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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叫了惠岸过来,问道:“你怎的这般没大没小,你师父在南海把你惯过了头,宠坏了,怎的成了这等不知礼数的人,见了师父,谁教你的以目示意?”

惠岸道:“我师父了解我,自然什么都知道。”

我和如来相处的时间比我和惠岸相处的时间长多了,就是我木头一样立在那里,他也知道我心里怎么想,便替我说话道:“你师父知道,我却是不知道,你不如说来给我听听?”

惠岸道:“没什么大事,反正我师父已经知道了。那孙悟空在路上一棒子打死了六个山贼,和那玄奘吵了一架,一个筋斗云跑了,把那唐僧丢在荒山野岭呢!”

……

……

什么???!

我才几天没看着,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打死人便也算了,一打就是六个?还把唐僧丢在山沟沟里了?

我还在上司面前被自家的怪徒弟告知这件事?

孙悟空,你个该千刀的,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惠岸一脸自豪道:“不过没事,我师父可知过去未来,早知道了。”

……

不,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如来看我,我看惠岸,惠岸看如来,我也看如来。

然而如来一直看着我。

最后,如来对我微笑道:“去吧。”

我心酸的站起身,忧伤地理了理衣裳。

这泼猴子已经不是搅屎棍了。

他是我亲儿子,亲祖宗,上辈子欠了债的冤家,前世里亏了情的恩公,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过去欠了他几条命,才让我如此受罪来看照他。从今天开始,我不仅给他当爹当妈,还得给他拾砸烂的摊子。

他以后若是成了佛,也不要认他师父了,干脆叫我一声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八点,更新

第10章紧箍咒

想来,那唐三藏因不满孙悟空杀生,在他打死了六个山贼以后训了他一顿。

那齐天大圣哪儿是能让人训的,唐三藏话还没怎么说,他一个筋斗云头也不回地去了,径直翻出十万八千里,连个影儿都没留下。

唉,这孙猴子,看来那唐三藏还嫩得很,压根克不住他。

我们当佛的,别的本事没有,只能叨叨人,这玄奘叨叨人的功力,如今似乎是不行了啊。

想当年,他……

他可是比他师父还能叨叨的啊!

当初如来给了我三个箍儿,一个紧箍,一个金箍,一个禁箍,这孙猴子不听话,我寻思着给他套一个。但是我这人又记性不太好,我不是脑子不好使的那种记性不太好,我是那种脑子太好使的记性不太好,我脑子里装着几千万年的记忆,同时又时时刻刻知道东西南北正在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太分得清这三个箍儿。

毕竟他们长得都一样,怎么看也分不清啊。

我本来想就这么直接赶到那唐三藏面前,把这箍儿给他一个,传授他咒语,让他没事的时候念叨死那个死猴子。知道的吧,我们佛别的没有,就知道念叨人,念叨也是能把人念叨死的。

可是我又怕见到那小和尚,他瞪着一双大眼睛,过来和我说:这个姐姐,我上辈子是见过的……

这就很可怕了。

想当初,我在西天的时候,和这个金蝉子关系就不咋好,没想到他被贬下人间,连他师父如来佛祖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我,这就很可怕了。

那金蝉子的性格也是死倔,若论起他那硬脾气,只怕是孙悟空的金箍棒还要让他三分。我这个人活得久了,没事闲着就叨叨两句,也不是和别人说的,就是走路的时候自言自语,说了给自己听,被那金蝉子听了去,有半句不和,他便和我吵,甚至为了和我争论,赖在我南海不走了,住在我莲花台子下头和我争论,我每天早上一睁眼就看见他在那里阿弥陀佛,念叨得我头疼。

莫说是那不服管教的孙悟空,就连修为如我,都恨不得冲着他咬上一口,让他闭嘴。

我那时候嫌他烦,他念叨的时候我便在那莲花台上偷摸画圈,暗地里咒他,让他哪天跌下极乐西天去,倒八辈子血霉才好呢。

谁知道一语成谶,他由于和我吵架吵得过于专注,佛祖讲经他都想着怎么和我吵架走了神,上课不好好听讲,一个打盹儿睡着了,被佛祖赶下界去了,十世里九世被人吃了,第十世死不悔改,怕是还要被无数妖魔鬼怪惦记呢。

哎,我活这几千年,见了这许多的人,有人黑的,有人黑白皆有,有人五斑斓,有人灰暗无光,但是像他这般一点纯白半分也不沾染污垢的倔性子,打他被赶下西天,普天下的人鬼神魔,我就再没见过第二个了。

我寻思着我要怎么去找他,我若是变成个和尚,怕他疑惑那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寺院,我若是便樵夫,樵夫给的东西怎得显得贵重,我只能变成个年高的老母,假意去寻我的孩儿,手上拿着给他缝的衣物,手里托着一顶帽子,里面便藏着那紧箍箍儿。

我寻思了一下,在人界变女人也是有好处的,只因着不论老少,看起来比男人和善些,容易让人相信。

我拄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我时常说惠岸扮跛子扮得不真,一会儿左边跛,一会儿右边跛,一看便知道是假的。我呢?我扮跛脚的也扮不好,但是总归是扮女人,我扮女人已经有几千年了,还算是得心应手。

我自打老远便望见那玄奘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着了,他牵着匹马,孤零零地在那山崖上慢慢向前挪动。

他一眼看见了我,见我是个老婆婆,便很有礼貌地让到路边儿去,委委屈屈牵着马,等着我先过去。

我就很虚伪地问他:“你这长老如此瘦弱的身子,怎的一个人牵着马在荒山野岭里走。你是哪里来的人,去往何方啊?”

玄奘给我行了一个礼,委屈地说道:“我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本来也不是一个人走的,前几天了个徒弟,不甚驯服,我训了他两句不是,就丢下我在这里自己走了。”

我心想,这徒弟训了两句就跑、脾气比师父还大的情况,原来不止我一人遇到过,我本来挺烦金蝉子,如今看他和我一般的遭遇,立刻心生同情:“这徒弟也忒不服管教了!”

玄奘抱怨:“可不是?他总说自己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不愿意受我的气,可我一片苦心,全是为了他好,只想劝他从善,莫要再杀生,更怕他因杀生害了自己啊!”

我一听,更同情起他来,甚至忍不住要和他许久:“正是正是,做师父的不都是为了那徒弟好?那孩子自以为自己神通广大,却又懂什么呢?这世道,哪儿是你打得过便能赢的时候呢?我有个徒我有个儿子,也是不听我的话,脾气比我还大上三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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