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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的道场我的报价通常是十万,干掉它的话,用是算在驱鬼里的。”

“也不差这十万了,如果它逗留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话,我不想它因此投不了胎。”

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所以我决定要是真做道场,一定帮她打个八折。

杨枫在旁边张张嘴想说话,但最后没有说出来,我猜他心里多半是在想自己的女朋友被当成冤大头了。

送走陈小小跟杨枫,我回到老宅里,无视墙壁上那些让人感觉不舒服的镜子,打开电视跟零食包,先看完一部警匪片,又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我吃了陈小小准备的晚餐,又洗了澡,换上董事长送给我的睡袍,来到陈小小的卧室。

据她的描述,鬼喜欢在她房间里游荡,所以今晚我选择在这里休息。

我将房门打开,做出请鬼人室的表示,又从道具箱里拿出psp,决定在等鬼出现的时间里,玩玩游戏通关好了。

但游戏太无聊了,所以我玩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连存档都忘了做,等一觉醒来,想起正在玩的游戏,急急忙忙想存盘时,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游戏机不知放去了哪里,我伸手去摸,四肢却像是灌了铅,不管我怎么使力都动不了。

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在短暂的几秒钟内,我无法确定自己是醒了还是在被鬼压床,还是根本就还在梦中。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我戚觉到眩晕,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地坐起来,唯一感应到的是外面响亮的雨声跟女人凄惨的哭叫,还有重物撞击传来的响声。那些声音掺杂在一起,吵得我心烦,也让我明白自己被阴了——我小看女鬼了!

为了不被干扰到,我摄住心神,紧闭双眼,在心中大念静心咒。

这咒语如果搭配手诀来做,会事半功倍,但可惜我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更别谈什么手诀了。

咒语念了一会儿,耳边的杂音渐渐变小了,但我很快又感觉到手腕上传来凉意。

那冷意细细碎碎的,像是绸缎,又像是软胶,宛如活物似的,先是困住我的手腕跟脚踝,接着慢慢向上游动,勒住了我的喉咙。

冷意传来的那一刻,我的神智突然清醒过来,这才想到那既不是绸缎也不是软胶,而是头发,是属于陈小小的那头长发!

头发继续勒过来,这次我没让它得逞,睁开眼睛,冲着黑暗大吼:“邪物退散,敕!”

在敕令喊出的瞬间,我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缠住我的发丝飞速退下,黑幕瞬问拉开了,让我得以看清周围的光景。

原来黑暗是头发搞的鬼。

我喘息着,让自己勉强抬起头。床前飘着一道白影,恍惚是陈小小的模样,但她现在却是狰狞阴森的表情,看着我,两眼泛白,突然向我飞扑过来。

换了平时,这种小鬼的彼俩我根本没放在眼中,但偏偏我现在头痛得厉害,全身乏力,连支撑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着鬼影逼近,我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血腥气传来,让我的神智一清,右手可以动弹了,我快速做出指诀,迎向鬼影。

丝丝滑滑的戚觉从指尖传来,随即鬼影消失了,我支撑着慢慢坐起,就看到正如陈小小曾提到过的,整个房间里都摆满了镜子。

镜面全部朝向我,导致影子四面八方相互映照,有些是我的,有些是长发飘飘的女人身影,我摸摸枕边,找到游戏机掷了过去。

一面镜子被打碎了,耳边响起惊叫声,声音跟刚才女鬼发出的不太一样,而是充满了惊慌、恐惧跟绝望的情感。

我明白了,那是陈小小被困在镜子里时的遭遇,镜子受鬼的阴气影响,记忆了陈小小的经历,再经由相同的磁场重迭,让我看到了陈小小。

为了不被鬼影迷惑,我摸到手机,努力让自己下了床。

地面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视线里的镜子变得扭曲,连带着镜里的景物也扭曲起来,柔滑的物体在里面飘荡,让我联想到了八爪鱼。

真是令人恶心的生物。

我伸手掏道符,但口袋是空的,再看枕边,也是空的,在我尽所有气力终于走到门口时,却看到原本特意打开的房门关闭了,我贴在墙上的道符也不翼而飞。

脑袋太晕,我没神多想,伸手握住门把,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在我的反复转动下,门终于被我弄开了,事后我听董事长说那是因为门把被我直接卸掉了,他还庆幸地说多亏房门年久失修,让我幸运地逃了出去,但我要说那绝对是我法术高明,才能轻易破开恶鬼的障眼法。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接下来继续说我的冒险经历。

房门被我撞开,我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走廊上也是一片黑暗,我连着按了几下开关,灯泡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我还是借着外面闪电的光芒看清了眼前的路——我下午贴的道符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挂在两旁墙壁上的镜子。

闪电晃过的那一瞬间,我眼前变得迷蒙,所有景物不断地重迭再重迭——镜子映出油画上的人;油画上的人在照镜子,,木梳划过长长垂下的发丝,发出怪异的响声……

我更迷糊了,醉酒似的趔趄着向前走,地板在不断晃动,地面上布满了黑发,它们从油画跟镜子里游走出来,悄无声息地游到地板上,再缠向我的双脚,妄图阻止我的脚步,却被我做出的指诀震开了。

外面传来雷声,紧接着是再度撞击的响声,这次我听清楚了,那是撞车的声音、小孩的哭声,还有求救声。

声音越来越响,我顺着声音走到那个开放式的楼梯前,对面的大镜子映出了我的模样,除此之外,镜子里还有其他人——不认识的一对夫妻、正在玩闹的两个小孩子,但很快的,镜头一转,平和的影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原来是这样。”

看到镜子里重迭闪烁的景象,我的神智突然一清,再往前看去,油画里的女人走出画框,身影在空中摇摆,她梳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穿着搭襟的上衣跟百褶裙,正是这楝房子的女主人。

明明视线恍惚,我却感觉到了来自她身上伤感的气息,这种气息让我一改自己之前的推测——她并没有害人,只是执念跟思念让她不得不留在这里。

我正要再深思,脚下突然失去了气力,为了不摔倒,我靠着楼梯栏杆,打开手机,按下陈小小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也或许并没有多久,只是迟钝的反应拉长了我对时间的概念,始终不见她接听,我关掉,重新再打,期待她可以听到。

手机终于接通了,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那不是陈小小,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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