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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

说完,就闪进后门。

不多时,里面传来细细的说话声。

大概是又哄好了。

“陆先生好。”

“小七?考核完了?”

“是的。”

“你说他俩能成吗?”

“陆先生要听真话?”

“算了。”

朝廷重臣的独子,天之骄子,万千宠爱。

落魄书生,穷困潦倒。

还都是男儿身。

难。

作者有话要说:

分享一句,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第8章第八章

陆嘉回去后没多久,宫里就传出消息,孟皇妃毒害小皇子,证据确凿,幽禁在行宫中。

陆嘉是从孟行舟那儿得知的消息。

孟行舟从怀里掏出一封书折,递给陆嘉,“这是我上递的折子,递一次,驳回一次,圣上不接,宫里又传出消息,说是姐姐下毒之事人赃并获,回天乏术。”

说到这里,孟行舟重重锤向桌子,陶瓷小杯微微一颤,终斜斜流出澄黄色的茶汤。

陆嘉捻捻指尖,“姐姐不会害人。”

至少不会摆在明面上,让人抓住把柄。

而且是在孟家多事之秋。

陆嘉抬头看向孟行舟,“长姐心善,肯定不会害人!”

孟行舟灼灼地看向陆嘉,说:“只是皇帝要对付孟家,确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又说,“只是圣上为什么要对付孟家。我孟家四代为臣,辅佐三代君王,为朝中举荐多少人才,治河、修路,赈灾、平敌,哪一样不是天下人人称颂?”

孟行舟又说:“我们的姐姐,十四岁被太后招入宫中伴读,十六岁被纳为后妃,至今已是十二年。从未传出一点风言。如今我班师回朝,却立马说她指使人下毒,害死未出世的小皇子。”

陆嘉将孟行舟的话在心里整理了一番,又叫来系统替他记着。

“我要是又犯了病,全忘了怎么办。”

听孟行舟的描述,孟月镜应该是无辜的,这还需要证实。一个女人,在后宫平安生存十二年,滴水不漏,却突然揪出一个天大的错误,而且一击致命。

从哪里想都不正常。

更像是故意栽赃,而且栽赃的人不允许她反驳。

皇帝想要对付孟家的决心也是肯定的。

肯定是有人吹了枕边风。

猜忌这种东西,只要冒了一点火苗。

风一吹,就成了燎原之势。

孟行舟班师回朝,军功赫赫,应该是压倒这场权力天平的最后一个砝码。

那么孟皇妃在皇帝那儿是肯定要死的,死人才不会翻供。

陆嘉原本以为,只需要帮助孟皇妃洗刷清白就能完成任务,只是现在看来,道阻且长。

幕后的黑手,大概能猜到。

陆嘉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拨弄着开到窗台上的牡丹花,“爹去见宫里来的大人,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商讨。”

又回过头对孟行舟说:“只是有关圣上的话,还是少说为好,小心隔墙有耳。”

孟行舟点点头,又愤然,“哥哥,我只是一时气不过,你不在朝中,不知朝堂凶险,个个都是吃人的妖怪。”

说到妖怪。

陆嘉想起自家那大蛇,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若是能养在一处就最好了。

孟行舟走后,陆嘉拎了茶壶到院子里给那株牡丹浇水。又松了松土,才进了屋内,去前厅找孟相询问事情。

孟行舟前脚刚走,窗台前便生出一团极浓的雾气,笼罩在那株牡丹花上,片刻,牡丹花便枯萎下去,不见生机。

那黑雾转瞬即逝,除了那干枯的牡丹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嘉到议事房时,孟行舟站着,却是满脸泪水,孟相仿佛转眼间苍老下去,眼角的皱纹发着淡淡的水光。

陆嘉心头一跳,已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孟行舟回头看向陆嘉,深色悲怆:“哥哥,姐姐没了。宫里派人来说,说……”

孟相长叹一口气,眼角滑下一行泪迹,“云生,月镜服毒自尽了。”

陆嘉还未说话,泪水已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小七,我为什么会哭。”

“陆先生,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抱歉。”

只是陆嘉心头却涌起一股巨大的悲伤,恍惚中好像看见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拉着个小男孩的手,笑着对他说:“云生啊,我的好弟弟。姐姐要走啦。”

只是这一走,便是天人永隔。

“姐姐她,她究竟是,是怎么一回事?”陆嘉抹抹眼泪。

孟相语气哽咽,“宫里派人传话,是月镜身旁的小宫女招认了,见事情败露,便服毒自尽了。”

孟相又留下一行眼泪,“月镜她,我前几日见她,她还好好的。”

“下一步,怕是就要拿我孟家开刀了啊!云生,我不该让你回来!”

陆嘉只紧紧握着手,“还有转圜之地吗?圣上还是不见人吗?”

“皇帝,是铁了心要对付孟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孟相紧皱眉头,“行舟功高,我又在朝中官至左相,不知得罪多少权宦人臣。”

正说话间。

“老爷,宣旨的来了。让您同小少爷前去接旨”管家在门口轻声说。

陆嘉同孟行舟前去接旨,陆嘉在原地踌躇不前。

心头阵痛,后头泛起痒意。

蓦地吐出一口腥甜的血来。

空气里乍泛起湿润的雾气,陆嘉眼角被蛇信轻轻舔过,又辗转到他唇角,舔干净残留的血迹,光滑的蛇头蹭过他的脖颈,仿佛是无声的安慰。

“无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老爷,老爷……”

“去叫大夫……”

“王大夫,快来……”

紧接着原本安静的相府里纷纷沓沓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甚至能听出这些脚步慌乱无措中打翻东西的声响。

之前给陆嘉看病的大夫提着药箱匆匆从后院跑到前厅,带起一阵药味。

陆嘉退了门正要出去,门却已经破开,孟行舟抓了他的手就往前院跑。

陆嘉被他带得气喘吁吁,“行舟,怎么了,爹怎么了?”

孟行舟一边跑,一边说:“哥哥,圣上下旨,皇妃毒害小皇子,证据确凿,服毒自尽,死得其所。皇妃亲信招认,又有数位大人联合上书,孟府上下,难逃一罪。”

“哥哥,皇帝对孟家斩草除根了。”

陆嘉心下骇然。

忙问系统,“这皇帝如此昏聩,怎么还让他当皇帝。”

“抱歉,这个皇帝是上一个皇帝唯一一个活着的儿子。”

到了前厅,老相爷已经恢复过来,他看向一路赶来气喘吁吁的陆嘉。

挥手让两旁的人下去,“先去外边等着吧,一炷香后我们自会跟你们走。”

又唤住秀儿,“秀儿,带公公到偏厅喝茶。”

一旁宣旨的公公见此,忙了圣旨,又挥退随从,说:“孟相辛苦,一炷香后我再来。”

人散尽后,孟相握住孟行舟的手,“行舟,这劫是躲不过去了。”

“我十六岁入仕,到今年秋天,便是整四十年。月镜豆蔻年华,奉旨入宫,也已有十四年。我孟家,鞠躬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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