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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这地上这么凉,他怎么就!

握上这人的脚,意料之中,凉得就像块石头。虽然早就知道应该是这样,可是心中的怒火却好像被加了把干柴,越烧越旺。

可那又怎么样?叹口气,气他的不爱惜自己,气他的无所谓,气他的说风就是雨,想起一波是一波,压根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做就要做。

感到手中的脚还有不安生的意思,要往回抽,什么理智,什么温柔,一瞬间就被烧没了。

带着责备和怒意看过去,对面的人才稍稍安分下来。

重华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脱鞋被捉到,还被抱起来暖脚什么的,实在是太丢人、太尴尬了!

“咳咳,”重华小心地瞄着云,不知怎么,有点害怕和心虚,“那个,我是看你家地面好干净的,弄脏了多不好意思。”

云深深吸口气,在胸口里憋一会儿,才闭着眼睛缓缓吐出来。不去看重华,只是单膝跪在地上用手掌握住重华的脚,连官服都没来得及去换,听见这话,竟然冷笑了一声,语气却平静的诡异:“呵,地不是就被人踩的吗。”

得,生气了。

重华的喉结滚动,食指抠着摇椅的扶手,酝酿着说什么好,气氛太紧张,连脑子都是白的。

眼睛瞟来瞟去,不时舔舔唇,看着云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官服,“你,不换件衣服吗?”

云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儿地跟重华的脚过不去,暖完脚尖又去暖脚心。

“额,你家,很暖和呢。其实,脱鞋子也不冷。”

云‘啧’了一声,皱眉抬头,有些没好气。

重华低头躲开云的目光,“咳,当我没说。”

起身到门前把重华的鞋子拿进来,在外面吹了许久,早已经凉凉的了。

看云的大手要摸进去,重华有些错愕,“哎~”

云看过来,手已经探了进去,脸色还是黑的,丝毫没有以往让人如沐春风骄阳般的笑意。

重华哼哼哼笑,”没事儿,我没事儿,你继续。”

心中却腹诽,这云怎么像犯病了似的,跟以前的那个一点也不一样。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一个斯斯文文,温柔体帖,一个,却像是黑面阎王一般,连话都不肯说,更别说是笑一笑了。看得让人心里发憷,倒是个判案的好面相。

想着想着就笑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很是明显。

云手一顿,抬头看向抱着膝把整个人盘在摇椅上的人,低眉浅笑,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云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看看手里的鞋子。走到重华眼前,单膝跪下来,把袜子套在重华的脚上,认真的神色像是对待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华看着云的头顶和随着动作隐隐出现的侧脸,脚上温温的触感,不知怎的,觉得岁月静好。

鞋子被云暖得热热的,穿上很是舒服。

云抬起头,就对上重华满是情绪的眼神,嘴角是恰到好处的弧度,柔柔的,能把人溺死在里面,愣了。

重华看着云愣怔的模样,牙齿笑得露出来,又慢慢敛,带了些让人心头颤抖的虚弱,“云,你好温柔啊。”

你好温柔啊。

很久以前,你就这么对我说过。

“咳咳。”凉风吹进来,重华扭过头咳了两声。

云摸上重华的额头,有点儿烫,眉头就皱了起来,方才刚刚熄下去的怒火,瞬间就死灰复燃。

抓住重华的手,果不其然,透心凉。

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抱起重华要往屋里走。

重华缩在云怀里,明明是隔着厚厚的衣物,偏偏就能感受到温热,很安全,很舒心,很……熟悉。让人整个神经,由内到外地完全放松了下来。

重华被放在床上,脱外衣,脱鞋,按着一脸懵的重华躺下来。云抖一抖被子,掖到了重华的脖子。那动作,仿佛做过了千百次般理所当然,带着不可言说的熟练,一步到位。

“来人!”云整完就快步往外走,大声呼叫着。

重华看着云因为转身过猛,飞扬起来的发尾,一瞬间眼前掠过些什么东西。让人心头一窒,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忘掉了。

眼睛睁大,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已经捏住了云的衣袖,带得云身形一顿,转头看着他。

重华对上云的眼神,有些猝不及防,仿佛被刺到一般松开手,“啊,没什么。”翻了一个身,脸朝向里面,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快要盖住头,闷闷地咳了两下,被子被带着动了两下。

云的手指动了两下,脚步上前,外面就传来声音,“老爷,有何吩咐?”

盯了一会儿埋在被子里的人,云开口道,“把窗子都关上,炭盆多生几盆,还有,到护国公府通报一声,就说,”顿了一下,“就说小公爷找他。”

“喏。”

立马有人进来把整个屋子里的窗子都关上,云等那些人退下之后,到书案旁拉出一个盒子,里面整齐地摆着尖角一样的熏香。

拿出一个,不经意瞥见桌上的书被颠倒了,本来字是从里面看是正的,现在从这个方向看,确是反的。

云睫毛颤了两下,把书放好,起身回到屋里,把床帐边的熏球打开,燃香。

然后才坐在床边,拉下重华的被子,重新掖在脖子边,“别闷着了。”

重华转转眼珠,还是有些尴尬,他怎么会去拉云呢?他一定是生病了,对,他现在就在生病呢。

否则,他怎么会对一个只见了几面的陌生人这么的依赖,这不像他。

被抱了,也没有一点排斥,甚至,有些欢喜。

被握住脚暖脚穿鞋的那一瞬,甚至有种‘啊,就是他了’的感觉。

被放在床上,看着他的脸,甚至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胸口胀胀的,有什么快要溢出来。

掖被子的时候,也是欣喜的,除了重云,从来没人这么对过他,他们都敬畏,惧怕,远远离开。

云,好像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重华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特别。

这个人的一切都让他舒心,就好像特地打听好了他的喜好,专门朝着那个方向去的一样。

衣服,院子里的翠竹,干净整洁的屋子,叮叮当当的小玩意儿,温柔如同春风和煦的性格和笑容,暖暖的手掌和无所不至的关怀和善心。

是个好人,是个合重华心意的好人。

就连每天的发型和方才凑得近了闻到的味道也不厌恶,好像和他牵扯上的事情,都变了一个样子般,绚丽起来。

床边的熏球散出白色的烟雾,流水一般往下流淌,犹如天边的云瀑,单单是看着,就觉得细腻柔滑。

云看着熏球里的白雾若有所思,又转头看向床上的人,重华已经睡下了。侧躺着,露出一只手来,摆在脸旁,没有洗去也没有脱皮的手指,依然顶着暗暗的橘红。

眼前闪过黑色指甲的纤长手骨,白衣若雪,冰冷刺骨。

云叹一口气,把那只手拉进被子,仔细地把边角塞进去,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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