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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但是闭关后的陈渊易吹毛求疵程度直线上升,经常一场戏就要来回拍个几十遍,突然哪天想起来有什么问题了,还会要求把之前的戏重拍一遍。

十一月中旬,现场。

路口,莫宥的豪车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撞成了一堆废铁停在路旁,莫宥倒在血泊中,崭新的西装现在粘上了尘土,浑身是伤,源源不断还有血从脑中流出,在看不出原本致面貌的脸上留下狰狞的痕迹,才滴到地上。

戚蔺开着车跟在莫宥后面开来的,他眼睁睁看着莫宥的车被撞,眼睁睁看着莫宥倒在血泊中,戚蔺从来没有尝到过无能为力的感觉,但是现在他甚至都不敢下车去看看莫宥的样子。没看到,他还可以骗自己莫宥的伤没有那么严重,但是看了,他怕他会崩溃,他不能失去莫宥。

戚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莫宥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在他的脸上看不到痛苦,就像以前莫宥睡着了一样那么安静。但是,现在的莫宥太安静了,他的胸膛甚至都看不到起伏,戚蔺跪下来颤抖地伸出手想摸摸莫宥,眼前的场景太模糊了,碰了几次,戚蔺以为他终于碰到了但其实都没有。最后,戚蔺终于碰到了莫宥。

莫宥的脸,好冷……

戚蔺抱起莫宥,想把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想温暖他,但都是徒劳的。

“啊!”戚蔺抱着莫宥放声大哭,“宫闫,宫闫,你别离开我,我马上和王雨时解除婚约,你不要生气,我一直只喜欢你一个,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宫闫,我们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不要再管他们了,好不好,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护士下来让戚蔺冷静点,他们分开了戚蔺和莫宥,把莫宥抬上车。

“卡!”

尽管陈渊易喊了卡,现场还是一片寂静,戚蔺哭得太痛,剪辑部的女生都已经擦了好几张餐巾纸了。

最后,还是戚蔺先缓过来,他自己随便用衣服擦了擦脸,站起来走到坐在担架上看着他哭的莫宥面前,伸出手给了莫宥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说道:“小明星,恭喜杀青。”

这会儿大家都才渐渐缓过来,荀符无奈地一巴掌拍在哭得稀里哗啦的顾止安头上,让他去拾拾莫宥。

莫宥衣服也脏了,脸上化着妆,都是血浆,还有一些眼里,总之,脏兮兮的,顾止安帮着他也拾了好一会儿才人模人样地从化妆室出来。

出来的时候戚蔺已经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了,《阴天》拍到现在,天气也都转凉了,他现在喝茶喝得比荀符都勤快。看到莫宥出来了,戚蔺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来,他们也相处了半年左右了,看着比自己矮大半个头的莫宥,戚蔺失笑着摸了摸莫宥的头,说:“杀青了,小明星,接下去有安排了吗?”

“有一个电视剧和一个综艺。”莫宥回答,头低着,戚蔺看不到莫宥红了的眼睛。这半年时间,是莫宥最快乐的时光了,他真的,不舍得分开……

“行,这些已经接着的就算了,之后先别着急接,等着陈渊易通知你全国巡回宣传吧。”戚蔺说道,电视剧什么没听莫宥提起过,估计就只是部商业片而已,拍拍时间快,不会影响到宣传。

在戚蔺看来,拍那些商业片速成捞钱的电视剧完全就是浪时间,还不如做做宣传能在大导面前混个脸熟都比拍十部电视剧有用。高处不胜寒的戚蔺,自然不知道莫宥这些小明星能接到大ip的男二,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儿了,尤其是讨喜的角色。

“嗯。”戚蔺这样吩咐,莫宥肯定是答应的。

“杀青快乐。”最后,戚蔺这样对他说。

“谢谢哥。”莫宥说。,说完,莫宥就走开了。

顾止安带着莫宥跟陈渊易等人道了别,就坐保姆车先离开了。

戚蔺比莫宥晚一点杀青,最后,他还有给宫闫报仇。

宫闫的车祸是人为的,姬芮会查出来是王雨时做了手脚,伤害宫闫的人,姬芮都会让他们受到惩罚。只是,宫闫却再也回不来了。

戚蔺雷厉风行地处置了王雨时,购了王氏,和他自己的公司,宫闫的公司全卖了,钱捐给了福利院,一个人回到姬芮和宫闫一起长大的地方自己生活。

戚蔺演技很好,陈渊易再挑剔也就晚了莫宥没几天杀青。

只不过,杀青后的戚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轻松,他还是感觉,对王雨时的惩罚太清了。

陈渊易要是知道戚蔺的想法,一定会大骂他变态,划伤了她的脸,卖到了非洲,折磨个两年才让她入狱,戚蔺却还嫌不够。

……

戚蔺抱着大官又回到了家里。戚蔺的房子已经半年没住人了,好在每天都有人来打扫,戚蔺开门的时候不至于看到蜘蛛网粘着灰尘飘来飘去。

大官的毛重新长出来好久了,最近掉毛有点严重,不过戚蔺不打算再带着去大官剃毛了,这些毛留着过冬好了。

大官还是那副模样,不用担心吃不用担心喝,戚蔺完全能吧它伺候得很舒服,每餐都吃得饱饱的,吃饱了走两步到落地窗前晒晒温暖的太阳,晒够了再走两步回窝里睡觉,睡醒来了又是进餐时间……

大官过得这么舒心,戚蔺却恰恰相反,连着休息了一个多月了,还是魂不守舍的,又是看着大官肉肉的可爱揉它的肉,揉着揉着就出神了,不小心把大官揉得不舒服了大官叫了,才回过神来给大官道个歉继续出神……

荀符来找过戚蔺好几次,想问他是休息一段时间还是接着接戏。戚蔺说他要休息一段时间,其实戚蔺不说荀符也知道戚蔺需要休息了,他最近,太魂不守舍了,问他,他自己也答不上来……

某一个早上,戚蔺在床上醒来,他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才隐隐约约不得不承认,他好像,入戏太深了,现在还没出戏……

戚蔺拍过太多戏了,他演过抑郁自杀的,但是他一点没受影响,虽然拍的那几个月里心情一直低落,但是一杀青就立刻好了;他演过心理变态的杀人犯,杀青后受了点影响,总是看着厨房的菜刀和街上的人有些奇怪的念头,但是他养了大官,把那么手掌大小的大官接到家里之后,他的心就柔软的一塌糊涂;他演过太监,现在对大官都有下意识尖着嗓子说话的冲动……

他演过的角色太多了,但是,现在这种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或许,他应该出去旅游一趟,放放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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