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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没再提这件事，只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大人，不要太难过了。”阿卡莫安慰道。

“我明白。”白沉看向了不远处还在交谈的两人，“或许这就是命运的选择。”

然而阿卡莫和在场的众人全都没有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

吉尔伽美什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他向整个乌鲁克宣布恩奇都将成为第二位王，与他享有共同的权利，他们会一起统治乌鲁克。

民众们对此的反应各不相同，但大多数人都报以支持的态度，毕竟恩奇都可是神明创造出来拯救他们的英雄，有恩奇都的存在，他们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至于贵族和臣子们都觉得吉尔伽美什是吃错什么药了，但吉尔伽美什在乌鲁克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倒也没人敢质疑他，更何况恩奇都确实有资格和他们的王平起平坐，这件事就那么被定了下来。

白沉虽然有预感恩奇都会和吉尔伽美什合得来，但他也没有想到两人会一见如故到这种程度，不过就结果来说，完全符合他的预期。

“白大人！您别再磨蹭了，王定下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侍女们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白沉，觉得自己真是快急死了，“王一定是要赏赐您呢，您千万别迟到了！”

“我知道，谢谢你们。”白沉任由侍女们把自己打扮得金光闪闪，刚准备赴约，恩奇都就出现在了门口，“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一起走吧。”

“恩奇都大人！”侍女们立刻下跪行礼。

“不用那么紧张。”恩奇都温柔地笑了起来，让一众侍女们红了脸。

路上，恩奇都突然问道：“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白沉知道恩奇都是担心他才会过来的，但他早就想好了应付吉尔伽美什的办法。

“还真像是你会说的话。”恩奇都开口道：“吉尔在怀疑你，你离开之后，神庙的祭祀就陷入了疯狂，而且我和吉尔战斗的时候，你一个人就布下了足以保护整个城市的结界。”

“不用替我担心。”白沉轻笑了起来，“王是不会杀死我的。”

“看来你已经有办法了。”恩奇都看到白沉这样的表现，就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

神界，女神阿鲁鲁还是对安努提起了那天遇到的事情，因为她总有些心悸，“那天在下界为恩奇都赐予灵魂的时候，我感受到那里有非常浓郁的黑暗。”

“黑暗？”安努若有所思。

“那是非常不详的黑暗，带有浓郁的负面情绪。”阿鲁鲁觉得安努似乎知道些什么。

“原来是那孩子。”安努并不是很在意，“那是从人类祈愿中诞生的存在，只可惜全都是黑暗负面的愿望，不过说起来，那孩子倒也是为讨伐吉尔伽美什才出生的，因为憎恨那位残暴王者的人类太多了。”

“哦？”阿鲁鲁笑了起来，“那不是很好吗？如果让那孩子和恩奇都联手的话……”

“不行啊，那孩子完全不行。”安努摇了摇头，“在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就去看过了，那孩子非人非神，只是丑陋的怪物罢了，派不上任何用场，所以后来我才和你一起创造了恩奇都。”

“原来是这样。”阿鲁鲁接受了神王的说辞，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感受到的黑暗并非那么简单的东西，那股力量也绝不弱小，但既然安努那么说了，就当是这样好了，反正真出事了也和她无关，而且她的使命也完成了。

没错，安努和阿鲁鲁才不是因为听到了人类的心愿才创造了恩奇都，神明可不是那么善良的存在，他们是感受到了命运的流动才会出手帮忙的。

命运是种很神奇的存在，只有高位的神明才能感受到，不断完善和补全自身掌握的法则，才能从命运那里得到更强的馈赠。

安努能够成为神王，也是命运的选择，所以高位的神明都很在意命运的流动，以从神位陨落。

而被两位神明讨论的人物，也就是白沉已经进入了议事厅，吉尔伽美什单手支额，那双宝石般的红眸微微眯起，就像他们初见时那样，审视之中又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不错的眼神。”吉尔伽美什用另一只手摇晃着金色的酒杯，轻勾起嘴角道：“就让本王听听你准备好的借口是否足够有趣。”

第225章

其实吉尔伽美什并没有真的想要从白沉口中听到什么借口，他只是习惯了，想要看看对方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事实证明，白沉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我已经从阿卡莫他们那里听说了大祭司他们的事情。”白沉说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理由，“王，您认为伊南娜女神的力量代表了什么？”

“那个女人？”吉尔伽美什轻嗤道：“哈！不就是欲望吗？那女人最喜欢的就是引诱别人。”

白沉这次倒是没再反驳，而是开口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并没有说错，但欲望这种力量本身是并没有错的。”

“哦？”吉尔伽美什挑起了眉，其实他多少猜到白沉想说什么，但他还是起了不小的兴趣。

“女神伊南娜是象征自由和欲望的女神，她赐予信徒的神力之中，自然包含了欲望本身。”白沉缓缓开口道：“如果是意志不坚定的人，会轻易地受到那份力量的影响，被欲望本身所支配。”

“大祭司他们一定是得到了过于强大的神力，才会迎来那样的结局。”白沉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有几分遗憾，但眼神中却没有悲伤，相反，他的表情太过平静了，就好像只是在谈论一个与他无关的存在。

客观、公正、不掺杂任何私情。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吉尔伽美什加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不是最尊敬伊南娜那个女人了吗？今天倒是难得没为他说任何好话，怎么？终于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我一直都很清楚。”白沉直视着吉尔伽美什的双眼，微微一笑，“欲望是比任何事物都了不起的力量，它能清晰的映照出每个人最真实的一面，自私、嫉妒、仇恨、悲伤、痛苦、如果无法控制欲望，就会被欲望控制，走向毁灭。”

“而这样的人类，真的有被保护的价值吗？”

吉尔伽美什的瞳孔倏地骤缩，可下一秒，他就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还真的是没有让我失望，如此无私，又如此盲目！简直像是自娱自乐的小丑！伊南娜那个女人要是知道你那么想，肯定会狂笑不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