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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对麦芒地甩膀子吵架,忙了一上午,偏偏铁路不发话结束会议,就只能这么一直开下去。此时全累坏了!

中午简单吃了顿饭,下午又到了侦察一营请求支援的电话。

参谋长年过五旬,捧着茶闭目养神,冷冷道:“等着吧。司令员回头问起来:你们花了10多万进行的反特种作战演习有什么获啊?咱们这边报告:获可大了,坦克正面对抗数据集一二三,步坦协同经验分析四五六。要什么有什么,就是tm没有特种作战!”

铁路其实也没有想到袁朗那边能搞出那么大动静。吴哲最早提交的计划是把战斗规模限制在连以下,综合锻炼新兵的战斗素养。是铁路想再加强各营内部的沟通协作,把参战单位提升到了营级。

但这样的话实力也就太过不均衡了,所以他也并没有刻意强调老a各小队之间不能彼此协作。反正他们的通讯频道并不相通,也只能现场碰到了喊两嗓子,无法实现更加细的战术合作,影响应该不会很大。

但他现在有些后悔了,蓝军旅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要更严重。一个整营能被四个人偷走自己的坦克,人员伤亡比达到1比27。各营地长官在看到袁朗召集人手时,只想着自己是不是被坑了,却没有一个人考虑过向a城及时通报信息,这里面未尝没有想让侦察一营吃点苦头的小心思。而他最信任的侦察营,一道防线居然在看到坦克后全线崩溃!

这样的部队即使装备再强,也不是真正的强者之师,甚至可能还不如一些已被改组拆掉但历史悠久神长存的老部队。早知如此,他应该直接组织旅级战斗,正面对抗整个老a中队,让这些蓝军旅的新兵以红军的身份好好吃一回苦头!

但现在,演习方案早已在司令部备案,他确实不能更改。

“通知特种队1小队,”铁路终于发话了,“坦克不得进入a城范围。”

一条让参谋长自觉胜利的命令,一条毫无意义的命令。

二道防线附近的战斗早已打得热闹非凡。一边是半分不退,一边是寸土必争。两方部队在闷湿的空气里,彼此胶着。黑云压城城欲摧,天低云垂下,压隆隆的雷声一阵接一阵,甚至盖过了枪响。

a城内的军需官是最忙的,毕竟不是机关枪,自动步/枪连发一夹子弹后,枪管烫得不能碰。他需要尽快给前线运送足够的备用枪支和弹药。

城外,吴哲在旁看得心急火燎,心尖尖儿像被桃子擦过,全是毛茸茸的痒。战友在那里拼命,自己却只能拿着把旗子站在边上的感觉真是糟透了。旁边的老裁判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别是哪家少爷开后门来看演习玩儿的吧,连培训都没有就直接上岗。

此时的抵抗比他们想象中要顽强很多。袁朗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开口指挥:“41,先盯狙击手。”

成才一直在坦克后面隐蔽射击。他的远距离射击准头很高,待在这里比往前冲更能发挥作用。此时听得袁朗吩咐,一咬牙,站起来把枪架到坦克车头上,开始在瞄准镜里寻找对方狙击手的踪影。

狙击是一项难度极高的射击活动,不仅仅要具备极佳的远距离射击技巧,更要求射击者卓绝的心理素质。成才的狙击成绩再好,只是射击场上的成绩,需要克服的只有枯燥不变的目标和缓缓流逝的漫长时间。而战场上,他更需要对抗对子弹的恐惧和战友不断倒下的压力。

老兵们说,战场上的子弹是躲不掉的,怕没有意义。但怎么可能不怕?

此时,流弹在四周飞舞,以各种不可预料的方式和角度弹射,游走。成才咽了口不存在的吐沫,强迫自己不去想它们。即使那声音正鼓震着他的耳膜,硝烟刺激着他的味觉,甚至有一颗子弹擦过了他的发丝。

“平常心,平常心……”

成才对自己念着。如同在过去一年里,他每一次几近失控时念的那样,像念一段咒语。

用着从吴哲那里学来的咒语,他渐渐平静下来。成才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草原五班,整个班只有五个人,方圆数里没有一棵树,寂寞得让人迷惘。

而现在,他就趴在五班唯一的一条石子路的尽头,他的瞄准镜里只有远处的一块石头,和石头上一只晒着太阳的小蚂蚱。

他轻轻扣动扳机,口中轻轻模拟着出枪的声音:“砰。”

五班是不配发子弹的,他们没有任何真正的射击练习的机会。所以那只蚂蚱只会无知无觉地蹦开,消失在瞄准镜狭窄的视野里。

砰!这是真正的枪声。

a城外围住宅楼五楼西侧的窗口内,一个狙击手应声仰倒。空包弹直直打在他的头盔上眉心的位置,震得他半晌缓不过来劲儿。甚至还没注意到子弹从何而来,他就突然死了。

一个来午饭饭盒的炊事班小兵走进门来:“咦,你牺牲啦?”

狙击手点点头,想要站起来,却又摔了下去。

炊事班小兵吓了一跳,过来扶他:“你怎么啦?我送你去医务室。”

“吓的。”狙击手苦笑。

炊事班小兵哈哈大笑。没有丝毫恶意,只是单纯觉得很好笑:“这只是演习呀。”

没错,很幸运这只是一场演习。可如果这次不是演习呢?

一弹出膛,阴阳两隔。

☆、依然不合格

“中了!”吴哲兴奋地大喊起来,这为他引来一颗流弹。他龇牙咧嘴地哎哟了一声,又不以为意地奔前跑后,激动难抑。

袁朗实在看不下去了:“都打成筛子了还不老实,一边儿歇着去!”

吴哲被训得有些羞赧,他今天确实兴奋过度了。为超出他之前预期的演习发展,为朋友的出色发挥,为确认自己的真心实意,即使是全然无望的真心实意。

他讪讪走远了一些,强打起神来做点正事。一时观察现场战况,一时去看成才又消灭了几个,一时模仿学习别的裁判员在做的事情,一时琢磨守城方的战术失当之处。可是无论在做什么,不一会儿,他的眼神就飘到袁朗身上去了。

袁队长的身形流畅自然,在茫茫老a里也是独一无二的醒目,好看。他藏得很好,但哪怕只露出一只脚,吴哲也能凭那半截鞋子找出他来,仿佛突然多了一种奇妙的心电感应。

有了成才的动作,老a们冲锋的阻力立时便小了很多。

这就是狙击手的威慑力。百步穿杨,一击毙命。不仅仅意味着敌方少了一个火力,更多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首脑被灭,指挥中断,担惊受怕,行动犹疑。

第一批人已经冲进了a城,开始三三两两地以一号居民楼为据点,守门防御,清楼扫尾,分工井然有序。

副营长站在医院楼顶,居高临下地调配队伍:“一连二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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