谢无陵冷声,“也不敢为了羡之,再质疑你们天家的兄姊弟妹。”他低了头,自嘲地勾勾嘴角,“是报应不爽。”

“谢无陵。”赵祚抬手抓住谢无陵的下颌,把谢无陵的目光逼得只能看向他,赵祚的嘴唇翕合了几遍,到底什么重话都没说出来。

谢无陵也抬了手,攀在赵祚的手臂上,使着那微不足道的力,皱了皱眉,眸光垂了垂,带着一点厌,想让赵祚将钳他下颔的手放开,赵祚看了他撤开来的目光,和那一点厌色,才缓缓放了手。

“秦国公,”谢无陵顺了顺气,才道,“今日还想,怪我不拦他二人?穷途之处,她和你终究会面临你死我活,国公看不清吗?陆家早些年,是被圣上看好,但如今该到看坏的时候,借这股力吞了那岐国不好吗?”

谢无陵顿了顿,他其实也是怕的,他情愿岐国的事是因为他,也不希望最后让赵祚亲手来解决岐国。岐国赵祚长乐宣城,他们这几个都是亲手足,再皇家还能有如此情义本就少见,况如今遇见岐国的事,赵祚都会愤然,若将来要他赵祚手中沾上岐国的血,那赵祚后来要负上多少疚,谢无陵想都不敢想。

他,也不想赵祚食苦。

“平之。”

赵祚看向了谢无陵的眼,眼里带着疑惑,眉头渐渐皱来,仿佛在问他是不是一定要如此。

谢无陵却满眼笃定,一眨不眨。

“平之?”赵祚带着一丝不敢肯定眼前人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的语气,出了口,又叹了气。他并没有等谢无陵给他肯定,当然,他也不敢等,怕等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撤开了目光,起身将帐幔合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谢无陵看着他的背影跟着门合上前的那抹光一起消失在了门后,又听那人在门外吩咐就木拿了谢无陵备给岐国的礼,他一同送走。就木喏喏应了,和赵祚一同离了伐檀。

伐檀再归宁静,谢无陵才恍然觉得自己是真的病了,他有些坐不住了,一下失力地摔回了床上,全身都跟着疼。

“我不是了。”

不是那个“平之”了。

谢无陵看着青纱帐,合上眼承认道。

后来的谢无陵也确实在用行动证明,他不是那个平之了,那个曾经被岐国公主高看的谢小先生,现在也只是个身后沾了腌的小人。

不知道这是这两三个月来梁相第几次约见谢无陵了。妙法的事之后,但凡着了梁府的邀帖,他会都应下了。

秋后即是凛寒将至,又到了谢无陵的膝下旧疾反复的日子,他下了马车借着就木的力量,努力让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小先生来了?”梁策上前一步迎到。

“来了。”谢无陵拱手,未躬身,虚作一揖,“让大人久候了。”

“我瞧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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