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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但陆岐现在感受到的,只有近似每夜睡时,拢着他睡的帝祚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扯了扯羡之的衣袍。

羡之莫名感觉到了他不大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去哪儿啊?羡之哥哥。”

“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啊?”

“辛夷花开了,去年不是说想去吗?”

羡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陆岐的耳朵里,他慢慢地反应着,像早上未醒觉一般,良久才愣愣地点了点头。

羡之却突然停了马,等到陆岐反应过来,回头望他,他才问道:“还去吗?”

陆岐看了看他,回了目光,又看了看他,才点了点头。

羡之叹了一口气,继续摇缰打马,去南郊的辛夷园子。

前几天他在长明偏殿和父皇晨谈,走晚了几步,听见了后来的御医和父皇提到了陆岐的病情。

大概是谢无陵的离世对他打击太大,让他反应都比不上别的孩子了,连饭也吃的少了,赵祚便让御医来瞧瞧。但御医说的病因,大家都知道,只是这心病的解药,是谢无陵。

无论是赵祚还是羡之都不可能凭空给他一个离世的人。

御医建议着多带陆岐找找过去喜欢的,说不定就忘了。时间总是最好的药,但反应这事,只有一直带着,如果放任不管,那陆岐可能就会退回稚儿的反应。

羡之想了许久陆岐过去喜欢的,时不时换着法子的逗他,但效用不大。

现在连辛夷花这个法子好像也不管用。

“小岐儿,我没法像师父一样把最喜欢的花都搬到眼前,只能带你来瞧瞧。好看吗?”

陆岐呆滞地坐在马上,看着一林子的辛夷花,突然没了动作,连眼神都空泛了。

羡之心下生了惶恐,他将这人搂进怀里,怕吓着他,轻声道:“小岐儿?”

“嗯。我知道。”陆岐靠在羡之怀里,突然出声道,“好看。”

“那你多看看,今日看个够?”羡之心下盘算着以后,再带他出宫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了,“看够了,就和哥哥说,然后我们回去。”

他接过的是谢无陵手上的千头万绪,他得像谢无陵一样把这些千头万绪全都握在手里,这样才能让陆岐在他身边,像在谢无陵身边一样无忧无虑。

陆岐偏头看了羡之许久,才出声道:“爹爹在等我们回去吗?那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我爹爹应该在等我们回去。”羡之撤开看着陆岐的眼,仰首看着天,握着缰绳的手却紧了紧,“小岐儿,师父说,‘生死有时’,你记得吗?”

这话却像戳到了什么关键,陆岐微侧了身,搂住羡之,埋首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狡辩道:“不记得不记得,小岐儿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岐在羡之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抓住了羡之的青衫一角,嘟囔道:“从山爹爹坏……”

陆岐的后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羡之捂了嘴道:“是圣上,岐儿。”

陆岐又反应了好久,摇了摇头,又向后扬了扬,不想羡之捂他嘴。

“岐儿,”羡之凑首下来,耐心解释着,“我不叫师父谢爹爹,你就不能叫从山爹爹,我们拉过勾的,你忘了?”

羡之抬手,小指在陆岐眼前晃了晃,示意那个旧时的约定,陆岐听懂了拉钩,也听懂了谢爹爹和从山爹爹,磕磕绊绊地复述着:“岐儿…从山爹爹,羡之哥哥…谢爹爹。嗯。”

羡之顺着他的话,又说了一遍,“羡之哥哥,不叫谢爹爹了,岐儿,不叫从山爹爹了。”

“不叫从山爹爹。嗯。”陆岐努力地反应着,他抬眼看见羡之真挚的眼神,总觉得羡之在说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他听不进脑子里,只能跟着重复,在心里一遍遍重复。

直到几天后,他能反应过来时,才知道自己重复着的是什么,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嗨呀…大家懂吧,节日期间我就更小剧场哈…

陆岐太久没上线了,今天写了个他和羡之的。

至于从山爹爹和谢爹爹这个叫法是怎么来的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79章酸酸甜甜

园子里静的不像话,连檐鸟都羞于高声喧哗来。

谢无陵听就木来说姑臧主等了他许久了,便没有心思顾上园子里的这点变化,脚下匆忙。

衣袍被春夜的风牵绊,却绊不住谢无陵的脚步。

他披着一身月光,推开了伐檀小院的门扉,未见人。院里的那树杏花趁着这几日回暖陆陆续续地含了新苞。赵祚前日还和他说起这事,还在那树下赏了会儿才进屋。说来应该是极喜欢这一树花的,但到底是喜欢这一树花,还是喜欢这树下的某一夜,赵祚自己也分不太清楚。

今日整个院子都静谧得很,屋里更是连烛光的影都没有。如果不是就木说赵祚在伐檀等他,他还当以为这里不曾有人。

他的步子慢了下来,横穿了院子,推开了正对院门那间房的房门,迈了步子唤声:“从山郎?”

对着室内的一片黑暗,谢无陵这才想起方才匆忙间忘了掌灯,他借着照进屋内的月光探了探,却未见人。

又回身要去推另一侧间的房门,右边画堂的门却开了。他回身望去,那人站在门内,负手看他,嘴角似乎有笑生来。

他也跟着扬了扬眉,压下了心里的喜色,却没压下自己的步子,两三步就往赵祚跟前去。

“今日不是十五,从山郎怎的来了这处?”谢无陵走近了问道。

赵祚晨时便入了重阙,说是要去寻惠帝说赴西北的事,又是这般年节,想也知道赵祚此时应该在重阙中和众兄弟姊妹行宴才是。

但这人现在却在居衡里等他归来,叫他如何不喜,如何能将压在心底那份深情兀自禁住。

赵祚在他靠近时,脸上的喜色却败了去,眉头也皱了皱,但到底没问什么,只折返进了画堂,用了火石,将堂中置的一盏花灯点亮。

“来陪小先生赏灯,却不想小先生另有别的宴。”赵祚那被明灭烛光照亮的面容带着冷峻,谢无陵瞧着心下生了愧,还未来得及细赏那花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赵祚那处。

他走到赵祚身旁,一时有些无措。他是光风霁月惯了的人,不知道要怎么替赵祚散去这眉间骤然而来的愁云。

他想了最简单的办法,抬手触到赵祚眉心,又替他展了道眉,轻声讨好道:“祚哥儿,这是等久了?那平之赔罪可好?”

赵祚在他靠近时,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光也往周遭瞥去,直到谢无陵的手触到了他的眉心,这才抬了眼瞧他。不过也只是瞧了瞧,除了眸色深了些许,便没有旁的动作了,更没有除夕那日的情意缠绵。

谢无陵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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