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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他勉力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出劲。

看来这灵气流失确实有些严重。

这名垂垂老矣的修士,便是散修盟的盟主,宫红月的父亲鸣。

周祺然其实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因为原书中,宫红月与主角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撑不住,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傻球怕是要抢走下一本文小攻的外号黑球

emmm煤球好听还是黑球好听啊?

第180章

其实鸣一开始不是这么老的姿态的。大抵修士到了金丹期,容貌就会固定了,如果用些特殊手段,还能再变年轻一些。而像他这样露出这番老态的,就是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体内灵力流失,所以显露出了原本的姿态。

修真界的修士,失去灵气了,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别动弹了。”周祺然的话说不上好听,“指不定还剩多少力了,浪在这种事情上也没啥必要。”

似乎是觉得周祺然说得有道理,老者倒了回去。

与骆元白那种神奕奕,老当益壮的感觉不同,这老者身上充斥着一股朽木的气息,双眼无神,手脚无力,感觉下一刻就可以躺在床上一睡不醒,完全没有神劲。

“你是何人……”

纵然已经如此疲倦了,宫鸣的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属于散修盟盟主的气势,就像是被卸去了盔甲,仍不愿跪下的战士那般,执拗而倔强。

“天枢。无门无派散修一个。”

“天枢?呵呵,天枢……”

鸣听到周祺然的道号时,稍微愣了愣,随即苦笑了一番,道,“天枢真君大驾光临,只可惜本座如今这副光景,倒是没法好好招待真君了。”

语气之中,竟是没有对周祺然私闯房间的愤怒。但想想也是,以周祺然的实力,莫说是私闯房间,就是要把散修盟倒个底朝天,他们也无力反抗。

“被关多久了。”

周祺然轻飘飘问道。

“真君莫要嘲笑本……”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者叹了一声,“真君莫要嘲笑老夫了。”

“闲得无聊来这逛逛。”周祺然缓缓道,“你们这散修盟,倒是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

“唉,这没有足够的实力压着,一切便乱了。”鸣感慨道,“实不相瞒,想必真君您也看得出来,我这是冲击失败,倒惹了个走火入魔。一出了这事,散修盟就……唉。”

“听说你有个女儿。”周祺然突然问道,“你都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不见人?”

“月儿……月儿!”

提到了宫红月,鸣的脸上突然染上了几丝悲戚,“是我对不住她啊!”

“真君,算老夫求你了真君。”老者急切道,“老夫有一女儿,名红月。我自幼将她作为散修盟未来盟主来培养,亏欠了她许多,看见她受委屈也没法安慰。现如今老夫不争气,没能给她守来一个和平的散修盟。老夫有所感觉,她已经接了散修盟的盟主传承,不日便要返回散修盟。”

“我……我……只求真君能护一护她,其他那些人基本不是省油的灯,红月恐怕会折在回来的路上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鸣眼中甚至有泪水溢出。

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修士,沦落至了如今这步田地,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而留下了悔恨的泪。

周祺然沉默地看着他,幽幽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宫红月是顶着压力长大的。原书中描述她的过去的时候,便有提到,纵然他人对她有诸多非议,鸣除了确定她的少盟主之位外,并没有给予其他任何的帮助。或许他认为这样对宫红月的发展有好处,但是他有和宫红月沟通过吗?

不过是将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强加给别人罢了。宫红月现在只是心理出点问题,已经多亏修真界中人普遍心大这一点了。

想想现代,父母将自己的期望施加在儿女身上,导致儿女寻死路的新闻,还少吗?

周祺然的话语有如重锤,击在了鸣的心头。他就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那般,面容颓丧,“是啊……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父母,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们的行为对你们的孩子有多大的影响。”周祺然跟着道,“你们觉得好的东西,对孩子来说不一定是好的;你觉得能忍受的东西,不一定是孩子能忍受的;把意愿强加给孩子的时候,你有想过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吗?”

【冷静。】

【你冷静一些。】

系统察觉到周祺然的情绪有失衡的迹象,忙出声提醒。这时候她发现,那些混乱的数据似乎动了。

“你女儿自有人保护,至于你自己……”周祺然顿了顿,“灵气流失,伤及根本,没救了。”

这是注定的结局。

“她……她没事就好。”老者泪水不断涌出,“我不争气,是我不够争气啊……”

周祺然看了那泪水,只觉得心口一窒,轻哼一声便离开了,和他出现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仿佛只有一阵风吹过。

窗户合上,老者还在低低呜咽,倾诉着自己的懊悔。

周祺然乘着小舟,出现在宁阳城的上空。

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需要透透气。

往日的片段就像是一张张泛黄的照片,被风一吹,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祺然,爸爸只是觉得难受了,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弃他呢?”

面带愁容的妇人拉着他的手,缓缓道。

那时他同学告诉他,他在赌场门口看到了他爸。

“祺然,家里现在不容易……你,再忍忍吧。”

破产之后的男人一蹶不振,虽然还能带来一点钱,但是大部分都被他拿去了赌场。

他气性上头,与那人争抢,到头来被骂不肖子,被数落的还是他。

她可笑地以为他只是缺钱用。

殊不知他总是在晚上看见她打着灯做些手工。

“离婚?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妇人的面上带着坚定。

她傻傻地相信,一切会有转机的,那人会浪子回头的。

哪怕她原本保养得不错的皮肤,已经有了憔悴之态。

他们起过争执,到头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她觉得,只要一家人还在,便是和和美美的,便有机会回到当初。她抱着对那男人的感情一直坚守着,换来的,不过是日复一日的辱骂殴打。

妹妹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压力十分大,发现对母亲倾诉完全没用后,每隔一段时间便跑来他的学校哭诉一番,释放在家里受到的压力。他只能看着,安慰两声,却什么都做不到。

是啊,什么都做不到啊。

他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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