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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他当然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但是关心则乱,他也没法让自己不关心。

“陆未鸣不会害他的。”谢陵放下了手中的闲书,宽慰了一句,又补了一句,“而且,总会有那一天。”

“总会有我和陆岐兵戎相见的那天?”羡之道。

“信陵。”赵祚如此一唤,倒让羡之动作一滞。

谢陵拍了拍榻,示意他过来,问道:“不如说说你和梁相,如何?”

羡之落座在榻那一方,待谢陵问来。

谢陵如是问来:“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我可以取代观之,况观之身边没了桑落先生,他会做什么,我们猜不准,如此看来,我取代他,百利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那陆岐呢,你要让他知晓身世后第一个面对的人是你?”

“我……”羡之犹豫了,到底没将心里话合盘托出。“是我。对了,韩潮韩大人明日会上书。”

“你?”谢陵琢磨着,羡之突然的犹豫让他生了疑问,到底是什么肯让羡之改了既定方案。

“是因为陆岐?”赵祚问道。

羡之看向了赵祚,赵祚是在替谢陵问,谢陵听懂了,他也听懂了,他眼里生了光,嘴边确是一声叹,他回了目光,“是。”又道,“陆岐对上观之,许多事都未可知,万一观之……”

羡之没有说下去,他甚至不敢设想,万一观之伤了陆岐,他会怎么样。

“观之,今日来找我了。”谢陵道。

“师父?”羡之看向了谢陵。

谢陵道:“既然韩潮肯上书,你明日不要出头,得他急了跳错墙。”

“是。那观之……”

“翻不了身了,韩潮是接触过观之背后腌事的人,他的一份上书,足够要观之的命了。当初为了留他,将他放在观之身边。”谢陵抿抿唇,看向了赵祚。

“可惜了。”感受到了谢陵遥遥而来的目光,勾了嘴角,复一叹,“是,可惜了。金榜状元,却把这心用偏了。”

“明日之后,羡之走一趟吧。阿鹿孤之前的落脚处,我想知道。他那处一定藏了东西,藏了能让观之在我这里全身而退的东西,不然……”

“不然观之今日不会让你见他。”羡之接话道。

谢陵颔首应了羡之的说法,又坐起身来,将手中的那本《南华经》放到了羡之手上,又道:“还有一事。”

“嗯?”

谢陵偷偷瞄了赵祚一眼,悄声道:“他在外宫祠堂。”

羡之闻言皱了皱眉,突然眼里熠熠然,眼尾都含着笑,点了点头:“嗯。”

夜色临来,外宫的祠堂里小沙弥将御膳摆进了内室,又掌烛点了起来。

一灯如豆,晦暗的光,照在了陆岐眼前,他抬头看了那方杵着的陆未鸣,但陆未鸣面上的表情他看了几遍,也没看太真切。

待他用完了晚饭,将手中的碗一推。

“我爹……”他改了口道,“谢相让我听的故事,你说吧。”

“肯听了?”

“我谁都忤的,就是忤不得他。”

其实这话是赵祚很早以前在谢府里说的。他记的最真切。那时尚幼,谢无陵让沈长歇来教他与羡之武功,他怕疼,又不爱吃苦,去跟着沈长歇学了两天,就打了退堂鼓,直趴在谢无陵膝上耍赖。那时谢无陵脸都冷了,眉横来,只差把他拎出去丢了,是赵祚将他从谢无陵膝头抱过来,语重心长说了这话,才让谢无陵的脸色缓和了。

后来他便记着这话了,本来是为了记来哄谢无陵开心的,但后来似乎一次都没用上。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啦…我努力努力

第107章韩潮入狱

重阙朝殿开,鸱吻守于屋脊青瓦上,听着檐下殿内文武百官的山呼。内殿的老宦官肃色正声,道着那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老话。

满殿寂然里,一着三品朝服的尚书郎出了队列,合手捧朝笏,迈前两步,伏跪问礼后,才道:“臣,有本启奏。”

赵祚投了目光到阶下,与之一同注视过去的是当朝的文武百官。羡之立于队首,闻言回身,目光一扫,见百官大多露疑惑色,间有一二面色凝重的,但除却一人他的外公梁策,梁策的眉头自这尚书郎出声开始就深锁着。

着朝服的尚书郎复低身叩首,而后才取一折,当众人面,让宦官递上了赵祚的桌案。

“臣请罪。”

三字当言来,便有议论声起,中间还夹杂着一两声倒吸冷气的声儿,只是熙攘间,听得不算真切。

扶风的朝堂上,都是叶连着枝,枝连着根的,没几个是能独坐敬亭的干净人,说的一棵树栽了,就累到自己这片叶了。想到此,羡之不禁勾了唇角。

“韩大人,何罪之有?”

宦官将折子来,赵祚抬手将折子按在了桌上,未急着翻动,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玉阶之下的人。

韩潮抬了眸,对上的殿中座上那人,言辞恳切不卑不亢地继续道:“昨日外郭闾左地大火之事,其实,于前夜凌晨已交由下官所属刑部受理。但因下官个人所为,瞒下部分细节,致使昨日诸位所听,并非实情。昨夜梦深,心下怀愧,得见谢……佞,下官惶恐,再难寐,遂忏之悔之。已于今晨,重概述此案详情于奏章之上,先呈于圣听;至于其详细卷宗,臣已命人送往大理寺和御史中丞官廨。”

韩潮言尽,抬手摘官帽,捧帽置地,复叩首请罪。声方落时,大殿上霎时静得连衣料被风吹皱的声儿都快能听见了。赵祚双目阴鸷,盯了满朝文武官半晌,那目光一扫,满朝人心仓皇。

“梁相啊。”赵祚向后倚靠,声带了几分慵懒与熟稔。

“老臣在。”梁策闻言,执笏躬身,站出列。

“你如何看啊?”

梁策站正,瞥了身侧伏跪人一眼,但这尚书郎却并未抬首,惹得梁策了目光,轻咳一声,道来:“老臣拙见,以为韩大人虽有此幡然悔悟之心,确当体谅;但就事论事,韩大人这借职务之便行事的风气,还是不当助长的。再说这闾左地大火的案子,既已交由另外两部,便待到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后,再处置韩大人,皇上以为如何?”

赵祚的目光一直盯着梁策,未再离开过,听梁策悠悠到来的计策,倒是真如了自己的愿。赵祚往羡之那处使了眼色,才道:“如此,按我朝律例,押韩潮入刑部大佬,暂停其刑部尚书郎之职务,交由刑部丞事暂代,其余事宜待此案结后,再做处置。至于观之,仍禁足重阙,若结果确如韩潮所言。”赵祚顿了顿,才郑重道,“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寡人绝不会姑息。”

韩潮闻言松了一口气,起了身和那等候押的狱卒打了照面,随后跟着狱卒去往该他去的地方。

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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