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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将军藏宝的地方?”

“快看这里!”秦九华忽然叫道。

赵小禾跟影六走过去,秦九华指着的地方躺着一具骷髅,骷髅腹部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

骷髅指尖指着地面,秦九华扫了地面厚厚的尘土,一段模糊不清的字迹显露出来。

“不是汉书。”秦九华不认得,“这骷髅不会是那位前朝将军吧?”

赵小禾:“谁知道呢,前朝用的不是汉书吗?”

“前朝用的是汉书。”影六看着地上的文字,喃喃道,“这是北狄文。”

“写的是什么?”秦九华问。

影六不作声,神色晦暗,身上渐渐出现一种冰冷又阴暗的气场,这与他平日里逗趣活泼的形象相距甚远,和秦九华这种真正迎着阳光而生的真正少年一下子区别开来。

这才是赵小禾离开皇宫之前第一次接触到的,被称为鬼犬的藏身黑暗中的影子。

秦九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影六,摸摸头,不再多问。

十二和大黑找到了出口,只是出口已经被石头堵住,变成了死路。

影六蹲下检查,自言自语:“断龙石。”他起身,“道长,现在能出去吗?”

赵小禾:“可以。”

影六着急回去,洞里的东西对赵小禾和秦九华而言没任何价值。

众人用和下来时一样的办法借助制药架台的棍子和大黑爬了出去。

赵小禾在外面的路上与两人一狼告别,和大黑两个打道回府。

管家憋不住了:“主人,您想知道那段北狄文写的是什么吗?”

赵小禾懒懒的说道:“不想。”

“……”

管家假装没听到这句,自顾自的说下去:“那不是普通的北狄文,而是北狄密文,洞里的骷髅并不是小六子故事里的前朝将军,而是奉上一任北狄王之命来寻宝的人。他伪装身份,装作哑巴,在京城潜伏二十多年,期间还娶妻生子,终于找到前朝将军的宝藏。他进来的时候就和咱们看到的一样,粮草和兵器已经腐坏,可还有两箱黄金,数箱珠宝是完好无损的。”

“结果这个北狄人被同行之人暗害,放下断龙石困在此处,黄金和珠宝应该被害他的人拿走了。这段文字就是他在临死前写下来的,离现在至少有二十年,前后加起来差不多五十年。”

赵小禾奇怪:“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然小六子哪能紧张成那样。”

管家就是忍不住要嘴贱,得意洋洋的说:“您不是不想知道嘛。”

赵小禾凶巴巴:“现在又想了,说说说,快说,瑟什么,迟早有一天拾你!”

又被记了一笔。

管家乐极生悲,苦兮兮道:“他来寻宝的时候,儿子已经长大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终有一天能与北狄里应外合,吞并大齐这是他自己说的。现在过了二十年,他儿子说不定都成了大齐的某位高官,小六子当然要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他主人啦。”

赵小禾:“……”

管家:“您怎么不说话了。”

“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管家:“什么?”

“你说。”赵小禾的语气显得相当困惑,“到底是我们运气差,还是大齐这个国家运气好?我们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分分钟完蛋的国家落脚,而大齐到现在都没完蛋,总觉得是我们扇了蝴蝶翅膀的功劳。你说是不是?”

管家:“……”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赵小禾:“杨端应该给我颁发一个奖。”

杨端谁啊?

管家一时没想起来。

赵小禾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本年度最佳救国救民十好青年奖,再用纯金做成的砂锅大的奖牌挂脖子上,每天出门晃荡一圈儿接受全国人民的顶礼膜拜,不出三个月我就能立地成佛信不信。”

管家:“……”

多嘴问一句,砂锅大的奖牌,您的脖子还能好吗?

赵小禾该吃吃,该睡睡,接下来的两日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第三天一早,骑着大福,带着大灰,领着阿丑阿甲两个仆人,告别来送行的亲朋友人,轻装出发。

只知道往西北去,目的为何,要花多少时间,途中又会经历什么,赵小禾都没有头绪。

然而急也没用,赵小禾放平心态,决定顺其自然。

大秦最不缺良驹宝马,阿丑和阿甲出远门何曾用过走的?就算没有豪华舒适的马车,那也得有马代步不可。

才第一天,就因为阿丑和阿甲的拖累,赵小禾连京城地界都没走出去,还错过了村镇,只能夜宿荒郊野外。

天气好,赵小禾懒得搭帐篷,拿出神农鼎做了热饭,和大福大灰分了吃。

做奴仆的日子,赵小禾的神异之处阿丑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闻着饭香,看到两只畜生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自己却只能啃着冷硬的面饼,喝着凉水,浑身酸痛疲惫,不由得眼热嫉恨。

阿甲早就习惯了被区别对待,只老老实实的啃面饼。

入夜后,赵小禾靠着大福软乎乎的肚子,身下垫着草席和柔软的棉垫,盖着被子,睡的格外舒服。

阿甲双足疼痛难忍,脱了鞋袜一摸,两只脚底都摸到了水泡,一碰就痛,他嘶的一声,小声喊:“三哥,三哥,我脚底冒泡了,要挑破吗?”

阿丑烦躁的起身,不耐烦的低声说道:“拿什么挑?忍着罢,等它自己破了就不痛了。”

阿甲:“不行,你得给我想想办法。”

阿丑冷冷道:“你以为你是谁,自己想办法。”

他说完又躺下,不理阿甲。

阿甲愤怒的指着他:“萧宏基,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就得给我想办法,否则今晚你也别想休息,你一睡着我就把你弄醒!”

“我害的?”阿丑起身,阴测测的盯着他,“当初若不是你自作主张不听我劝告动了他的熊,我堂堂大秦三王子又怎会沦落到失去容貌失去身份在异国他乡被人奴役的下场?萧宏巢,若是”

大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一声警告的低吼。

阿甲转头看了一眼。

阿丑咽下未说完的话,恨恨的躺了回去。

压根没睡着的赵小禾翻了个白眼,娘炮都不带这么墨迹的,几个破水泡都能吵起来。她翻身起来,把缝衣针和消炎用的药粉从神农仓库里拿出来递给阿甲:“自己挑破了上药,先把脚洗干净,针要在火上烧过。”

在安静的夜晚,赵小禾一向不喜欢大声说话,因此这句放低了音量的话语仿佛透着几分温柔。

阿甲受宠若惊接了,见赵小禾虽然坐回去,但并没有睡下,捏着缝衣针和药瓶子犹豫了片刻,别别扭扭的说:“庄主,你还不睡呀?”

侧身躺着的阿丑心里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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