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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嘴,他侧身避开了殷让的手,好似没注意到对方的举动说:“我还有工作要做,殷总好好休息。”

殷让怎么舍得让顾言俞走,可是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顾言俞离开的背影,把视线转到手机屏幕,在看到来电显示是江子绪时接起来:“江子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顾言俞握住门把的手在听见殷让说出的名字时一顿。

江子绪的声线冷漠,在电话里更是凸显生硬,他说:“子图情况不太好,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当初殷让和江子绪做的交易就是只要江子图指认殷裘是伤人者,他就会利用手里的权势逼迫江家接纳江子绪他们,甚至可以帮江子绪上位。

在殷裘被逮捕第一时间,殷让怕后续有人查到江子绪这边,特意选了一处偏僻地区的别墅让他们住下,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做打算。

殷让按了按太阳穴,最近忙到无暇处理江子绪的问题,现在对方打电话来问,他只好安抚:“我答应的一定会兑现,但是最近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给我一点时间……”

“子图现在情况不好。”江子绪打断了殷让的话,“别墅里的医疗设备太差了,我现在就要把他带去医院治疗。”

“不行!现在有很多人想找你们,而且你忘记你爸妈是不希望你暴露在公众眼皮底下吗?”殷让如果不是通过了一些关系,也不可能草草用这种伤人的方法陷害殷裘,再加上他和江子绪的合作关系太薄弱了,他根本不信任对方能守口如瓶。

“这样,我现在过去一趟。”殷让酒醒了大半,想来想去也只能去找江子绪当面谈谈,他换了身休闲装推开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顾言俞。

“言俞?”殷让有些诧异对方在这。

“你怎么出来了?”顾言俞眼神闪烁,犹豫了一会才说,“我在这守着……你要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及时帮你处理。”

顾言俞说完这句话就被殷让一把抱住,他下意识就推搡开,殷让还为此身子不稳退了一步,但是他丝毫不介意这点,反而是感动的说:“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顾言俞微微侧过头,随即问:“你换了身衣服是要去哪吗?”

说到这殷让总算想起正事,他看着顾言俞心想现在自己也不方便开车,他把车钥匙递给顾言俞说:“我要去个地方,你开车载我过去。”

顾言俞捏紧车钥匙说:“好。”

顾言俞按照殷让说的地址开车过去,到了一处远离市中心的高档别墅区,这里还有一半空地处于开发阶段,殷让留了一个心眼,找了一处空位就让顾言俞停车。

殷让下了车弯腰对车内的顾言俞说:“在这里等我就可以,我很快回来。”

顾言俞点头没说什么,他目送殷让离开,眸色随夜色慢慢暗下来。

第四十四章

殷让来到别墅门前按铃,开门的是江子绪,对方穿居家服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远没有医院见到时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进来把门带上。”江子绪转身进去。

殷让关好门,他进屋能闻到一股药味,大概是因为有江子图这位病人的缘故。

别墅是成品房,里面家具装饰都是经过设计师敲定的,殷让发现这里和他买下来时没有任何变化,唯独放在玻璃桌上的黄玫瑰已经替换成了一株塑料玫瑰花,颜色在白光下红得仿佛能溢出血来。

殷让和殷裘相反,他不爱这种红彤彤的颜色,喜欢淡雅一点的。

“坐。”江子绪一向话少,他在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在殷让面前的玻璃桌上,“我这里只有水。”

江子绪本人就宛如这瓶水一般,层层防备下流淌着冰凉的水,灌入口中都是冷意。

“水就可以。”话虽这么说但殷让没有碰那瓶水,他只打算把江子绪安抚住就走,他顾忌着在外面等他的顾言俞。

而外边的豪车里早已空无一人。

顾言俞都没想到他还有当特务的一天,不,应该说是这里太容易进入了,他偷偷跟着殷让,看见他进了别墅后就绕道去后面寻找机会,正好后面有一颗大树,他爬到树上躲过护栏上的刺进入别墅后院,好在别墅没养狗。

顾言俞抬头能看见监控器,可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他试着打开每一扇窗户,可惜都以失败告终,他有些丧气的蹲着,总不能破窗而入,殷让和江子绪可是在里面,他走了几步,最终目光停留在后院的一扇门前。

也许……不可能吧?

顾言俞想着试试也无妨,他伸手握住门把,门竟然轻易打开了!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后惊喜的走进去把门轻轻关上。

顾言俞四周都没有开灯,唯一有亮光的就是前方的客厅,他知道殷让和江子绪就在那里,他小心翼翼走过去,在听到说话声时停了下来,他打开放在口袋的录音笔,想偷偷探头望一眼。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从顾言俞身后捂住他的嘴往后拉,顾言俞顿时睁大眼开始挣扎。

“是我。”黑暗中的人说话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简单的两个字就让顾言俞停止挣扎,他急速跳动的心脏还没法立刻平复下来,他伸手拿开对方的手,转身凑近过去看,虽然看不清,可是就凭熟悉的轮廓就可以让顾言俞红了眼眶。

“殷裘……”顾言俞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哭的冲动,就好像孤立无援时看见了最想看见的人,心理防线都被攻破。

“嘘……”殷裘嘴角勾起,他低头亲了一下顾言俞,手环过顾言俞的腰将他带到楼上去。

听到声响的殷让望过去,江子绪看见他的动作问:“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有声音。”殷让有点警觉起身,“谁在那里?”

“这里除了你我就只有子图,也许是他醒来了。”江子绪说。

“你弟?”殷让从来没见过醒来时的江子图,“他有醒的时候吗?”

江子绪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善说:“当然,子图只是嗜睡,可不是成了植物人。”

似乎是植物人这个词戳中了殷让,他回忆起了一段不美好的时光,也没有在注意刚才那茬,他坐下来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大口,总算是缓解了内心的浮躁。

江子绪只是静静看着殷让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等殷让放下矿泉水时问:“既然来了,不如去见见子图?”

见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做什么?

殷让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知道江子图在江子绪心中的重要性,他笑说:“好啊,也有好些天没见你弟了。”

殷让起身时眼角余光看见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朝他飞过来,吓得他侧身打翻还没来得及盖上的矿泉水,等他定睛一看是一只黑猫。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这是子图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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