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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奇异的一幕将众人惊在当场,好一会了才回过神来,忙去看皇上。

云钰躺在床上刚好醒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何御医赶紧上前为他号脉,问他可觉有何异样。

云钰一脸迷糊,说自己方才做了个梦,梦中有双龙从天而降,在他身边围绕不歇。

众人纷纷称奇,视之为吉。

古籍中曾有记载,双龙现乃是名臣出世之兆,一为真龙,一为辅龙,昭示天子得天降圣德辅佐,乃是君权神授,千秋万世之意。

如今在天子寝宫竟现双龙绕庭,莫非就是名臣辅君而定国□□之象?

翌日,双龙之说已传得沸沸扬扬,珩王入宫探望,问云钰可是当真。云钰只是笑,说自己当时睡着并未见着,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珩王摸不着头脑,道:“什么叫他们说,你不是做梦了么?真的梦到了双龙?”

云钰笑了笑,不逗他了,从枕头下拿出《符全录》,翻到一页给珩王看:“障眼法罢了。世人总说肖长离是灾星,我便要他们相信,他非但不是灾星,还是我大缙的能臣,是福星。”

珩王看着书中所记载的以画像幻化为形之法,一串复杂拗口的咒诀,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符文,好一会了嘴才合上:“你的意思是……所谓双龙绕庭,是你故意使出的幻象?”

云钰点头,又从被子下拿出一叠绘有双龙的纸递给他:“劳烦二哥帮我拿出去解决了,小心别让人看到。”

珩王看着足有十多张的双龙画,画上双龙一银一青栩栩如生,眼眸以朱砂点睛,每幅都大同小异,唯有双龙边所绘的符文有着大大小小的差距。

道家符文讲求的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当中不可有断点,若是断了则符文功效尽失。从这几页纸上都能看出画时并不熟练多有疏漏,这十多张想必都是画废了用不上的,也不知他画了多久,耗了多少心力。

感情他压根就没好好休息,都在折腾这些了。

珩王脸一沉正要数落,忽然闻到画纸上有淡淡的血腥气,低头又看了看,发现那双龙眸中点睛所用的竟不是朱砂,而是鲜血。

谁的血,不言自明。

见他脸更黑,云钰赶紧解释:“一点点罢了,不妨事的……我这么大个人,流这点血算什么?”

珩王知道只要是为了肖长离,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丝毫犹疑,说了也没用,叹了口气,道:“阿钰,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可是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就算你能让百姓相信双龙现是有名臣出世,你又怎么让他们认定那个人就是肖长离?”

云钰道:“怎么不能?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有潜龙命格么?百姓最擅长的就是偏听偏信人云亦云,几句灾星的无稽之说就让他们一心想置他于死敌,我这有理有据还有人亲眼所见,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珩王道:“那可不一定,往近了看,原仕杰不是更有名臣之象么?出生清白,又有大破敌虏之功……”

“好了二哥……”云钰揉揉眉心,这一盆冷水泼下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你就不能让我有个盼头么?”他眸光坚定,毅然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珩王知道多说无用,将画纸折折叠叠塞进怀中,拍了拍,拍不平,看着就像是怀了孩子似的。

“你想做便去做吧,不过别伤着身子。”珩王边按着肚子边语重心长劝道,“二哥也帮不了你什么,最多帮你添把火去。不过你要知道,百姓民心虽然善变,易受蒙蔽,到底也是一国之基,君权之道,是不可以随意轻慢唬弄的。二哥知道你行事向来有分寸,理应不会太过。”

云钰点头,面露感概:“我明白,多谢二哥。”

珩王拍着肚子,正担心怎样才能藏着这堆东西自然得出宫而不被人发现,一个宫人在外头说太史令有吉事奏报,请求面圣。

珩王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将“吉”听成了“急”。

太史令观天象以测吉凶,那传的都是天意,他若说有急事,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莫不是云钰这般欺瞒之举被老天发现,降下惩戒了?

他这心思一溜溜得就窜出了老远,差点都想到天降灾劫国破家亡上去了,却见徐怛面有喜色,上前禀道:“皇上,臣昨晚观天象于九星台上,见日月合璧,五星连珠,七曜同宫,乃是百年难遇大吉之象啊!”

云钰和珩王闻言都愣了一会,没反应过来。

日月合璧,五星连珠,这传说中才有的异象,竟然在昨晚发生了?

要知道五星连珠七曜同宫乃是百年难遇的祥瑞之兆,预示圣德降临,天遂人道,亦有明主临世之说,不管怎么看都比这弄虚作假的双龙现世高端得多。

二人回神过来,面面相觑。

珩王望向云钰,挤了挤眼,诧异他竟然连天上星宿都能动得了手脚。

云钰笑着摇头,还得意得吐吐舌头。

此乃天降之意,自己怎么可能主宰得了?

第113章帝子降兮

“五星连珠都出了,难道真是顺应了你的心意?”徐怛走后,珩王托着下巴啧啧做声,“这个肖长离,又是血月又是七曜同宫,还真是不简单。”

“这不一样,我问过玄真人,血月乃是预示了巫焚天之难,与他并无干系。”云钰可不愿意肖长离当真和灾劫牵扯在一起,“他本就是非凡之人,若不是小人做梗散播流言,他怎会背上这般骂名?二哥这下可以放心了,并不是我愚弄万民,而是天意如此。”

珩王笑道:“是是是,你家长离啊是人中之龙,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下满意了吧?”

云钰脸色微红,遥想某人在停云观抱孩子换尿片的情形,不由低头浅笑。

珩王见他这样,心知这情之一途他已无法回头,到了这个地步,他这做哥哥的除了成人之美,还能做什么呢?

云钰敛容,道:“二哥,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二哥应允。”

见他的神情变得凝肃,珩王亦不禁正色:“什么事?”

“祭典之日,只需二哥说几句话便可。”

珩王一怔,不解道:“说什么话?”

“二哥聪慧,到时候自会知晓。”云钰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只让他回去好好准备祭典。

“你小子,怎地还和二哥卖关子?”他不说,珩王就更好奇了,只是为了不妨碍他休息,他只好暂且按捺了好奇,让他好好休养,别再折腾了。

如此吉兆一出,云钰心情大好,连带着病都好了许多,更宣令大赦天下与民同庆,一年赋税以安民生。

国君祭天前应斋戒三日,祭典具体仪程由太常寺和礼部合力督办。

这是云钰继位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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