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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出的一个诱出敌人方位的陷阱。

“漂亮!”袁朗举着双筒望远镜,确认对方留守的狙击手已经牺牲,“锅盖,把东西捡回来。”

绰号锅盖,大名郭超的年轻人颠颠捡起刚刚被子弹打飞的吉利伪装服和臂章:“再来一次?”

“同样的花招耍两遍可不好使。”袁朗观察了一下山脚下齐桓的位置,准备先行过去设伏,便对郭超道:“最后一个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郭超信心满满地接过任务:“保证让大硕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袁朗放心地走了。

郭超这一次把袖章了起来,架了一把□□在石头上,然后用吉利服遮住,只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绝不相信会被新人识破。随后便端了一把狙击守在一边,耐心等待起来。

山下的战斗已经打响,然而对面山头还是丝毫动静也无。郭超抓耳挠腮地想要快点解决掉吴哲,好赶去和其他队友汇合。他略心急地用望远镜搜索着,突然发现对面林中有一人穿梭而过。郭超赶紧换回枪上的8x瞄准镜,仔细地去查看那人行过的踪迹。

那人隐入密林之中,藏得很有水平。然而新姜如何有老的辣,很快,就被他发现有一从灌木颇为可疑。他死死盯住那灌木,很快,那里飞出一颗子弹,直直打向郭超伪装的假人。

而就在那颗子弹冒头的瞬间,郭超扣动了扳机。

中!

然而中的不是对方,而是郭超自己!

橡胶弹触碰到防弹头盔时“咚”一声闷响,打得他瞬间懵掉!

山那头,在老丁翘起的大拇指前,吴哲得意洋洋地捡起自己藏在灌木后的枪,拆掉扳机上用绳索和竹片制作的简易远程触发装置。

还好这么多年的柯南没白看!

新人们就在这些猥琐伎俩里,一天天飞速成长起来。

袁队长反复强调:“记住,你们不是见危险就直愣愣往上冲的步兵炮灰!我们是老a,藏着掖着的老a,出奇制胜的老a!”

他在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演习中,把老a兵不厌诈的作战风格,像楔子一样深深钉到了每一人的骨血里。

因为蓝军旅在扩张人手,基础建设又没跟上,整个基地的住房问题都很紧张。老a的宿舍先是分了半栋楼给参谋部,紧接着新人的选训宿舍也要被拨给工程兵。没办法,住宿问题拖来拖去,最后还是只能暂时委屈一下。

吴哲震惊地看着新的宿舍计划表:“我为什么非得和他住一个宿舍?”一说到“他”,即使没有明指,吴少校还是下意识心虚地压低了声音。

齐桓摊开手:“我已经解释过了,真的没空房。新宿舍还得半年才能盖起来呢。”

“你房间不还有张床吗?”

“我那是给三多留的!”齐大少义正言辞,“你忍心这么只纯白无辜的小绵羊落到他手里?”

吴哲没话了。他只能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把自己的行李搬进了袁朗的宿舍。

☆、吴哲和月亮

老a的宿舍条件极好,按一间两人布置的。不同于新兵宿舍的上下铺,这里统一都是上铺,床下是个人的书桌,有书格有抽屉,储藏空间很充足。每人两个落地大柜子,一个放衣服一个放杂物,格挡设计合理,空间利用充分。吴哲带来的一堆乱七八糟全扔进去也没塞满,这让他心情好了很多。

本来条件充裕,老a们基本都是一人一间房,这会儿没办法,只能彼此迁就一下。袁朗的床铺拾很整齐,桌上却是满满当当,一台电脑就占一半的地方,书籍,笔记本,文件资料一张桌都塞不下,把该属于吴哲的桌子也占了个七八成。有一种对新来者微妙的不欢迎。

这场面吴哲上次查房时已经见识过了,此时也算有心理准备,揉揉鼻子当没看见。

晚饭后袁朗回来,刚进屋就懵了,还以为进错了门。糊里糊涂转出去看了一圈,才想起今日有新人搬入。

他重重叹了口气:“吴哲?”

吴哲从洗手间里推门出来:“到!”

袁朗板着脸:“我抽烟比较凶,你不会介意吧?”

“有点。”一个斯斯文文的回答。

袁朗又叹了口气,把烟盒了起来,开始很自觉地清理吴哲的书桌。他把重要的文件一本本挑出来,准备带回办公室,不需要的书籍笔记也放到一旁,看看能不能打包卖给破烂的。

吴哲则伏案写些什么。

“给家里写信呢?”袁朗叼着根没点的烟,含糊地问他。

“在给27和41,42写信。”

“写什么呢?”

吴哲把信纸递给袁朗。在部队没有什么隐私秘密,尤其是他们这种保密型的部队,出去进来的信都是要审核完才能发出的,如果袁朗想看谁的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瞒他没意义。

这是一封写给成才的信。袁朗随便瞄了一段:“不知你们那日究竟聊了些什么,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袁朗这人说出的话,最好一个字都别信。”

袁队长感觉自己的气越叹越长:“你们就这么天天在背后说我坏话?”

“我开始越来越欣赏你了,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多。”

“臭小子!”袁朗一个箭步冲上来,不轻不重地勒住他脖子,“一天不杠我两回你难受是不是!”

“承让承让。”吴哲垂目盯着自己颌骨下方那只肌肉虬结的温热胳膊,自觉掰不动,于是一个肘击去敲对方的胃。

袁朗伸出另一只手挡住他的肘击,然后勾着他脖子就把人往后拖,吴哲撑不住椅子,直接被拽得仰摔在地。袁朗手一松,信纸飘飘扬扬落在吴哲身上。

少校踢开椅子,就地坐起,看着因他起身又翻落到地上的信:“你为什么不要他?”

他指的是成才。

袁朗靠在书桌上,环抱双臂,有些讶异吴哲这么关心这件事:“你觉得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吴哲很坦白,“成才觉得是因为自己太过怯懦放弃了任务,但我不这么看。完成任务需要勇气,难道逃避任务就不需要了吗?上官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打折扣的,毫无疑问是勇敢的,比如许三多。可是如果判断胜利无望,选择后撤,就一定错了吗?服从真理,而不是服从权力,这更需要莫大的勇气。

“我和他同起同卧了三个月,他能在充满瓦斯的地窖里呆到晕过去,火在脑门上飘他都不带眨的,一次失败他能用一百次加练来弥补。这样的人会是一个懦夫吗?

“不,我没有觉得他胆小怯懦。”袁朗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给成才如此高的评价,“只是他在团队合作上恐怕达不到我的要求。”

地上的人不太服气这个回答:“但我和他合作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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