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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哈迪斯灵魂骚动的原因吗？白沉眼底掠过一道暗芒。

“谢谢你，我已经知道了。”白沉把之前剩下的那一管女王血液给了对方，“喝吧，可以治愈伤口，我们离开之后，你再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不要被后面赶到的帝鬼军发现了。”

“是、是的！米迦尔大人。”吸血鬼有些受宠若惊，他不知道白沉给他的究竟是谁的血液，但他知道这一定是好东西，说不定就是那个贵族的血液。

得到了信息，白沉和克罗里他们继续赶路，特区离核心区域非常近，是相邻的两个区域，当初建立特区的时候，女王为了方便监视，才让白沉选在了那里。

“你在这里混得不错嘛~到处都有你的眼线。”哪怕是战局紧张的现在，克罗里依旧有心思开玩笑，当然了，他并非是在轻敌，越是在混乱的状况下，越是该好好找出真相，不是吗？

“里德并不比我逊色。”白沉可以感觉到体内哈迪斯的灵魂骚动地更加强烈了，他不再回答里德的问题，而是加快了脚步，他有预感……对方快要苏醒了。

“哈哈，说得有道理。”克罗里也看出了白沉不想多谈，他特意避开了百夜优一郎的话题，反正这也不是秘密了，无非就是女王想让百夜优一郎暴走，作为杀手锏消灭那些家畜罢了。但是……杀手锏如果用的不好，可是会伤到自己的。

***

当尤里对百夜优一郎说女王想见他的时候，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在地下都市，女王的命令高于一切，无奈之下，他只能去觐见了女王。

百夜优一郎以为见面的地点还是在那座王宫，而事实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女王亲自来到了特区，并心血来潮地说要去学校看看。

整个过程中，女王都对学校报以了强烈的好奇，并隐约透露出会把孩子们作为地下都市的一员看待，给予他们和吸血鬼同等的地位和尊重。

如果是以前，百夜优一郎根本不会相信这样的话，但他在特区待了太久，看到了无数认同这种理念的孩子，再加上他又想到了为之奋斗的米迦尔，所以内心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或许……像里德那样邪恶的吸血鬼只是少数。

或许……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的隔阂真的可以消失。

如果人们不再拘泥于‘人类’和‘吸血鬼’这样不同的身份，彼此能够达成理解，那么战争就能结束了……

然而百夜优一郎的内心才刚刚蹿起希望的火苗，就被女王之后突如其来的疯狂所浇灭了。

女王血洗了整个学校，她杀死了所有人类的孩子，整个场面犹如地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看着曾经叫他哥哥，对他欢笑的孩子们一个个倒下，百夜优一郎的内心就仿佛被凌迟一般，划出了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痛苦、仇恨、愤怒不断冲击着他最后那根神经，让他目眦欲裂。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百夜优一郎无法理解的大声质问，“你不是说了要平等的对待他们吗？他们是那么相信你……甚至还对我说想早点成为吸血鬼……可你却……”

“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不知何时，黑色的物质已经染黑了百夜优一郎的眼眶。

女王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她已经让人把帝鬼军全都引到了特区，等百夜优一郎彻底暴走，就是这些家畜的最终末日！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再加一把火！

女王高傲地用长靴踩在了课桌之上，她的周围是用血液组成的房间，可这样罪恶的色没有在她的双眼中倒映出任何痕迹，因为她的双眼本就是瑰丽的红色，就仿佛她只是踩死了几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不值得她在意。

这就是贵族，这就是女王，不论用怎样的语言粉饰，都改变不了他们骨子里的骄傲。他们不会在意自己之下的生物，在他们眼来看来，人类……永远都只是玩物。

“小优，我可爱的孩子~杀了他们我也很伤心~”女王虽然嘴上那么说，但那双绯红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歉意，“但是帝鬼军已经攻入了这里，如果被他们知道这些孩子想成为吸血鬼，你觉得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与其让他们受尽折磨的死去，不如我趁早杀了他们。”女王说到这里，声线里充斥着煽动和蛊惑，“如果不是人类，这些孩子就不用死，如果不是人类，战争早就已经结束，一切都是人类的错，不满足于自身的力量，不断用贪婪引发悲剧……”

“闭嘴！住口！”女王的这番话终于压垮了他最后那根神经，黑色的物质不断从体内迸发而出，在百夜优一郎的背后形成了如同骨翼般的黑色翅膀，可组成翅膀的线条又过于扭曲，如同不断渗出黑血的怪物，十分可怖。

“啊啊啊啊！”百夜优一郎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他抱住头蹲了下去，像是在与什么东西剧烈地挣扎，但是数十秒过去之后，他的身体突然不动了。

更为可怕的黑色物质不断攀上了百夜优一郎的四肢和躯体，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只是一具由黑色物质所组成的怪物罢了。

女王克鲁鲁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怪物，她在兴奋之余，也终于认识到对方身上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看来我也该撤退了。”或许是知道怪物不会攻击吸血鬼，所以克鲁鲁并没有太在意，可是就在她刚想离开的时候，绝望和死亡的气息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转瞬间，她就发现浓重的黑暗不知何时包围了她，而黑色的怪物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

那是全身被黑暗所淹没的怪物，唯有一双湖水般翠绿的眸子暴露在外，克鲁鲁从未看过这样的眼神，并非冰冷无情，也并非残忍暴虐，那是一双仿佛可以倒映出世间万物的双眼，被那双眼睛注视的刹那，就好像时间、空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克鲁鲁无法准确的用语言形容自己的感觉，但如果她曾见过神明，那么她就会明白，这就是真正的神性。

身为女王的克鲁鲁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在这双眼睛的面前，她生出了自己无比渺小的错觉，就好像她变成了自己曾藐视的那些家畜们一样……

克鲁鲁甚至还有一种感觉，怪物似乎一直在猛盯着她看，就好像是在确认她的身份似的，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克鲁鲁想要提起力量反抗，可她发现她就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无数黑色的物质包围了她，那是死亡的气息，从皮肤不断渗透进灵魂，无法抵御，也无法反抗……就像一种法则，一种制约，牢牢地禁锢住了她所有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