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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永生永世。

“我明白了。”半晌后,楚离淡淡道:“我会去投胎的。不过,我想陪你这一世。”

珩王看着他清渺的脸,喉头微哽,抬起手,楚离亦伸出手与他十指相触,最后化为一缕轻烟从他指尖绕过,回到了炉中。

珩王抱着焚仙炉,感受着里面的淡淡温暖,那些忧思与感概又变得微不足道了。

屋内昏睡的云钰忽然发出一声低吟,珩王赶紧过去。

云钰想是梦靥了,眉头紧皱着,口中低声喃喃着什么。珩王凑过去,听到了长离二字。

他忽然发现,这一个下午似乎都没看到肖长离,以他与云钰的感情,不可能这么久都不来看他啊?

现在的珩王只是感到有点奇怪,未曾深想,直到一日后云钰醒来都不见肖长离的踪影,他派人多番找寻皆无果后,才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他知道对云钰来说,失去那个人会是件多么严重的事。

他一边哄骗着云钰说肖长离正在养伤,等过几日伤好了就会来看他,一边忙得焦头烂额拼命找寻他的下落。

该问的都问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却没有一处能寻到肖长离的身影,几乎快把他急疯了。

两日后云钰自己支撑着下床,却还没走出殿门口就栽在了地上,一张脸苍白如雪,满是绝望。

“他在哪里……二哥,他在哪里……”

看着他眼中滚落的泪,珩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106章世外停云

岁末光景,愁云惨淡,霜雪初凝,一切都在萧瑟与枯萎中慢慢走向了一年的尽头,即便是天下至为繁华的皇宫也逃不过这一番冬意凄凉。

然而无声无息的,西苑的梅花零星开了几朵,珩王折了一枝放在云钰案上的小瓷瓶里,跟他简述这半月来发生的一些大事。

出兵马人心不齐,虽来势汹汹,久战便暴露了软肋。苌楚愈在阵前一味蛮冲,被卫湛一刀砍落马下,大受重创最先退兵,当晚就一命归西。苌楚耀损兵折将亦没撑过多久,苌楚檀向他请求援兵,两方合一而攻,他怕到头来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一口回绝,兵回城。苌楚檀孤立无援,没过几日也灰溜溜撤兵,退还滨州。

大缙此战大捷,民心大振,两日后原仕杰便会班师回朝。

苌楚靖尧回了出,在一片乱局中坐渔利,反而成了最大赢家,数日前已册封太子,出的内斗算是告一段落,很快便会建立一片新的格局。

不过出此番攻打大缙元气大伤,想要恢复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云钰看着殷红的寒梅,静静听他说着,神情浅淡,目光空茫。珩王见他的脸色虽无初时的憔悴孱弱,神却仍是萎靡,但也比他所担心的好得多了。

他本以为不见了肖长离他会是如何的痛不欲生,甚至会寻死觅活,但显然他比自己想的要坚强得多,好好养伤乖乖喝药,更是力所能及得处理朝政,让他安心不少,十分欣慰。

眼下出退兵,兵祸已平,民心也安顺下来,朝中在珩王和柳原的合力辅佐下也算平稳,云钰总算是可以卸下这份重担,暂时抽身了。

听他说要去趟停云观,珩王微怔:“你眼下还需要休养,停云观远在千里之外,你去做什么?”

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明白了什么。

肖长离几乎是和广岫他们一同不见的,仔细想一想,若他还在,会在哪里也不难猜到了。

其实云钰在几乎绝望之时到了广岫的传音纸鹤,说肖长离正在停云观休养,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回来,让他别挂念,也别想着去殉情。

若不是这纸鹤来得及是,云钰怕是真的要去殉情了。

“他一定是情况很不好,广岫才会将他带去停云观的。”云钰轻拂着梅花娇嫩的花瓣,若有所思,“他受了那么多伤,铁打的身子也会垮,去停云观好好调养调养也好。”

珩王也松了口气,道:“既是如此,派人将他接回来也就是了,你又何必去跑一趟?”

云钰涩然一笑:“他已奔波劳累多时,为了我,为了这片江山,没有一刻是为了自己轻松自在得活过。好不容易能在清幽世外之地休养,我怎可再去将他带回这片泥沼?”

珩王担忧道:“阿钰,你该不会是……不想回来了吧?”

云钰一笑,道:“不会的,我只是去看看他。我也想等他完全养好了身子再去,可是二哥,我很想他。”

简单几个字已是诉尽了衷肠,珩王心中感概,拍了拍他的肩:“好,你去吧,宫里有我。”

“多谢二哥。”云钰笑意清雅,相较于从前已是稳重了许多,原本清澈的眼眸也变得深邃,多了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珩王不禁有些自责,为了自己能逍遥度日,愣是把这个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

自责之余,他暗下决心,定要改了这懒散的毛病,今后为他多分担一些。

云钰召来柳原,交代了一些朝中要务。柳原知道他要去远在蜀中的空澜山,本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得知他是要去看肖长离后,他便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劝阻也是无济于事了,认命得去帮他安排随行护从。

云钰虽然急切得想要见到肖长离,却还是等到原仕杰回朝后见了他一面,把孩子好好交在了他的手中。

尽管给他升迁封爵极尽厚赏,却知道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已然逝去的,再也求不得。

半月有余的戎马生涯让原仕杰眉宇之间更多了刚毅英朗,得知妻子遇害时也未表露出过多哀伤,只是红着眼眶,紧紧抱着孩子,谢恩而去。

云钰看着他孤独的背影远去,这一刻,天地萧肃,所有的哀伤仿佛都融进了冷风之中铺天盖地,不留痕迹,将那寒透心肺的痛楚无声隐藏。

这世间世事无常,光阴荏苒,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谁也不知道这一刻还在身边的人,下一刻会在哪里。

他想他,很想很想。

“广漠,你给我放下!”一声怒吼撕破了停云观的寂静祥和,惊得树上的雪甲虫都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广漠哄着怀中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已有数个月大的婴儿,丝毫没受影响:“小气,抱会怎么了?”

广岫横眉竖目得吼:“你都抱一早上了,这是我儿子,想要自己生去!”

广漠往侧一闪,躲过了广岫伸过来的手:“就你这性子能养孩子才怪,不如我来帮你看着。你看看,给他裹这么多,会闷出事的。”

见他解开卫翊给孩子裹的襁褓,广岫不乐意了:“你这庸医,这大冷天的不多裹点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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