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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也没理他,径自往河谷走去。

两人虽然状态都不算好,但脚程也总比牛车快上不少。到了小城附近时,城门灯笼也才点上没多久。路上来来往往还有不少运货车排着队进门,此外也不乏赶集的农户或路过的旅人,估计都是被暴雨耽搁了行程,才没在日落前抵达。

悬明也挤在人群里晃进了城。凌云在靠近城门的时候就没影了,说是让悬明自己去投宿,他一会找过去。悬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那一身夜行衣看着也不像能见光的样子。

于是悬明也就随便找了家客栈。那店小二接过银钱,热情洋溢的给他安排了个宽敞屋子,送了壶好茶,还紧跟着问道“爷您一路操劳,用不用找个姑娘伺候着?”

“不用了。”悬明擦了擦额角,想起点事来。

“得咧,那给您打盆水。”小二吆喝一声,甩着抹布下楼了。

悬明进屋刚坐下,茶还没喝一口,就听见有人敲窗户,随后“咔嚓”一响,窗锁应声落下。一个人影翻进屋里,两个药瓶扔在桌上。

这人自然是凌云,此时已然换了身淡色麻布衣裳,一副良民模样。

悬明看了眼凌云,又看了眼桌上致的药瓶“百川谷的伤药啊,破了。”

凌云没也接话,一个赤色锦囊丢在桌子上。

悬明别扭咳嗽了一声,也转头看着门不说话了。

“爷您的热水来喽!”

恰逢这时,虚掩的屋门被一把推开,小二满面笑容的端着水盆,手里还贴心的拎了件外衣。

然而看见屋里的场景,笑容就僵住了。

“爷您…慢用。”小二放下水盆,讪笑着溜出了房门,临走还帮着把关上了门。

“用不用伺候?”凌云抬眉。

“不用了。”悬明赶紧回答。“你用不用休息会?”

这回凌云倒是没客气,直接拉过个椅子坐下,头靠在墙边闭上眼睛。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似乎是睡着了。

悬明看着凌云,觉得这场面有点新鲜。

一起奔波了几天,他就没见到这人真正休息过。通常就是或靠或坐的闭目养神、调节气息,片刻后就会继续上路。急着赶路的心情溢于言表。

今天…大概真的消耗太多力了。

悬明摇摇头,把被血粘在身上的衣服撕下来,又擦了擦身上沾的污泥。

在凌云的紧急处理下,悬明的伤口已经逐渐开始愈合。对他来说,这点皮肉伤过不了两天也就没事了,伤药并不是那么必需。不过来都来了,悬明也就干脆的撒点药尽快恢复战力。毕竟难保以后不再生事端。

不过,凌云为什么要特意带他进城?总不会就是为了补充药品吧?

悬明正琢磨着,身后忽然响起个声音,吓了他一跳。

“出门不带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悬明回过头,就见凌云正半睁着眼睛看着他,显得有些神不济。

“你不睡了?”悬明吸了口气,故作无事的问道。心里却想着你不也一样。

凌云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手指揉着太阳穴,似乎还是不太舒服。便调动灵识开始调息。

睡眠时,心平气和、灵识不动。灵识不去主动催动灵力,身体里的紊乱的灵力就会自主归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睡一觉比自己调息要省力的多。

但凌云很清楚,心里闹腾的很,灵识不能平静,睡了也没用。

悬明见他在调息,本不打算再搭话打扰,凌云却再次开口和他说起话来。

“以后还是别带药了。你这恢复的速度,用药也是浪。”

“还好,伤的不深。”悬明无所谓的点头,确忽然想起另一个事来“看你,好像没什么伤势?”

其实别说伤势了,凌云全身简直连个泥点都没沾。

悬明沉吟片刻,还是决定问一问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虽然不愿打断两人之间难得缓和了些许气氛,但毕竟这才是他来此地的目的。

“人食草木而生,化沙土而逝。故能御木种植,御土造物。”悬明思索着开口。

凌云没接话,但也没有要打断的意思。

“相传云仙教导人族以木生火,称御火。山石仙君传授以土冶金,称锻金。”

“是。”凌云回话,“所以呢?你想问什么?”

“那御水术,来自何方?”悬明问道“人族何故能御水?”

凌云骤然抬起眼眸,锐利的视线仿佛要将悬明刺穿。

悬明则淡淡的看着他,仿佛就是花前月下,清茶一壶,好友相聚,探讨五行道法。

半晌,凌云叹息一声,似是将一路紧绷的神经都化作一息无奈。

“人族何故能御水少主也这么说过。想掌握自己不应有的能力,是违背规律的事。”

凌云看了看窗外,似乎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

“云门号称仙传世家,能御水火。本职应是奉祖师云仙之令,传术于天下。只是近百年,云门不再派遣修士入世传道受术。只入门弟子,企图壮大自身。少主早年下山游历,见多识广。本想亲自带领云门回归正道,然而……”

凌云停顿了些许,抬手划了划,空中便有两字浮现。

娉逸?

悬明皱眉。

“自从家主闭关,一名御水修士成了代家主,便冲突不断。”凌云了字,接着说道。“此次之事,应当是这代家主开始发难,要对少主动手。你这人对水怪倒是很有一套,少主请你来,大概也是为了应对这事。”

“原来是这样。”悬明略微点了点头,“你是怀疑,这代家主与赤有关?”

“只是怀疑。”凌云回答。“我已经知道你体格很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等悬明披上小二送来的外衣,凌云已然调理好气息,缩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打算再说什么。

悬明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被耍了一套,心说这云门少爷都一个样。凌云看似挺真诚在这和他聊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把话题聊岔了,自己想问的全没问到。

这可是为了勒死他在花语楼演了一晚上的人,哪来的真诚。

不过说实话,悬明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探人家的家底。平白无故的,凌云也没理由告诉他云门究竟为何能“逆天御水”。

悬明掏出那火云玉佩,通体红色却丝毫不显得妖艳,反倒让人觉得温润如水。

承诺出的言辞,没有不履行的道理。那云山少主虽和自己相处不久,但悬明认这个朋友,就算没有对方所承诺的回报,他也该为友人略尽绵力,更不能放着暴戾的赤群不管不顾。

悬明如是想着,了玉佩。又看了一旁的凌云一眼。

这人也得护好了。

……

次日,天光才洒进屋内,悬明一睁开眼,就见凌云坐在窗沿上、看着街道若有所思,衣服已经换回了之前那身墨色短打。

“那些赤既然能从落英城追到夕照谷,甚至占了河源。那云山山脉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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