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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的一双眸子迷茫,只道这一声喜欢,就足足乱了他所有的方寸。他在季淮的怀里,拽紧了他的衣衫,睫毛颤抖间,他能感觉到自己欣喜若狂的不确定。

季淮当真是给他喂了一碗迷魂药。

而他的耳边,又再次响起季淮忐忑地询问声:“好不好?”

陶桃呐呐,抬头望着季淮曾经遥不可及的一张脸。如今,近在咫尺,与自己说着听起便不可思议的语句。

陶桃心想:仙君能下凡历苦劫,可真好啊。

在他出神的片刻,季淮拥的他越发紧了。

此时的季淮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再也不显得稳重。他未曾与人相爱过,今日顿悟便急急表白,生怕对方与别人跑了。却不知情爱里,急性子最容易吓跑别人。

可是。

季淮喜欢的人是陶桃,吓不跑的。

这份喜欢越是急切,越是让人心动。

“陶桃,我知道我眼睛看不到,比不得别人。但我会待你好,整颗心都交给你,只想着你一个人。”季淮抱着他,说的情深意切,唯恐陶桃拒绝,“那个人不喜欢你,他是真瞎。可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

陶桃听的都快醉过去了,却不敢应答,与季淮在一起,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得不到回应的季淮不罢休,他看不到陶桃羞如桃花的神情,不安着:“陶桃,你应我一声。”

“……”陶桃张了张嘴,有点胆怯。

“你是不是嫌我是个男子?”季淮生硬道,“我往前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男的,但既然遇到了,还是你先招惹的我,那也不怪我。”他固执的时候,冲着一股脾气,似是一个耍赖的小孩。

他自小缺爱,从不曾对谁撒过娇,耍过赖。

今时偏偏赖上陶桃,说来说去,只想让他出个声。陶桃不说话,他又看不到,心里便慌的很。生怕说多,恰恰好的到此为止。

季淮是抓准了陶桃的脾气,抱着他不肯撒手,只管耐磨耐心地等。

而陶桃的脑子里,却左右不过季淮那句喜欢,他的方寸早不是方寸。

他壮着胆子想:试试吧,试试又如何。反正季淮看不到,不知道自己什么模样。他日天庭重逢,仙君也认不出他的。

就算自己身份卑微,可如今他们又不是在天界,他们是在人间。再长再短,不过十年。

况且季淮还拽过他的手,抱过他,催着他喊一声‘淮大哥’。

陶桃想到此,红了耳后。

许久。

陶桃终于说话了,他闷在季淮的胸前,低声:“淮大哥。”

“哎,我在。”一改往日的冷漠,季淮听陶桃唤他,唤的他心也酥了,声线骤然温柔。

“我从没有嫌你。”他先解释了一下。随后动了动脑袋,越说越轻,“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季淮呆住了。

陶桃扬起唇角,不敢看季淮,害羞道:“可与一个人互相喜欢,要怎么做?”

他不太懂,三百年来都是暗恋,明恋要怎么办他还真不知道。

可他耿直的想试试。

陶桃知道,等这次苦劫过后,他与仙君再难说上一句话。

今朝的这句喜欢,若是错过,便再没有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陶桃的这份觉悟,这声疑问,让季淮的心跳徒然漏了一拍。特别是陶桃的解释,让季淮整颗心都被欢喜塞满。

原来陶桃喜欢的是自己,怪不得他待自己这么好,怪不得他能对自己豁出性命地去求药。季淮甚至想与从前的自己道谢,只这一杯水的恩情,换来了陶桃如此好的人。

他喜上眉梢,松开了拥着陶桃的怀抱,摸索着抓住陶桃的一双手,激动道:“那你往前是如何做的?”

“偷偷地看着。”偷偷地跟着他下凡,偷偷地喜欢你,什么都是偷偷的。

“这回不必偷偷看着了。”季淮笑起来,暗淡的眼底都燃起了光,“只管光明正大地看我。”

陶桃听了,不好意思地瞅了他一眼,其实自从季淮瞎了之后,自己都挺直白地看季淮。

“那……还有呢?”

“也可以摸我。”季淮突然挑眉。

陶桃惊了:算了算了,这太刺激。

“或者换我摸摸你。”话音刚落,季淮的手已经抚上了陶桃的脸。

这把陶桃吓得不清,他总觉得季淮光靠摸他的脸就能知道他的长相,心里担忧的不得了。他委屈地往后躲,却被季淮按住了肩膀:“别动。”

“……”

“我摸不出的,那日是唬你的。”季淮温和低沉的声音在夜里更加悦耳,“这么怕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嗯。”陶桃松了口气。

季淮蹙眉:“为什么?”

“怕你知道,就不喜欢我了。”陶桃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扯,“我不好看。”

“我不嫌,我真的不嫌。”季淮和个傻小子似得笑,指尖触及陶桃的脸,仔仔细细地连他的眉目都一寸一寸地摸仔细了,嘴里还绵绵地说着,“我这辈子都不嫌。”

可季淮还是心知肚明的,张婶早早的就在他面前把陶桃的相貌夸了个遍,但不管好不好看,季淮都喜欢。

今晚的月色很美,季淮心里的陶桃也应是很美。

秀气的眉目,柔软的唇。

光滑的肌肤下,一双眸子灿若桃花,映了半席春日缓缓。

眼下正处五月初,院落里喝茶最是好时候。

往茶杯里投颗梅子,伴以浓茶饮上一口,苦中酸涩醒脑,但过后回味却更加甘甜。这是陶桃近日里的新发现,幸而季淮也很喜欢这么喝。

两人心意相通后,日子过的亲近不少,拉拉小手是时常有的事情。

也总会挑个日子在院落里一起把力的活儿干一干,比如劈柴。

“柴火劈的差不多了,够用一阵子。”陶桃不爱劈柴,总在手上磨出水泡来,用仙术劈吧,怕露馅也怕废体力。所以平日里劈柴的活儿都被季淮揽过去,他身姿高大结实,往往一劈就能劈个三四日够用的。

而陶桃只管给他放木柴到固定的位置,季淮头两次还找不准位置,后面慢慢也就熟练了。

待他都劈完了,额头早是一层热汗,季淮用袖口擦了擦。身前便凑近一个身影,端着茶杯呼呼地吹两口,声色清脆:“淮大哥,喝茶。”

这句淮大哥,陶桃已经朗朗上口,习惯之后也顾不得难为情了。这使得季淮心里很受用,越听越舒坦。

“吃什么了?”季淮闻到一股子清甜。

陶桃笑起来:“你张嘴。”说着,往季淮嘴里塞了颗东西。

这东西含着像是油润的野果,季淮没吃过,只觉得它酸甜不腻口,入口稍稍一抿即化。他伸手凑巧碰到陶桃的衣袖,顺着攀上去用食指勾住他的一根小指,“你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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