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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也曾唾手可得。

可他并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后悔,当他回首往事,那些出走途中的风景如同书籍的文字是黑白的,唯有邵安,唯有那些关于邵安的回忆,是有色而灵动的。

就在这个时候,陈亦心察觉到自己坐着的沙发旁边一凹陷,他以为是邵安回来了,余光一瞥,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人也算得上年轻,可不知是不是轻浮惯了,看上去略显油腻。

那人下巴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另一人:“长得和你很像吧。”

第十八章

坊间传闻邵禄城的两个异母生的儿子向来不合,在父亲病危时也在争得你死我活。邵安夺权后邵佑驹就被调派到欧洲分部,更是坐实了兄弟阋墙的传闻。

陈亦心别的没有发言权,但关于这个传闻,他还是可以辟个谣。邵安和邵佑驹亲情单薄是真,但远远还没到要成王败寇的地步。陈亦心一直没来得及问邵安,前段时间的绑架是不是他和邵佑驹演的一出戏,造成事态不可控的假象逼迫邵禄城转让股份。不然别说策划绑架,就邵佑驹那及时行乐的二世祖性子,邵氏的事能撒手,换来几辈子花不完的信托基金,他何乐而不为。

这不,邵佑驹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春光满面,显然是没受什么苦。

陈亦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神游时一直看着一个角落,而那个角落里只坐着一个人,看久了就会发现他面前摆着的餐盘一直没动过,显然那人毫无食欲,只是坐在那儿打发时间。

“你别看祝萧拿过影帝提名,要不是一直传言说像你,谁会给他资源。”

“像我?”陈亦心看着祝萧的侧颜,有些对比只能旁观者来做,他并不能看出祝萧和自己像在哪里。

这时候有人问:“所以那些传闻是真的咯?”

邵佑驹耸肩:“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会清楚。”

“邵佑驹你会不知道自己公司旗下艺人的事?诶不对,祝萧为了拿下上一个剧本,不是已经换了个公司嘛,怎么今天还会出现在这?”

邵佑驹一嗤笑:“那还能怎么解释,他金主赏脸呗。”

“暴露了暴露了,”有人催他,“快讲讲都是怎么一回事……”

邵佑驹还是不说话,但那样子一看就是扮猪吃老虎,肯定知道些什么,又犹抱琵琶半遮面,连周逸一都凑了过来想听八卦。

“那我说了哦。”邵佑驹看看陈亦心,那意思是你不介意,我也就讲了。陈亦心也权当听个故事,他记得邵安很早和自己提过有个小艺人和自己有几分像,邵安不想看那么一张脸在眼前受欺辱,所以才举手之劳帮了他一次,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祝萧了。

“几年前祝萧签的是邵氏娱乐的短期合同,邵先生又亲自发话,公司当然给了祝萧一个主角演,但那部剧不温不火,邵氏也没有捧他的意思,如此又消沉一段时间,他又需要钱,就破罐子破摔上了别人的床。”邵佑驹像说书一般抑扬顿挫,“别家娱乐公司的床。”

他看着不远处的祝萧,神色鄙夷,“当初是我弟弟拉了他一把,后来他爬别人的床,耳边风吹得是他像我弟弟的人。”

“还真是这样啊,我看他演的都是冰清玉洁的人物,别人和我说他上赶着被人潜我还不信。”

“他这样靠上位拿资源成不了气候,”说话的是个二代,玩票性质的演了几部戏,“公主命不知道有没有,反正肯定是丫鬟身。这次帮他拿提名的剧本已经是他能接到最好的,演艺生涯巅峰已经过去,为了这部戏还和新公司签了十年约,现在看着风光,其实已经自由前程全葬送了。”

“听你这意思,他现在的公司也是不打算捧他了?”

“lalibertéestlechoix(自由即选择)。”有人摊了摊手,玩味地看着祝萧,“他自己选的。”

“而且选的糟糕,选什么不好,选当替代品。以前大家是不知道邵先生的人到底如何,今天见着了,恐怕他是谁的床都爬不上了。”

那些话也不知是发自肺腑还是恭维:“他怎么能和陈先生比……”

他们谈论的声音不大,祝萧只能听到几句,他日常面对镜头,不可能感受不到他们的落目,也知道那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在讽刺的是自己。他听过更难听的,那些话也不足以让他坐立不安,这些年的浸淫更是早让他学会忍受,如果人群里没有陈亦心。

像不入流的赝品碰上真货,他本来就应该做好被羞辱的准备。

他羞怯,低着头不看任何人,认命般等陈亦心将他仅存的一点尊严撕碎。

可陈亦心没有对他说,而是问周逸一:“你想当厨师?”

“oui!”周逸一点头,“我已经会做幸福鱼了。”

“那你要说服父母吗?”

“不用啊。他们只希望我开心,活得自在点。”周逸一如实道,不解这和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陈亦心又问邵佑驹:“你刚刚说他缺钱?”

“挺缺的,他父母的赌债……但那能算什么理由,都是成年人……”邵佑驹还想再说,就看到邵安走过来,他识趣地闭上嘴。

邵安不知道前景提要,路过时更是没打眼过旁边的祝萧,见到邵佑驹也只是疏离地一点头示意。陈亦心看样子是还有话要讲,他就体贴地站在旁边。

“如果自由即选择,那就根本没有自由,从出生开始,父母就不是自己选的。大家都是投得好胎的人,把另一个人的不幸、自由和选择做谈资,高谈阔论lalibertéestlechoix(自由即选择),挺何不食肉糜的。毕竟我们都不能选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

陈亦心起身,垂眼看着还坐着的人,心平气和:“如果给我祝先生的父母,我不可能坐在这儿。”

邵佑驹被陈亦心说得哑口无言,陈亦心见他也没和邵安多聊的意思,跟着邵安去了晚宴会场。

他们坐在最中间那一桌,能最近距离看到台上一件件展品被一锤定音。陈亦心没什么兴趣,等徐茵茵的尼采铜像拍出个好价钱后终于坐不住,在邵安耳边低语一声后起身离开。

他一路没有回头,只有在进洗手间的拐角才余光瞥到身后的邵安,不由勾着嘴角一笑。

他们进了同一个隔间,陈亦心搂着邵安脖子亲吻,一吻过后邵安捧着他的脸,轻声道:“别闹。”

“那我不出声。”陈亦心吐着气息没用声带,声音吹到邵安耳边酥酥的,“你快一点就好了。”

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邵安不可能不心动,但还是克制着,觉得在这里做太荒唐。

“你不觉得刺激吗?”陈亦心继续在他耳边说,手指在他包裹着腹肌的衬衣上流连,“机不可失。”

邵安拒绝不了已经跪在马桶盖上,弯着腰要松他皮带的陈亦心,就在他手指轻轻抓住陈亦心柔软的发根时,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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