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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据说是逃难来的,先前驱赶过好几回,就是死赖着不走,后来出了疫病,绍知县就将人给抓了。唉,当初就不该留她,若及时将她驱走,也不会害了诸多村民死于非命。”

“王咫呢?”

“王咫……”刘元直咽口唾沫润润嗓子,“是个铁匠,无甚出众之处,哦,他就是第一个得疫病之人,死去多时了。”

肖长离若有所思,刘元直等人面面相觑,生怕他追究他们玩忽职守中饱私囊之罪。

先前的县太爷与他们同流合污,自然不怕,可眼下这尊大佛心思难测,让他们根本无从揣摩无法招架,只能惶惶惴惴,小心应付。

“姐夫!”苏苏忽然噔噔噔跑上来,推开一众公差,拍着肖长离跟前的桌案,急匆匆道,“我姐她出事了!”

他的出现打断了刘元直等人的忧虑,也打断了肖长离的思绪,抬眼:“何事?”

“她又被逼婚了!”

第12章千里姻缘

玲珑包是和福酒楼的招牌点心,一天只售三十份,云钰和寒子玉到的时候只轮上最后一份,云钰看着一碟五个状如毛虫憨态可掬的点心,一时不知如何下筷。其实论起品相,这个和宫中御厨做出的根本没法比,说是庸中佼佼倒还凑合。

寒子玉像是能看出他心思,帮他夹了一只放在碗中:“和宫里的没法比,在此处算是不错了,公子将就些。”

酒楼小二又上了几道菜,还附赠了几碟玲珑包,说是看寒子玉的面子额外赠送。

对他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而言,鬼怪之力太过强大,而寒子玉这样能捉鬼伏妖之人无异于天神上仙,是可以普度众生的救世高人,自然要多巴结巴结。

“大仙,小店酒菜您随便吃,不用客气。”酒楼老板赵四德笑眯眯过来,一脸殷勤,“听说您上月在临县除了一条百年蛇,真是威风呐。”

寒子玉摆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赵四德道:“这怎么是小事,对咱们来说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大仙这般好本事,亦是仁心仁德为民除害,委实是百姓之福呐。”

楼中其他食客纷纷附和,将寒子玉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夸着夸着,又找了个反面教材来衬托对比:“和大仙一比,那些当官坐高位的,说得好听为民请命,拿着朝廷俸禄吃着民脂民膏,其实啥事都不干。”

“就是,看看这几任县官没一个顶用的,对咱们百姓摆官威耍横是厉害,可一遇着事儿还不是个缩头乌龟,屁用都顶不上。”

“就这一任的县官,模样瞧着是不错,可还是不会干事,连个酒鬼杀妻案都办不好。就那个水缸现在还不安生,一到晚上是鬼哭狼嚎的,渗人呐。”

“那个,大仙本事高强,若能帮咱们除了它……”

寒子玉挑眉,这一番恭维的重点来了。

云钰默然旁观,拿筷子戳了戳玲珑包,似是将它当成了某个人。

他身为天子,其下官吏如此不得民心,心中滋味可想而知。

酒楼中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一个坐在不远处的食客猛地抽搐起来,捂着咽喉痛苦嚎叫,犹如野兽。其他食客还以为是中了毒,赶紧叫来老板。

老板也吓得够呛,急忙解释自己的菜都是绝对干净无污染,不可能会有问题。

那人抽搐了一阵,猛地呕出一滩鲜血,溅了对面人一脸,且面容青黑,模样因痛苦而狰狞万分,极是骇人。

一时间众人大乱,纷纷逃散。

云钰欲过去看看,沅战拦住他,正要上前,忽然一柄桃木剑快他一步,径直插进了那个人的心口,顿时血花四溅,几乎染红了一片地面。

寒子玉喝完了一杯酒,这才慢悠悠过去拔出了剑,在那人衣服上擦了擦。云钰看了看那人可怖的模样,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寒子玉了剑,道,“若没看错,是中了毒蛊了。”

云钰脸色一白。毒蛊这种东西他不算了解,却并不陌生,尤其是在石郢这种地方。

他感到十分不安,忙命沅战回县衙告知肖长离,尽快防范。可惜这个时候,肖长离并不在县衙。

“我姐她托梦告诉我的,她被困住了,马上要被人办了冥婚,要是去晚她就再也出不来了!”苏苏拽着肖长离边走边道,“你看看你捡到宝了吧,瞧她多受欢迎,活着时被恶霸抢婚,死了还有人争,你就偷着乐去吧。”

肖长离见他没说到重点上,道:“她现在何处?”

“在……”苏苏眉头一皱,“她也没细说,就说一幢大房子,还有好多人看着她不让走。”

肖长离停下脚步,脑中思绪急转。

苏苏见他不走了,不满道:“你难道想不管不问?我姐姐对你一往情深,没想到你……”

“她在何处?”肖长离问。

“我不是说了吗,在大房子里……”

“葬在何处?”

苏苏一怔。

肖长离道:“亡人若要婚配,需配骨圆坟,并骨合葬,一应礼制俱全。若有人要与你姐姐冥婚,必要先掘她的坟穴,取出骸骨。”

“你是说他们把我姐的坟都给刨了?”苏苏一听就急了,赶忙领着肖长离去往城外白头山。

苏苏父母早亡,靠姐姐苏玳雪杀猪卖肉为生,原本也还混得下去,不料苏玳雪美貌遭恶霸觊觎,硬是将她强抢过门。苏玳雪在新婚之夜一把火烧了恶霸的屋宅,撞死在墙上。

苏苏年幼势单力薄,在乡邻帮助下才将苏玳雪安葬,自己一人四处漂泊,若不是听从苏玳雪亡魂指引遇上肖长离,今后的日子不知得过成什么样。

虽然姐弟俩生前死后都是吵吵闹闹,此时见到孤坟独立荒丘,苏苏还是感到了阵阵心酸。

上前一看,泥土果真有新翻的痕迹,坟墓曾被掘开过,只是又被好生填埋好了。

墓碑前有焚过的纸灰,纸钱洒落四处,更摆放了不少祭品,便是苏玳雪下葬时也没这么好的待遇。

肖长离扒开纸灰,寻到一角未焚尽的纸片,黄纸隶书,应当是生辰八字。

“怎么办?他们会把我姐姐带到哪里去?”苏苏忧心不已。

肖长离道:“挖坟取骨是大事,附近定有人知晓,问问便知。”

二人循着来路行至山下,在一间茶棚歇脚,向老板打听。老板果真见过,饶有兴趣说起:“前些天确有一帮人来过,派头不小哩。回去时一个病怏怏的年轻人捧了个木盒子,也不知是什么宝贝。”

“可知他们是哪里人?往何处而去?”

茶棚老板道:“往哪里去可没注意,这条路四通八达的,哪儿来哪儿去的都有,不过,肯定不是本县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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