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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真正见证。

他想,有些人注定一生不曾爱,不曾恨,无以忘,恐长久。

第129章心愿(八)【修】

阮卿珏并非感受不到山中结界的存在,只是曾经当惯了哑巴,现在便决定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蓐现在的模样在他看来,就如一只随时会蹬腿的虫子一样,脆弱的让人不敢想象。当年那也是叱咤风云,风华绝代的神,现在却比不上一个横着走的螃蟹。

他要么死要么活也习惯了,并不理解蓐现在的感受。若说心中偶有挖苦,倒也不为过。

“小阮,药很苦。”蓐卧病在床,手中托着一碗药汁,眼睛却比前些日子多了几分神采。阮卿珏不理他,躺在院外的草地上晒太阳,只是抬头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那人正笑着看着他。

不复肃杀之气的人散着发,好像连一生的锋芒都一并敛干净。阮卿珏看在眼里,想,若是当初初识此人就是这番光景,那又怎么会有如今?他自称说不清两人的感情,却对对方的喜好了如指掌。

如他讨厌自己的妖身,如他爱那悲秋胜过初春。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躲在东皇身后死也不愿与蓐同居的小妖,对方亦是如此。

时间实在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太多的名字都再难以挽回。

他扬起手看着手中红线出了会儿神,推开门进了屋,“良药苦口这等道理无需我多讲你也明白,不如这样,你喝完我就告诉你我把黑蛇葬在哪儿了。”

蓐低头思考了一下,笑了,“好。”

说来可笑,蓐不吃天的醋不吃地的醋,唯独让自己气个半死。黑蛇死了阮卿珏也不放手,把个尸体当活人养,气得他直接翻了醋缸。

那时阮卿珏也没什么本事,让蓐追着好一顿打,结果愣是死也没招。

“我记得你那时被打的血染白衣,脚下的地都被血打湿了。我倒在我脚边,想你只要再挨一下就要被打回原型了,可当我手的时候,你却反咬了我一口。”

“这等光荣记忆,倒确实是难忘。”阮卿珏啧啧两声,“我当时就觉得天上这堆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我让个疯狗打得快没命了也不救我。现在想想,就我当时那个弱鸡样,你没一脚踹死我都算是脚下留情了。”

蓐知道阮卿珏是在逗他,笑笑。

“不过后来你不是也说了吗,是受红线影响。”

“红线…呵,那是我用来骗你的。”阮卿珏意外地看着他,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

蓐有些疲倦地缩了缩身子,只觉身体越来越冷,无甚光的眼虽带着笑意,却也渐渐空洞起来,“红线绑得两个人,而不是两个灵魂。不然凡人生生世世与一人相爱,相处的好的尚且可行,相处不好的岂不是要世世受尽折磨?从黑蛇死后,你那截红线就仅只是空有其物了。”

阮卿珏猛地看向自己的手指,“你手上这根我之前偷偷换过了…这根是我后来向月老讨得,没什么法力就是想留个念想,想你别忘了我…算我求求你…别摘。”

“…”阮卿珏垂下那只系着红线的手,看着榻上的人,他隐约觉得这个人要走了。

蓐将脸扭向内侧,“我真得喜欢过你,也一样有一天你能会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被动。可惜时不待我…小阮…我,我还是忍不住…你可知我为何会如此脆弱?”

阮卿珏双手紧握成拳,双眼通红。

“天祭出现,颛顼走了,我想自己也没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就也入了祭坛…只是没想到死后还能来找你…”他顿了顿,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小阮…你以为我真的可以大度到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长相厮守吗?”

“庄稼!”

榻上的人好像一场梦,猛地醒了就什么都不见了。窗外的树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片叶子,而世人所见证的,仅只是天空转瞬即逝的流星。

阮卿珏怔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东皇无声出现,轻轻抱住他,“你还好吧。”

“他入了天祭,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真实的世界,所以你不必伤感。”

“天祭究竟是什么?”

“在这里只是一个连接时空的门,跨过这道门对于这个时空而言人是死亡,但这个人却仍会在另一个时空继续活着。有一个人放弃了自己回去的机会,所以我们决定送你离开。你可以去那里代替我成为东皇,也可以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但在真实的世界,就是灭顶之灾。

阮卿珏摸着冰冷的脖颈,泪水滑落,他没有多言。

“你走不了了吗?……虽然你做了东皇,而我只是你创造的一个假象,但如果你无法离开,我愿意代替你活着。”

东皇诧异地看着他。

“天界只有一个东皇,但他已经死了,你不是东皇。天界也只有一个阮卿珏,我不是阮卿珏,所以如果活着,我也只是你留给幸存者的一个礼物罢了。”阮卿珏走到窗边,看着流星陨落,东皇走到他身边,渐渐淡化的身影与他嵌合,黑洞无声打开,悄声闭合,何人离去,何人仍留。

作者有话要说:

把蓐写死了,我有罪(ノ ̄д ̄)ノ

第130章心愿(九)

“殿下,阮哥哥去了哪儿可不是我们决定的,上百神人仙人斗作一团,谁知道谁顺手牵羊就把人带走了呢?你这样扣着我们,天祭发怒说不定等不到那天咋们就先一并玩蛋了。”赤松子被一条链子锁着脚腕,实在无趣只得坐在凉亭中一杯一杯地喝茶。

大司命府邸巨大,绕着眼前阴阳各半的天青色荷塘就要走上一个时辰。

此时池中荷花盛开,并蒂莲将荷叶生生撑开,探向天空。叶下茎上,无数冰凌晶莹剔透。

曾经大司命进入轮回,府邸如冰山般封印千年,寸草不生,积雪裹面。如今他回来了,也不过在府中唤醒了些生机,寒意终究未散。

“你当年为什么就这么确定阮哥哥没死?你可是亲眼看着他消失的。”赤松子放下茶盏,看着依旧守在池边的兄长,“其实你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强大,人一生能做的,也仅只是守住心爱的人。”

“三界之内,五行之中,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要抓回来。但如果他真得不复于这世上,那折去万千生灵性命我也要让他回来。”大司命背手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你们这般害他,他也一定会回天界处理天祭,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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