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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茶。还得快些,姑臧主还在军营待我们跟上。”

那蓬头垢面的娘子听了他们要走的话,手不禁抖了抖,再抬眼遇上沈长余的目光,自己也不禁怯怯地看着沈长余。

沈长余听二人脚步声渐消去,才皱了皱眉头,回了自己的手,目光也温和了许多。但那娘子仍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沈长余却没有时间给她缓和。他道:“这位娘子,他二人最多半盏茶的时间就会归来,所以你若有话,现在只能长话短说。”

那蓬头垢面人在沈长余面前怔愣了须臾,像是在想从哪处开口道来。

她的目光突然一亮,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她那伤痕累累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那块铁牌上的名字。

沈长余接过铁牌,上下查看了一番,面色凝重了去。那是每个上了战场的士兵身上所携,为的是倘真死在了沙场,也好方便后来认尸。

当这铁牌到了亲眷手上,就证明这铁牌的主人已经去了。

他本是不知晓的,有次集会听那陆家在塞北戍边的大郎君聊起过。

“这……”沈长余看向了那位娘子。

娘子咬了咬唇,将她所知尽数道来。

而这一边跟着叶伏舟到了军营的赵祚,还未入主堂落座,便叫一旁的喧闹吸引去。

叶伏舟自然也不拦着,只跟着赵祚往那处去。

“姑臧主不试试?”叶伏舟出声,挡在赵祚身前的小兵便退开路来,低声道了句“将军”,算作问候。

叶伏舟倒是惶不多让地颔首应了声。

赵祚不禁驻步侧首望了望身边这人,半晌未言,心下却起了计较。这叶伏舟或许是这处的一个人物。

场上比试仍进行得如火如荼,没有人在意这边赵祚和叶伏舟的到来,也没有人太注意赵祚突然停步的动作。叶伏舟站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低声解释道:“这儿的兵都是我的。”

赵祚颔首,既是他的兵,那他故意带赵祚来此处,自然是别有用意,但不管他的用意是什么,赵祚总要将姑臧主的名号留下来。

他还准备说什么,却听得场下众人一阵欢呼,原是场上比试分出了胜负。

叶伏舟挑眉抬手,示意赵祚。赵祚也应其之意,负手入场,笑来扬声道:“要如何比试?箭、枪、戟?我可听闻叶将军善戟?”

赵祚一出声,方才的嬉笑声都静默了去,叶伏舟也迈了步跟着入场,笑着确认道:“姑臧主当真要比戟?”

“那不知叶将军可愿不吝赐教否?”

叶伏舟颔首,取了场边兵器架上的一把戟,递给赵祚,回身拦了去取自己那把银戟的亲卫,而是问场边一拿戟的士兵要了他手中之物。

他的那方银戟,赵祚是见过的,在谢无陵递给他的一个兵器谱上见的。银戟上刻了一截白骨,骨头又雕了花,说是造戟的匠人,望拿戟之人能在白骨生花的修罗场里,睥睨四方。而银戟的另一面刻着八个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而这把银戟的第一任主人,也确实如此,叶老将军的名声一直在威慑着凉州。而这把银戟的盛名,也在凉州和胡地经久未颓。

不过听谢无陵说,几年前,叶伏舟和手下人追游匪,大获全胜而归时,叶老将军亲自把银戟交给了他的这个长子。

但今日叶伏舟却并未拿出他的银戟,而是同用军中铁戟来战,不知是尊重赵祚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叶伏舟回身道:“姑臧主请。”

“叶将军请。”赵祚同礼回之。

叶伏舟拿戟而立,目光凝于场上,一身银甲,在阳光下异常耀眼。赵祚凝神望去,但见叶伏舟目光一凛,沉戟挑沙,那模样和半月前在城墙下候他之人大相径庭。

赵祚不敢疏忽,提戟挡他一击,走步拼挡,又旋身推戟,逼叶伏舟半步,改了风向。

叶伏舟嘴角一挑,二人拼得有来有回。

“待他满十招后,你便虚晃一招,他兴甚之时,你改锋刃往他腰间。这是我曾听一友说的,不过也不可尽信。”

谢无陵曾在赵祚耳边如此指点。

赵祚眼里也生了狡黠意,依照谢无陵的指点,虚晃后退步改攻为守,叶伏舟更是步步紧逼。

场上鼓声突然密集来,赵祚横戟挡他一击,拼他又一击未至的罅隙,往外推戟,直攻叶伏舟腰间。

叶伏舟见状,回撤手中戟时,目光生了阵阴寒。但阴寒只停留了须臾,叶伏舟戟,在鼓声弥散之时,沉声:“在下输了。”

“是叶将军未全力以赴,放在下侥幸罢了。”赵祚立戟,于入地三分,又上去扶了叶伏舟一把,借机轻声道,“望有缘还能同叶将军讨教一二。”

“自然有的。在下便来叨扰姑臧主。”叶伏舟说来,但眼里明显多了分心事。

赵祚笑应,在叶伏舟肩头意味深长地拍了两下:“先做正事吧。”

叶伏舟应言,跪于赵祚身前,拱手正声道:“叶伏舟拜见姑臧主。”

叶伏舟一跪,场下周遭的兵将皆屈膝跪来,山呼一句拜见,赵祚身受后,拉了叶伏舟一把,正色道:“叶将军多礼了。众将士也辛苦了。姑臧本乃边地要塞,我此行只为问尔等一句话,守姑臧太平,尔等可是心甘情愿。”

叶伏舟会意扬声领道:“愿与主同守姑臧太平,愿此间山河永固”

后有众兵将声追随,霎时天地捧一人。赵祚也沉声应来,他的话随着众人所愿淹没在这黄沙与长风里。

“愿四方太平,此间河山永固。”

长风将赵祚的愿留在了姑臧凉州地,鱼雁却将他的另一愿捎回了扶风城。

“主人,姑臧主的信抵重阙了,还……捎了别的来园子。”就木来了扶风,跟着羡之到处走,性子也比旁日开朗许多,遂在谢无陵面前卖了个关子,“您猜是什么?”

“家书?放那儿吧。”谢无陵的目光没离开手上的文书,又继续吩咐道,“去把羡之叫来,让他瞧吧。”

“是。”就木应声出了屋去找羡之,屋里的谢无陵目光停留在文书上,心却早飞向了那桌案上的一封信里,他这些日子太忙了,没来得及让人递信给赵祚,没想到赵祚先捎了家书回来。

羡之本来枕月的那方榻上偷看着闲书,听了就木的话,连闲书都没顾及安置妥当,就马不停蹄地跑来伐檀了。

他迫不及待地绕着屋子找了一圈,才在谢无陵的桌上看见那封信。

他将信封两三下拆开了,把信纸铺开在眼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目光明明灭灭了几遭,逗得谢无陵实在没忍住,问道:“说了什么?”

“看不懂。”羡之一脸正经地摇了摇头。

“嗯?你念念。”

“父亲说,西北无苦事,最苦事,当属青山无人惦念。”

谢无陵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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